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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雪狼现身

寒山雪阳 清洛 2933 2025-10-31 12:16

  

燕鹊鸟开始叽叽喳喳叫响的时候,春天终于来了。河里的冰终于消融,潺潺的小溪,苏醒在一片繁盛的格桑花花海里。

  

异檀冒出了全新的绿芽,颜色嫩得就像小姑娘嘴角浅浅的酒窝。四只小狼崽已经可以自由地爬上爬下了,有时候,就整齐地栖在异檀的枝头,用小奶音“嗷嗷叫”,一阵清风吹过,蓬松的金色绒毛便像被风拂过的麦子打着微微的麦浪,小狼崽们闭着眼睛,用小脸迎着风,竟然也像人一样,露出了浅浅地笑意。在枝头惬意够了,便你追我赶地跑下树,跑进溪边的草地上,拱一拱小草绿色的嫩芽,咬一咬蒲公英刚刚蓄好的花骨朵儿。等到小狼崽开始在寨子里四处乱窜的时候,雪阳的秘密也就藏不住了,大家也就突然理解了阿婆这两个月半真半假的身体抱恙。

  

凌湖在整个冬天呈现的碧绿,也被春天稀释了,显现出一股晶莹剔透的淡绿色,寒山从家门口望过去,就像看到一块硕大的玉石,透亮,尊贵。异檀有一株枝干,朝着凌湖的方向伸展,像一只手,像树与湖的一个桥梁,自己渐长,枝干也就越长,那个枝干,阿婆是不许寒山爬上去玩耍的。

  

阿婆取下了头巾,额上的图腾也复苏了,一切显得跟当初一样,跟雪阳被捡回来前一样。只是阿婆显得更加苍老了,脸上满是褶子,精神也还是一如既往地焕发,寨子里找阿婆算命数的人又开始络绎不绝,寒山的口粮也渐渐摞满了厨房。

  

狼奶将锦瑟养得胖乎乎的,大家都只知道雪阳是冬天快结束的时候才在湖边捡回来的,比金狼崽们小多了。四只金狼恰巧全都是母狼,只有雪阳是个小弟弟。

  

春天的气息是如此清新,大雪彻底化了以后,寨子里便生气勃勃了。

  

咚咚咚,丁灵儿轻轻地叩寒山的房门,“可以进来吗寒山,我给雪阳带了好东西!”

  

“来了,灵儿你小点声,雪阳刚睡醒还在闹小脾气呢!“寒山轻声叮嘱丁灵儿,抱着雪阳开了门,雪阳睡醒了嘟着小嘴跟哥哥撒娇呢~

  

  

“我给她带了小蚱蜢,你看,刚刚我让我哥编的,你扯这两绳子小蚱蜢就会扑闪翅膀呢!“丁灵儿小心翼翼地做着示范,雪阳看见丁灵儿手里的小玩意儿就咧着小嘴美滋滋地笑,细长的眼睛已经慢慢长出了双眼皮,这双妩媚的长眼睛便也更显得灵动了,鼻梁也长高些了,就是这张小小嘴,还是那么小,红红的,像熟透的樱桃一般。

  

“他长得真好看,你说他是妹妹我都信!”丁灵儿拖着腮帮子,凝神看着雪山一勺一勺给雪阳喂着炉子刚暖好的狼奶。

  

“才不是妹妹呢!”寒山着急地说,“可别再说是妹妹了,这是我弟弟,弟弟弟弟!”寒山生怕给漏了馅儿,急慌慌地说。

  

“好啦好啦知道啦,知道这是你的小宝贝弟弟,我会疼他的,我也是他的灵儿姐姐吖!“丁灵儿看寒山急坏了,轻声地安慰着,心想,寒山自从有了弟弟就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可不是这幅好哥哥模样,啥坏事没干过,每次还不得亏自己给他放风哈哈。

  

丁灵儿每天都来找寒山玩,她家住在山脚下,就在小溪旁,院子里种了许许多多的花,每次都会给阿婆摘一束,插在窗台的玻璃瓶里。阿婆特别喜欢这个人美心善的小女孩,丁灵儿这孩子在学习法术、幻术上特别勤奋,七岁的时候就上完了十二岁的课程,已经会隐身和变物了,虽说学得还不太灵光,也算天赋异禀了,不像寒山,每次学点三脚猫功夫就等不及去上树掏鸟蛋了。自从寒山有了小弟弟,丁灵儿就来得更勤了,她给寒山拿布条做个了背带,雪阳就寸步不离地绑在了寒山身上,寨子里的好心人又送来了一个摇篮,酸枝木头做的,有个弧形的底座,每天寒山就唱着歌儿,摇着雪阳,连带着四只金色的小狼,还有依偎在寒山脚边的锦瑟,热热闹闹的一家子,等着寨子静下来,等着一个个梦境降临,将六个娃娃一同笼进沉沉的睡意里。

  

等孩子们都睡了,阿婆才回到自己的屋里,她解下自己的头巾和帆布衣服,掀开床上的铺盖,露出一张长宽各两米的玉石板,这是她当初在镜湖里找到的寒玉台。50年来已被她养润得没了外露的寒气,手拂上去,却还是透心的寒凉。阿婆盘腿坐在寒玉台上,莲花盘坐,双手扣在腿上,缓缓闭上了满是疲惫的眼睛。

  

寒山抱雪阳回来的那天晚上,动用了致命的还魂蛊数,将她的修为耗了20年,渡进布偶身上的灵气会逐渐注入雪阳体内,随着雪阳的生长,她将展现出异于常人的灵力和感知力。若要维系雪阳的生命力,阿婆自己作为灵力的源头,必须保持力量的强大,自己的损耗将会影响到雪阳的生存状况,而这种灵力的牵引和束缚,目前并没有办法解除。

  

下蛊的那一晚,她的讯息可能已经传到了外界,如若再次暴露自己的处境和身份,不仅自身难保,这座寨子也将倾覆,在这里世世代代生存的苗人也难幸免于难。

  

“谁?”阿婆猛地睁开眼睛,一道白光一闪而过。

  

没人应答,窗外窸窸窣窣的声音消失,继而是一如既往的沉静。夜漆黑,无风,这道白光悄无声息地推开了们,来到阿婆面前。

  

  

“姐姐“,白狼幻化出了人行,“姐姐,是我,月簌”。

  

“寒山说的白狼,真的是你”,阿婆猛地站起,几十年过去了,月簌竟还犹如少女时候的容颜,黄色的发披散至腰间,一根金钗将一半的发束起盘在头上,恍惚间,似乎还是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你是如何找到我的,父皇和母亲还好吗?”

  

见月簌不语,阿婆走过去紧紧拥抱,谁知刚触到月簌,月簌的身体竟犹如水面的波纹荡开,月簌的眼泪,掉落到地面犹如一团光影晕开,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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