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对林青墨真的是一个很艰难的选择。这次,海波青的迁徙是六十年难于一次的良机。那襄王平日里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没见过,寻常的古玩字画自然是不能打动他的。眼下也之后拿时所罕见的海波青能让她怦然心动了。以至于不惜重金悬赏。
虽说来访者是趋之若鹜,但是,林青墨绝对不是攀附权贵的势利眼,平时里对那些王公贵族也不过是以礼相待,却无半点巴结讨好的意思。但是这一次,,,,家族这些年可以说是内忧外患对外强敌环伺,对内,又是人心不起,个个心怀鬼胎。这个时候,她实在是太需要襄王的帮助了。
要不然,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去狩猎迁徙的海波青了。但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好不容易捕获的海波青居然是有主的。
尽管有些不可思议,但是鹰爪上的铭牌清清楚楚的写道“此鹰乃私人饲养,若遗失,请送至悦来客栈必重谢。”清楚的证明了这个事实,这样一来,一个选择摆到了林青墨的眼前——要不要用这只猎物去换取襄王的协助,还是物归原主?
屋子的厚重铁门重重的闭上的,宛若一面厚重的盾牌,抵御着外面的街道上车水马龙的嘈杂。只剩下几缕淡淡的阳光,悄悄的从天窗溜进了屋子。就像一群顽皮的孩子一样,在地板上打滚。这样一幕祥和宁静的场景。她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心安,丝毫没察觉,平日里象牙一样舒展的黑眉,此时确实拉满了弓箭的弦一样,承受了无数的忧愁和犹豫。
突然,一阵尖锐的鹰鸣声,宛如振聋发聩的巨钟,吵闹着将少女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她抬起水晶一样明媚的双目,看着不远处柜台上的鸟笼,笼子里的海波青,和落入陷阱的野兽一样拼命的挣扎。双翼疯狂的拍打着笼子,却只是徒劳的添上了几道伤疤。 见到这一幕少女忍不住握紧了双拳,五指就像修长的银针深深的扎进了白皙的皮肤里,而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直到鲜血像小溪一样缓缓流出,她终究是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人活在世,何必强求自己,为了利益而同流合污的人,难道我要与之为伍?终究,她还是说服不了自己,不如提上笼子,推开门,去做她该做的事了。 想到这里少女缓缓的站起身,刹那间沐浴在柔和的阳光中。无数跳跃的光斑就像烛火一样,轻轻的点亮了阴暗的角落。也清晰的照映出少女的姣好身影。只见一身苗条的淡红华衣,点缀着红梅一样的尊贵优雅。却遮不住女孩衣裳下的曼妙曲线。 只见她,轻轻的俯下身,提起鸟笼。柳叶般的短发悄悄的垂下,羊脂般白皙的瓜子脸清晰可见。再加上那秋水般的明媚双眼,和那红润的双唇,像清晨沾着露珠的玫瑰。就是一位活脱脱的贵族少女。 悦来客栈就在几步开外的胡同里,林青墨提着被黑布罩着的鸟笼,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找到了掌柜。说明来意之后,被客气的带到了一间后院的厢房。 厢房的门上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只有一只木刻的飞腾的雄鹰。门口还摆放了一柱沾着清晨露珠的兰花,透着一股淡雅的气息。 这景象让她感到很意外,老板说海波青的主人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年纪和她差不多大的外地来的少年。 她本以为又是一位四处游山玩水的纨绔子弟,但这种人纸迷金醉惯了,怎样也和这里清淡的风格显得格格不入。但是,这也好,很显然这样的环境也不会有什么埋伏,从刚才老板的反应来看,也不是游走江湖的老油条。对方还算是有诚意的。 推开门,先闻到了一股清晰的茶香味,仿佛置身在芳香的花园。 循着茶香看去,她却惊讶的发现眼前的少年何止不是什么纨绔子弟。简直活脱脱的从古书中从出来的侠客。一身墨色的缎子衣袍,衣袖上绣着几幅金色的龙图腾。再加上腰间的修长佩,剑巧妙的烘托出中神秘。 