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修炼
乌云如墨,层层翻涌,将整片天空遮蔽得密不透风。
小男孩孙行宇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跌跌撞撞地闯进这片荒无人烟的树林。狂风裹挟着暴雨,如无数尖锐的箭矢,呼啸着狠狠抽打在他的身上,打得他几近站立不稳。
孙家覆灭那日的景象,是孙行宇心中挥之不去的噩梦。大火熊熊燃烧,映红了半边天,父亲浑身是血,却仍死死地将他护在身后,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对他喊道:“活下去!”
那充满决绝与不舍的眼神,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往日里父母对他的疼爱,晨起时母亲温柔的呼唤,父亲耐心教他读书识字的画面,如今都成了刺痛他内心的尖刺,让仇恨在他心底疯狂蔓延,发酵。
就在此时,孙行宇的体内陡然爆发出夺目的金光,好似一轮冲破黑暗的烈日,刹那间将浓稠如墨的黑夜与肆虐的暴雨照亮。那金光如灵动的火焰,沿着他的身躯不断攀升、跳跃,将周边的雨滴纷纷蒸发,化作袅袅白雾。
孙行宇深吸一口气,缓缓盘坐下来,周身的金光与狂暴的风雨相互对峙,形成了一幅震撼人心的画面。
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幕布所笼罩,悄然发生着改变,却又让人难以确切捕捉到变化的痕迹。呼啸的狂风掩盖了所有细微的声响,在这片混沌与混乱之中,没有人会相信,覆灭的孙家竟还留存着一丝纯正血脉;更没有人敢想象,有人能在那场熊熊燃烧、持续数日的大火中侥幸存活。
不知过了多久,孙行宇的意识渐渐模糊,待再次恢复清明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神秘而虚无的空间。四周弥漫着氤氲雾气,朦胧的虚影在其间若隐若现。定睛看去,竟是五位仙风道骨、气质超凡的老者。
“孩子,你可知我们是谁?”一道温和醇厚的声音悠悠传来,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
孙行宇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那身着青衣的老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好似失散多年的游子终于寻到了归家的方向。“晚辈不知!”他恭敬地回答,声音虽因疲惫略显沙哑,却透着十足的诚恳。
“呵呵,我便是孙家的创始人,孙子。”老者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慈爱。
孙行宇听闻,内心并无太多惊讶,似乎在潜意识里,他早已猜到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他连忙整理思绪,按捺住满心的疑惑,他深知祖师爷若想告知,自会开口,无需多问。于是,他恭恭敬敬地行了叩谢大礼,说道:“后人孙行宇见过祖师爷,谢过您的救命之恩。”
“哈哈,不错,是个懂礼数的好孩子。”满脸胡须的一位大圣开怀大笑,爽朗的笑声在这片空间回荡。
“而这几位是孔子,老子,鬼谷子,墨子大圣!”孙子祖师爷一一介绍道。
“见过几位大圣!”孙行宇再次跪地叩头,动作虔诚而庄重。叩拜完毕,他缓缓抬起头,那稚嫩的脸上,一双眼睛清澈而明亮,饱含着崇敬与激动,看向五位大圣。
在这之前,他只在传说中听闻过这些圣人的名字,如今亲眼得见,内心的震撼与亲切感难以言表。毕竟,来到这个世界已然六年,在漫长的孤独与迷茫中,此刻的相遇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
“怎么,你认识我们吗?”孙子大圣敏锐地捕捉到孙行宇眼中的熟悉感,不禁好奇问道。
“认识。我是说在前世,在华夏,在中国。”孙行宇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五位大圣闻言,灵魂猛地一颤,脸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动容之色。满脸胡须的孔子大圣轻轻挥出一道柔和之力,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将孙行宇缓缓托起身。“华夏,中国。你是说,你也是来自那个世界!”孔子大圣的声音微微颤抖,饱含着惊喜与感慨。
孙行宇低下头,依照记忆中周朝的拜师之礼,郑重地行了下去。动作流畅而标准,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对先人的敬重。
五位大圣虽早已洞悉孙行宇的血脉,但亲眼目睹来自那个古老世界最纯正的礼仪,内心的激动仍难以抑制,他们仿佛透过孙行宇,看到了阔别已久的华夏大地。
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岁月太过漫长,几千年的时光里,他们凭借卓越的智慧与不懈的修炼,获得了天地间最为强大的实力。
然而,无论时光如何流转,他们始终无法忘却那个孕育了他们思想与智慧的华夏,那个在礼崩乐坏中挣扎的春秋时期。即便身处异境,他们的心,依然紧紧牵挂着那个世界的未来。
怀着对故土的思念与对孙行宇的期待,五位大圣也对他拱手施礼。五大圣人对小男孩施礼,这一幕,多少有点荒诞,但是这就是圣人之行。
随后,孔子大圣满怀关切地问道:“孩子,你快说说,你是从什么年代来的,还有后来的中国,后来的华夏如何了。”
孙行宇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思绪,缓缓道:“大圣,后来秦国统一了天下,建立了周朝之后的第一个大一统帝国,紧接着是汉朝。几百年后,天下陷入三国纷争,战乱不断,最终又迎来统一。此后的一千多年间,历经隋、唐、宋、元、明、清等朝代的更迭。后来,外国联军入侵,清朝腐败无能,好在最后,中国人在一位伟人的带领下,建立了一个崭新的国家,这个国家就是新中国。”
“那便是我所生活的时代。但有一个神秘人告诉我,地球即将面临一场灭世的灾难,随后,我便莫名来到了这里。”
五位大圣静静听完,纷纷点头。从孙行宇的讲述中,他们对后世的中国有了大致的了解。不过,相较于朝代的更迭,他们更关心的是礼教道德的传承与发展。于是,孔子大圣接着问道:“那不知后人的礼教道德如何?”
