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老东西给我说说看,我这骰子最高就六点,我怎么投的到七点,你是不是修炼入魔了影响脑子了,你路爷我虽然是凡人,但不是蠢货!”
路七气喘吁吁的怒吼道,仿佛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将生死置之度外,要将这六十来年的怨恨一股脑地发泄到高天忍身上。
“怎么说呢,我并没有在找你乐子,这也不是我规定的要求,这是从你父母的记忆里提取的,这颗骰子是他们在一次旅途中无意发现的,其坚不可摧,刀枪不入的特性让他们感到好奇,随身带在身边做调查研究。”
说完高天忍顿了一顿,接着说了下去:“可惜,这颗骰子被你父母用血液浸泡过,非至亲之人不能长期触碰,就连我等强行用空间之力握在手中也只是徒劳。所以会让你一直拿在手上。”
“至于为什么要投到七点,也是你父母参悟出来的结果,他们认为这颗骰子在六之上应该还有一个数字,不是七还能是什么,至于用什么方法能投出来,投出来又会有什么效果,我也不得而知。”。
话毕,那空气凝结成的大手放开了路七的脖子,任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高天忍一步跨越了空间来到路七面前,笑眯眯地蹲了下来,伸出一只手摊开手掌说道:“现在,你可以把骰子给我了,我来帮你参悟一下它的奥秘。”
路七心一横,想反正高天忍也不能长久持握在手,所以干脆也不反抗。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颗惨白的骰子,骰子一共有六面,每一面上刻画着不同的画像,仔细观察便会发现是从一朵到六朵的火苗形状图案。
令人惊讶的是猛的一看这火苗样式的图案似乎在骰子上跃动,而细看又是静止不动的,甚是奇妙无比。
“六十年了,再次见到这颗骰子还是这么的令人惊叹,可惜我给了你整整一甲子的时间,你居然一点东西都没有参悟出来,虽然在我亘古的生命里只能算弹指一瞬,但还是让老夫亲自来参悟吧!正好最近新创造出一套将他人气息掩盖自身的术式。今天就让老夫以你为血祭吾身,亲自来参悟这宝物。”。
说罢高天忍气息一变,磅礴的力量如流水、如蚕丝般将路七的身体包裹了起来。
高天忍的突然发难让路七难以招架,只见他的身体瞬时间变得像煮熟的大虾一样红的发烫,血液再也不受皮肤的约束一丝丝地溢出到空气之中,受到了高天忍的牵引向他奔涌而去。
“没事的路长老,很快就没有这么痛了,到时候就让我来代替你活在这个世界上,好好参悟你送我的宝物的哈哈哈哈!”。
这辈子难道就到这儿了吗,路七不舍的扭过头去再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止苦大师,这辈子承蒙您的关照了,只可惜我这辈子无以为报,若有来世,定好好报答您!
“没事的路长老,你安心地离去吧,止苦大师就交给我来照顾吧哈哈哈,他不是说我以前把他当作一条拴在天晶宗的狗吗,那我就如他所愿,把他作为一条狗拴在天晶宗的大门口,直到他身死道消,怎么样,现在可以安心上路了吧,哈哈哈哈哈。”
大量的血液涌入高天忍的身体里,让他的气息逐渐变得和路七有一丝的相似之处,而一旁的路七眼看就要不行了,像一具干尸一样无助地呻吟着。
过了良久,渐渐的路七不再挣扎,凡人的肉体一点活性都没有了,血液干枯,死的不能在死了。
“紫一,把止苦带下去废了修为,服用最好的延寿丹,拴在宗门大门口以作警示,日日夜夜,岁岁年年,直到他死了方才罢休!”
紫袍人影又一次的出现在了内殿,随即无力反抗的止苦大师漂浮了起来和他一同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高天忍看着离去的紫一和止苦,诺大的内殿只剩下了他一个活人,抬手一吸将路七的干尸吸到了手中,“现在没人来打扰我和宝贝独处了。”他喃喃自语道。
粗糙的手掌轻轻划过干尸表面就像在抚摸少女的肌肤一样小心。
但是,却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我的宝物呢!”高天忍愤怒不已,生性多疑的他疑有人将其窃出。下一秒强大的灵识从他识海中喷涌而出,瞬间覆盖了整个古晶大陆,却依然未能找到骰子哪怕一丝一毫的踪迹。
路七的尸体被泄愤般的一掌拍成了飞忍也依旧未能从中发现骰子的踪迹。”到底去哪儿了呢,难道说那不是一个宝物只是一个凡品,用这点力量就将其摧毁了?罢了,一个凡人随身带了六十年都不能让他能够开始修炼,想必也不是什么能够帮助到我的好宝贝。”
与此同时,木符大陆西南一个人家里传出一位女子一阵阵的埋怨声。
“老路你说我们的宝贝儿子生下来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过啊,不哭不闹的,不会生了一个哑巴吧。”
“怎么可能,我路州的儿子怎么可能是一个哑巴,肯定是我之前和儿子呆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没有让他感受到身为父亲我的文化底蕴。现在我多和他待一会儿,保证他小子张嘴出声儿!”
路州说完抄起袖子向着他一岁大的儿子走了过去,咧嘴笑道:“你小子要是再不发出点声音,你老子我可不手下留情了哦~”
路七:“你谁啊,就想当我老子。”
是的,路七的灵魂被某种神秘力量保护住附身到了这个同名的婴儿身上,某种未知的力量强大到将刚出生如此纯阳的灵魂驱赶到轮回之中去了。
路州:“我是你爹我是谁,你小子连你爹......卧槽。”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路七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从刚才的一阵剧痛中转变成如此温暖的场景,让他错以自己通过了轮回路已经来到了下一世,当即改口道。
???路州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即摇了摇脑袋,“老婆大人,儿子他好像......好像开口说话了......”
路州得妻子黄冬听罢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带着惊讶走了过来“我只是想让你想办法让儿子发出点声音,可没让你过去做白日梦啊,老路啊,你一身的修为不会因为心事太多产生幻觉了吧。”
“他他他...他刚才的确发出声音了,至于说没说话...真有可能是我产生幻听了吧。”
路七听到过后一阵后怕,以为自己作为一个新生儿说出了话会被这对神经大条的夫妇拿去做研究。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是一副刚满三岁的婴孩身体。
黄冬走了过来一把抱起了路七,笑吟吟地摇着他说道:“我们家路七啊,终于肯发出点动静啦!”
路七的体内一颗骰子血红的纹路渐渐褪去,只留下了苍白的骰子和淡白色的数字纹路,就在那里,静静的,暗暗的缓慢闪烁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