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月亮不知何时已经在半空中出现。
黑斧门斗武场内,一片寂静。
这金昊抬手一击,便将夏晨打飞到了黑斧门门外滇河,扑通一声落水。
不过虽然这金昊足足高出夏晨两个境界,但这随手一击就想打垮夏晨,显然有些不可能。
金昊站在那黑斧楼前,月光恰好被高大的黑斧楼挡住,显得阴暗异常。
轻松微笑,抬起手来,往地上一指
一大片地面小水坑里的清水立马不断燥热沸腾,缓缓升到半空,汇在一起,聚成了一把巨大的水剑,剑尖锋利异常!直指那滇河边!
滇河边,一人慢慢从河里露出头来,缓缓走上河道边的台阶,出现在青石大街上,踉踉跄跄,右手依旧握着银色长剑,在明亮的月色中熠熠生辉。
抬手擦了擦嘴角不停直流的鲜血,狠狠盯盯着那黑斧楼的阴影,巨大阴影上方挂着一轮银白的圆月,显得气势排山倒海,无法抵抗。
金昊远远见着这河道里上来了一个人。
嘴角上翘:“对不住啦,小家伙,谁让你是武当山的人。”
大手对着夏晨一推,水剑直冲而出,表面包裹着一层透明御气。
速度之快!远远看去,仿佛直接撕裂了空间!
夏晨见水剑袭来,强忍疼痛,抬剑抵挡,对着直冲而来的剑尖就是一刺!
刺眼白光闪过,夏晨不自觉闭上眼睛。
巨大水剑从中间开裂,分为两半,由夏晨两侧往后消散而去,夏晨抵挡不住,应声倒地。
金昊惊觉:“不好!”
未等反应,右手边便有银白光芒闪过。
金昊抬手就是一挡,御气快速从掌中迸发而出,包裹住那银色光芒,完全包住,随手往边上一扔!
这才看清。
这银色光芒,分明是一把长剑!
长剑通体银白,在月光中散发出微弱的白光。
金昊大惊失色:“星芒剑!”
不等反应,立刻往楼顶直上而去。 稳稳立在屋边,回头看了看那寂静上斗武场:“星芒剑为何会出现在此?不是十年前便随着那家伙一块消失了吗?” “难道说!” 金昊面露惧色,转身便走:“对不起了,黑斧门,改日再帮你。” 刚才那悄无声息一击,直冲要害,分明就是想要了金昊的命! 这星芒剑的主人若是十年前那位,那十个金昊都不是他对手啊! 金昊往黑斧楼背后一跃而下,消失在夜色中。 石虎在顶楼远远望着这一切,深知大势已去,甩了甩手,转身回头,走过一张巨大的豹纹地毯,坐到了霸气的虎皮大椅上。 低头默默思考,自知大势已去。 月光照静静照在滇河上。 不知过了多久,河边大街上躺着的夏晨恍惚中回过神来。 睁眼只看见张许扬正抱着个大木盒,站在旁边,眯笑着双眼,正看着躺在地上的夏晨。 夏晨缓缓起身:“你怎么在这?” 张许扬面带笑容:“噢噢,吴小姐让我来的。” 夏晨有些疑惑:“他让你来干嘛?” 张许扬没有丝毫犹豫:“让我来救您。” 夏晨想了想,有些吃惊:“是你把那人打退的?” 张许扬眯笑着眼睛,眼角皱纹比眼睛还要清晰:“是我。” 夏晨大吃惊地站起:“你!你谁啊你” “噢。”张许扬想到什么似的。 弯腰将抱着木盒放到地上,松了口气,空出双手来,自豪笑了笑:“在下徐子阳,江湖常用阳春白雪来形容我。” 夏晨嗤之以鼻。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用阳春白雪夸自己。 不过? 夏晨满脸疑惑:“你姓徐,武当那老头也姓徐,你俩不会是……。” “是。”未等夏晨说完,徐子阳便抢答道,解释道:“我与那徐白楼是兄弟,他是兄我是弟。” 夏晨有些无语,有些不耐烦:“我知道你是弟。” 这一看就看得出来了,还用得着比较吗? 那武当山徐白楼满头白发,下巴白胡子还留得老长,这一看就知道没有七十也有六十五的。 而眼前这徐子阳虽然头发有些灰白,但胡子依旧漆黑,短短地围住整张嘴,皮肤看着也年轻,也就眼角皱纹多一些,这与他爱眯眼笑不无关系。 不过他是怎么在这的。 夏晨问道:“那你为什么在这山花镇?” 徐子阳无奈笑道:“这山花镇我都住了七八年了,哎~,你师傅说你这次下山让我看着些。” 夏晨笑了笑:“好一个掌门老头。” 随即疑惑看向徐子阳:“不过你可不像是会听那老家伙话的人。” 徐子阳激动起来,收住了笑容,拍着大腿:“哎哟!那个老家伙真的狠!我说我退出江湖了,不想管,他拿起剑就追着我揍,我没办法,只能答应了。” 夏晨有些不太相信这家伙说的话。 徐子阳见此,急忙回道:“你放心,怎么说你也是那老家伙的传人,护你也是应该的。” 夏晨无奈笑了笑:“好吧。” 徐子阳撇了撇那黑斧楼:“要去就去吧。” 夏晨拿起掉落在地上的长剑,看了看那阴森巨大的木楼:“好,那我去去便来。” 说罢抬脚便往那黑斧楼走去。 上了大门前的阶梯,回头看了眼徐子阳:“你怎么对我这么恭恭敬敬的!不应该是我对你恭敬吗?” 徐子阳眯笑着眼睛:“噢噢,在这山花镇做了8年掌柜了,对人毕恭毕敬,改不过来啦!” 夏晨会心一笑:“就像这一直眯笑的眼睛一样吗?” 徐子阳依旧眯笑着眼睛:“对。” 夏晨缓缓转头,跨过那残破的大门和墙壁,再走上斗武场,缓缓往黑斧楼走去,凹凸不平的黑色地面激起一片片水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