孙行宇沉思片刻,神情略显凝重:“后人的礼教道德状况并不乐观。自春秋战国之后,帝王间的权力争斗从未停歇,每隔几百年,百姓便深陷战乱与困苦之中,朝代也随之更迭。
人们对权力和金钱的欲望日益膨胀,不断侵蚀着内心的善良与道德,也对世界造成了严重的破坏。现代社会,科技高度发达,各种先进的工具极大地提高了生产力,然而,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与矛盾却愈发凸显,战争仍旧时有发生,大多数百姓还是要为了利益和生存东奔西走,难以安身立命。我想,这或许正是世界即将面临大危机的根源所在。”
五位大圣听后,面面相觑,眼中满是忧虑与担忧。许久,白须苍苍的老子大圣缓缓开口:“你能说出这番话,我等深感欣慰。或许,这便是地球世界选中你来继承大圣衣钵的原因。”
“你不必疑惑,我们五人也是被地球之子选中,来到这个大齐世界。这里比华夏更加残酷,但守护它,是我们共同的使命。你,愿意继承这使命吗?”
孙行宇没有丝毫犹豫,“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神情坚定而庄重:“小子愿意!”声音响彻这片虚无的空间。
“好了,我知道你此刻心情悲痛,我亦感同身受。孩子,你想报仇吗?想获得强大的力量,找到变强的法门吗?”孙子祖师爷目光柔和地看着孙行宇,轻声问道。
一提到报仇,那些血腥与温情交织的画面瞬间在孙行宇脑海中炸开。父亲临死前的奋力嘶吼、鲜血汩汩流出的画面,和父母曾带给他的温暖与关爱交替闪现。他的双眼瞬间迸发出炽热的光芒,紧紧盯着孙子祖师爷,急切地说道:“想!”那眼神中燃烧的仇恨与渴望,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点燃。
五位大圣看着孙行宇被仇恨填满的双眼,心中满是忧虑。他们深知,仇恨犹如一把双刃剑,在伤人的同时,也会让执剑之人迷失自我。孙子祖师爷与其他几位大圣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墨子身上。
“墨子,这孩子的第一步就交给你了。”孙子祖师爷缓缓说道,“你的《非攻》之道,不仅是功法武技,更是一种心境的修行。我们希望你能引导他,让他在修炼的过程中,领悟和平与克制的真谛,放下心中的仇恨,沉心修行。唯有如此,他才能真正强大起来,肩负起守护的使命。”
墨子微微颔首,目光温和地看向孙行宇:“孩子,仇恨只会蒙蔽你的双眼,让你陷入无尽的痛苦与黑暗。《非攻》的意义,在于止战,在于守护,而非复仇。你可愿意跟随我,踏上这修行之路?”
