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齐晓你才多大,就想这些?”
小姑娘一脸吃惊,看着齐晓满是不可思议,惊恐道:“点都不害臊,你要教坏小朋友了。”
“呃.…..”齐晓挠了挠脑袋,耳朵有些发烫。“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你了。”李照微老气横秋地罢了罢手。
齐晓哑然失笑。
两人一直在整个小镇逛游,齐晓却有意避开某些僻静之地,虽说他手上有通信符,可以瞬间联系到墨苍,但有时候危机就在一霎,他怕因为自己的原因,造成不可挽救的后果。
“齐晓,你送我到私塾吧,我要上课了。”李照微突然说道。
“好。”
一路上,不知为何,李照微总有些心不在焉的,但齐晓却也没有问。
就像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难得糊涂,又比如,就像齐晓永远不会问,为什么钟姑娘四年前就离开了,可李照微这个小丫头,今天才把信给他。
黄泥镇整个镇子,只有一个私塾,私塾有个教书先生,叫李先生。
私塾位于镇头,距离齐晓家不远,差不多也就几百步的路程。
当齐晓来到私时,一眼就看到了那古旧木门上的古朴牌匾,三个字——浩然居。
私塾中书声琅琅,声音稚嫩而又美好。
李照微小跑着从后门进入学堂,弯着腰唯恐被先生发现。
讲台上的温润中年人面带笑意,十分配合地将头别到一边,等小姑娘在自己位置上坐好了之后,这才转过头来。
李先生本名李想,据说年轻的时候家境富裕,天资聪慧,三岁便熟读诗词五百首,五岁写诗,十岁起痴迷书法,苦练三年,行草楷隶皆是大家,年仅十七便已经读书万册,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可谓是这世间少有的奇才,家中也是对其给予了厚望,想着一朝登皇榜,扬名天下知。
可就在他十八岁那年,进京赶考,却意外落榜,回到家中便消沉了一段时间,便再也没有赶考的念头了,专心在书斋钻研学问。
后来人们才知,他当年并没有落榜,而是根本就没参加考试。
齐晓没有立马离开,而是站在窗口静静地听着李先生讲课。
“防祸于先而不致于后伤情。知而慎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焉可等闲视之。’,其中‘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作何解?”
“告诉我们发现危险要及时避开嘲。”
“那为什么先贤又说‘虽千万人吾往矣’,若是向往之所便是‘危墙’,又该如何?”
“先生,为什么要向往‘危墙’呢?”有学生不解,开口问道。
中年读书人放下书卷,望着学生们,轻声道:“因为总有些事情,要比自己的安危重要啊!”
学生们一脸疑惑,有些不解。
“比如军人从军报国,血洒疆场,政客为万世开太平,不闻身后名。”儒雅随和的中年男人顿了顿,笑容温润:“还比如,三四月时节的桃花开了,今天恰巧阳光正好,你们不逃课去看看?”
学生们一听先生说完此话,顿时哄闹了起来,纷纷离开座位,往外赶去,但还有学生说了些“谢谢先生’言语,这才离开。
“不慌张,要从容,慢一点不要紧的。”李先生望着学生们开心的笑容,不忘嘱咐道。
齐晓察觉到李先生看了过来,他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道:“李先生。”
在少年眼中,李先生应该是他见过最有学问的人了。
“齐晓,你说刚才这个问题作何解?”李先生轻声问道。
“李先生,我读过的书少。”
少年挠了挠头,有些羞愧。
李先生让齐晓坐下,“没关系,你只管大胆说。”
“我在书上看到一句很美好的话,说‘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我如果向往,便会去一直追求。”少年挺起胸膛,目光坚定。
李先生微微叹息,“这样固然很好,但是任何时候都别忘了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有些事也不少你一个。”
齐晓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之后,齐晓便与李先生告辞,离开了。
因为,传信符有反应。
“看来是墨前辈有了新发现。”齐晓在途中一刻也没有停留,飞速而去。
在某处小巷,有个衣衫褴褛满面血污的少年蜷缩在一团,神情惊恐慌张,背后背着一个空的剑鞘,剑早已不知所踪,口中喃喃自语:“它.……来了,它来了……”
墨苍看着这有些疯癫的少年,眉头微皱,“它,是谁?”
齐晓也赶来了,一眼便看出,眼前这人赫然是云中门的负剑少年,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叫石磊。
石磊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神情错乱。
墨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沉声道:“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石磊眼中出现了短暂的迷茫,而后又浮现一抹清明,尖叫道:“它...它是一棵树,不对,他是一个人,不对,他不是人.....”
“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一个疯子。”墨苍冷哼一声,突然间神色微变,“又有人死了。”
“走!”墨苍身形一跃,直接拔地而起,在房屋上疾行。
齐晓心中惊叹一声,他知道墨苍如今气脉受伤,不易动用灵气,使用的多是肉身力量,随便一跃,毫不费力地以如此速度在屋檐行走,齐晓自认为做不到,而且还差得远。
不多时,他们在一处破旧茅屋停下。
死者是一个老人,家中还有一个孙女,平日里两人相依为命。
看着老人如同空壳一般的尸体,魂魄内脏早已消失,齐晓狠狠地握了握拳头,骨头劈啪作响。
“哥哥,我爷爷他是睡着了吗?怎么我叫他他都没醒啊!”小姑娘脆生生地说道。
齐晓收敛好负面情绪,笑道:“乖,你爷爷只是太累了,要休息会儿,要不了多久就好了。”
墨苍一言不发,仔细地观察着这里的一切。
齐晓忍不住开口,道:“墨前辈,你的伤?”
“无大碍,我们武人虽说术法神通不如炼气士,但是仅说体魄一道,炼气士差我们远矣。”墨苍有着自信,“只要它敢出来,我就有把握留下它。”
齐晓这才安心,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小姑娘,你一直在这里吗?”
他的眼神陡然间变得锐利,“还是说,你是饿了,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