等等那把剑,她怎么从来没见过?林青墨好歹曾经也是见过市面的贵族,况且一向走南闯北的,见过的名剑比一些公子哥吃过的米粒还多。但是,眼前的这把剑绝对是与众不同的。剑未出鞘,看不清真容,但是可以看到相比于寻常的剑,它多了起码三寸的修长,却又更加的细致,精巧。这种做工她知道的任何一家铺子都没有这种高超的技艺。等下,这好像不是剑,,,是,,,刀? 但是,还未等她细想,只听到一声问候“劳烦姑娘远道而来,物归原主。何不坐下来一饮清茶,一去风尘?“ 林青墨这才反应过来此行的目的,才想起来,不过现在时间紧迫,没时间细想这其中的奥妙。再说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一些自己不了解的异世怪杰不也是人之常情吗?于是,只是摇了摇头,轻轻的捂住胸口,缓缓的将鸟笼放在桌子上。之后,便想快步走出房间。 只是,还未等少女踏出房门,就又听到一阵笛音般的问候“姑娘,固然拾金不昧,不提酬劳。但是,小人有自己的准则。请姑娘务必笑纳。”这年头,尔虞我诈的事情林青墨见得不知道有多少了,居然还有这种老实人,倒是真是觉得意外。但是,委实她不需要钱财。 毕竟,她现在的困境也不是轻易能解决的。少年的好意对她来说望梅止渴。林青墨也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说到“公子,好意小女心领了,但是,小女无须钱财酬劳。物归原主,也只是求得问心无愧罢了。就此别过吧。” 本打算就此与他再无瓜葛,但是下一秒他的话却像一阵惊雷一样,让少女大惊失色“习武之人,不求名利是人之常情。既然姑娘不求财。那不如让小生替姑娘医治下心口血气不畅,寒毒附骨的顽疾如何?‘ 夏日炎炎,林青墨却觉得有一股严寒从骨髓里像海啸一样涌上了心头。的确,我在几年前不知何故中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寒毒,多年来保守其苦,不得不多次求医问药。其中也不乏绝世名医,却都是束手无策。只知道这毒已经深入骨髓,侵入心脏,唯有以汤药缓解,无法根治。 可他,却一眼看出来自己身患顽疾,还一口道出了病根所在。再加上这种复古的神秘气质,和那柄从来没见过的怪异古剑。 他不是普通人!!绝不!! 林青墨的脑袋飞速的思考这来人的身份和对策,但是,她必须做最坏的打算。于是暗暗的将功力汇集在双手,一瞬间手套上升起了一团白色的雾气。空气也被冻结了,变成了无数细小的冰雹,落在手套了仿佛晶莹的珍珠。 林青墨倒不是真的觉得少年就是真有恶意,只是觉得人在江湖不得不防。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只是觉得一阵风吹来,却又像身边有一匹疾驰的战马。呼啸声就像刀片一样锐利刺耳,让她睁不开眼睛。等他定睛一看,刚刚还在茶座上悠然沏茶的少年,现在如幽灵一样的出现在自己身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刚的狂风是少年催动功力瞬移的时候,留下的后劲! 这种功法闻所未闻!可是,还没等林青墨反应过来,他的一只手就闪电一样搭上了我的肩膀。明明只是漫不经心的一搭。她却感觉肩上是泰山压顶一样。全身原本如河流一样运用自如的功力,硬生生的被这座大山阻断了。再也用不上半点力气。全身像灌了铅,连一根手指也动不得。 好在这种压迫只持续了几秒钟。随着少年卸去内力,那座大山也消失了。林青墨的双叫却像踩了棉花,无力的瘫软在地。 这时,那个幽幽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姑娘实在多虑了,小生若想对你图谋不轨,你纵然三头六臂也难逃一劫。姑娘你炎炎夏日里穿着短衣,却带着手套,无非是像遮盖手上练武形成的老茧。我不仅善医,还好武,刚才进门的时候望闻问切一般,就能感到姑娘你气息不畅,心口有滞气。只不过,你之前请的人都是医生,不知武,你这是典型的练功时急于求成,以致根基不稳。” 这下林青墨惊慌之余,又添了一丝惊异,这短短的几句,却有理有据,环环相扣。况且诚如他所言,若真有恶意,又何必如此费事?不妨听听他所言。 只是,尽管有了准备林青墨还是被他所说的惊到了“如果姑娘是想要参加炎龙决的话,我到是有一法,可以让姑娘事半功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