孙行宇心中虽满是疑惑,但看着墨子那充满智慧与慈爱的双眼,不知为何,心中的仇恨之火竟微微减弱了几分。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墨子大圣,我愿意。”
墨子缓缓抬起手掌,刹那间,一股磅礴的能量如汹涌的洪流,向着孙行宇奔涌而来。起初,孙行宇本能地想要抗拒,身体紧绷,肌肉隆起。但当墨子轻声说道“放松”时,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放松下来,任由那股能量涌入体内。
刹那间,无尽的能量与画面如潮水般涌入孙行宇的脑海,功法和武技的信息如走马灯般不断闪现。随着墨子缓缓放下手掌,孙行宇的意识逐渐模糊,最终陷入了沉睡。
在修炼的日子里,孙行宇常常在梦中惊醒。梦里,父亲浑身浴血,死死地抱住敌人,只为给他争取逃跑的时间,嘴里还念着他的名字,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又或是父母在温暖的烛光下,为他缝补衣衫,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每次从这样的梦中醒来,泪水总会浸湿他的枕头,心中的仇恨也在这一次次梦境的折磨中愈发浓烈。
当孙行宇再次醒来,便开始了艰苦卓绝的苦修之旅。
饿了,他便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在山林间抓捕野物,用简易的工具生火烤制;或是敏捷地爬上大树,采摘鲜嫩多汁的野果。山下有一条清澈的河流,那是他洗漱与解渴的水源。
无论是倾盆大雨,雨滴如石子般砸落;还是电闪雷鸣,天空被闪电撕裂;无论是烈日高悬,阳光炽热得仿佛能将大地点燃;还是夜半星辰,万籁俱寂之时,都能看到少年苦练的身影。他与自己的惰性抗争,与恶劣的天气较量,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在最短的时间内,练成墨子老师传授的功法与武技。
大自然就像一位严苛的监工,以最残酷的方式锤炼着这个稚嫩的男孩。每一次跌倒,每一次受伤,都是对他意志的考验。稍有不慎,便可能命丧于此。幸好,他曾经有过丛林谋生的经历,那些过往的经验,成为了他在这场艰苦修行中的宝贵财富,支撑着他一步一步走下去。
时光匆匆,半年转瞬即逝。孙行宇决定告别这片山林,回到普通人的世界。
深夜,山林中回荡着野兽的阵阵嘶吼,令人毛骨悚然。一堆篝火在空旷的草地上熊熊燃烧,跳跃的火苗将孙行宇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他的双眼清澈而坚定,透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
突然,他站起身来,缓缓跪在火堆前,重重地叩首下去。
“父亲,母亲,腾叔,我孙家的所有长辈和兄弟姐妹们。宇儿在此向你们磕头了。”少年稚嫩的嗓音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带着一丝哽咽。
“放心吧!既然五位大圣选择了孩儿,孩儿就绝不辜负他们的嘱托,更不会辜负你们对我的期望。孙家既然有幸留下我这一丝血脉,我定要将孙家的传承延续下去,发扬光大!”
他的脸上,双眼闪烁着如火焰般炽热的光芒,那是复仇的火焰,燃烧在心底,从未熄灭。想到那些仇人还在逍遥法外,继续为非作歹,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灭族之仇,不共戴天。父亲,母亲,腾叔,长辈和兄弟姐妹们!你们安息吧,我只盼灭字部不要给我变强的机会,否则,我定要让他们为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痛苦一万倍!” 他稚嫩的拳头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火花,随后,他深深地低下头,额头紧贴着地面,仿佛要将这份仇恨与决心,深深烙印在这片土地上。 此时,孙行宇已经成功修炼了墨子大圣遗留下的功法——《非攻》的第一层。但他心中的仇恨,依旧如影随形,等待着一个爆发的契机。 这一日,孙行宇的小脸被阳光晒得黝黑,却掩盖不住他眼中的光芒,那是一种坚韧与不屈的神采。他手持一根木棍当作拐杖,一步步从山上走下。 随着逐渐远离深山,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人类的气息。孙行宇的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亲切感。然而,当他看到路边横七竖八躺着的人类尸体时,眉头不禁紧紧皱起。想来又是帝国军到处滥杀无辜。 无奈之下,他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与恐惧,将这些尸体一一掩埋,让他们得以入土为安。当看到一个孩子惨不忍睹的死状时,孙行宇的内心一阵抽搐,几近崩溃。那孩子的模样像极了他年幼的妹妹,这相似的场景让他的仇恨再次被狠狠点燃,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些施暴者付出代价。 但为了能尽快融入城镇,他咬咬牙,将孩子身上相对完好的衣服脱下,穿在自己身上。随后,他跪在这些新坟前,深深地叩首,表达自己的愧疚与敬意。 此刻的孙行宇,身着土黄色的衣袍,宛如一位饱经沧桑的小先生。他整理好衣衫,深吸一口气,继续朝着山下走去。 东山镇,城门口。 进城的路人如潮水般涌动,密密麻麻,从高处望去,好似一群蚂蚁正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城门口,有兵将手持长枪,神色冷峻地把守着,每一个进城的人都需接受仔细的检查。 孙行宇排在队伍的末尾,远远地便看到城墙上贴着一张画像,那是一张通缉令。 “搞什么鬼,天天查天天查,老子烦死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大老粗满脸不耐烦地抱怨道。 旁边的人急忙捂住他的嘴,小声提醒:“嘘!小声点,要是被听见,可是要杀头的。” “到底出什么事了?”大老粗一把拍开那人的手,追问道。 有人悄悄地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你们知道就好,可千万别传出去啊!东山镇有个东家,前几天被灭字部给灭门了,不过跑了一个少爷。灭字部怎么可能放过他,这不,正在全城通缉那个东家少爷呢。” “东家?是那位好善乐施的东老爷家吗?” “正是那位大好人东老爷啊!唉!想当年要不是东老爷的救济,恐怕我早就饿死街头了。”那人说着,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 “哇哇……”旁边的人似乎也感同身受,一时间,众人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呜呜!东家老爷真是个大好人啊!”哭声在人群中蔓延,此起彼伏。 孙行宇见状,也跟着放声大哭起来,他一边哭,一边凑上前去,义愤填膺地说道:“都是这个灭绝人性的灭字部,我看,这个灭字部就该被彻底毁灭!”想到灭字部犯下的桩桩恶行,孙家的血海深仇,以及眼前这些无辜百姓的遭遇,他的仇恨如同决堤的洪水,越发汹涌。 “对!这灭字部简直天理难容,杀了这么多人,还都是好人。”有人跟着起哄。 “嘘!小心被他们听到了。”有人好心提醒。 众人一听,顿时浑身一哆嗦,纷纷闭上了嘴,默默地排队,接受检查,依次进入城内。 大理城。地处齐国西南,是整个西南地域的省级都市。 章家章府内,后花园。正值黄昏,天边的火烧云如被点燃的棉絮,肆意地在天际翻涌、铺陈,将整片天空渲染得浓烈而艳丽。大片大片的金红色余晖倾洒而下,给眼前的世界披上了一层华丽而温暖的薄纱。 在那片被秋色装点得五彩斑斓的菊花丛后,一方湖水波光粼粼。湖面上,形态各异的假山错落有致,假山上,坐着一位身着艳丽玫红色衣裙的女孩。那衣裙红得夺目,恰似天边肆意燃烧的火烧云,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仿佛一朵盛开在湖中的巨大花朵。 女孩生得极为明艳动人,双眸明亮清澈,宛如一汪清泉,在余晖映照下闪烁着星辰般的璀璨光芒。高挺的琼鼻下,是不点而朱的樱桃小口。此刻,她怔怔地望着远方的阁楼,眼神里满是迷茫与惆怅,仿佛被这瑰丽却又带着淡淡哀愁的黄昏勾住了思绪。 “小宇哥哥,曛儿想你了。”她望着绝美的火烧云,仿佛是浮现出孙行宇的影子。 “小姐,小姐不好了!”这时,小丫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小丫,你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小姐微微撅起嘴,模样娇俏可爱,声音如黄莺出谷般清脆甜美,一双美目满是好奇地看向小丫。 小丫被这灵动又甜美的声音一怔,心里暗叹小姐的出众。回过神后,她急忙说道:“小姐,我刚才在大厅听老爷和一位先生谈话,听到一件事。” “什么事?”小姐追问道,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好奇。 “孙家被帝国灭字部灭门了,大火烧了三天三夜。还有……”小丫声音颤抖,一想到那些话就胆战心惊,“孙家的人全都死光了。” 小姐像是被重锤击中,娇躯猛地一震,眼瞳急剧收缩,下意识向前一步:“他,小宇哥哥也……也死了吗?” 往昔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曛儿被抛弃在乡下,住在简陋的小院里,院后有一堵矮墙,隔开了两个世界。孙行宇总会翻过那堵墙来找她,他穿着朴素的粗布衣衫,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纯真又温暖。曛儿每次看到他,心里都满是欢喜,迫不及待地翻过墙与他相聚。 他们在墙外开阔的草地上尽情奔跑、嬉戏,累了就并肩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望着天边的夕阳。 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橙红色,如同一幅绝美的油画。太阳缓缓下沉,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像是在大地上勾勒出一幅永恒的剪影。微风轻柔拂过,带来青草与野花交织的芬芳。偶尔传来的几声清脆鸟鸣,为这宁静的画面增添了几分活泼。 孙行宇躺在草地上,转头看向曛儿,认真又羞涩地说:“曛儿,等我们长大了,就成亲,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曛儿脸颊瞬间绯红,娇嗔道:“谁说要嫁给你啦。”可嘴角的笑意却藏也藏不住。那时的他们,笑容灿烂又幸福,在心底悄悄许下相伴一生的诺言。 回到现实,她缓缓抬起眼眸,眼神坚定而炽热:“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他会死!”声音虽娇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