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烛龙抬起半只眼皮说：“赶紧把大衍泉拿出来，这湖水里的灵气少的我都想哭。”
玄龟骂骂咧咧地从怀里掏出大衍泉，气急败坏地往烛龙头上扔去，烛龙懒懒地抬起爪子用爪尖一弹，大衍泉便恰好落在了灵湖岸边。
泉池一落地便扩大到大约一丈左右，泉水汩汩地涌出，满溢出的水流入湖中，整个灵湖瞬间灵气四溢。
玄龟嫌弃地说：“连灵气都不能吐息！要你何用！要你何用！”
一边说着一边化为原型，只是体积小了不少，骂骂咧咧地往湖里爬去：“起开点！从今天开始这湖是我的！”
卿宵看着眼前两个泡澡的大家伙，面无表情地对唐序说：“以后我们要喝这俩家伙的洗澡水吗？”
唐序听完肩膀一抖一抖地闷声笑起来，继而直接放声大笑，笑的满地打滚。
从玄龟来到空相山那天开始，整个护山大阵内的灵气开始渐渐浓了起来，但唐序和卿宵也还是习惯在灵湖边修炼。
老掌门立在主峰大殿前的山峭上看向灵湖。
一烛龙一玄龟在湖中浮游，一卿宵一唐序在岸边修炼，景象异常和谐。
他略带安慰地说：“也许在我陨落前还能再次看到空相山弟子们济济一堂的场景。”
大长老在他身后几步远，他没有回答，但他隐隐觉得事情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着。
转眼间唐序已入门十年，这次唐序跟着大长老和卿宵一起下山收弟子。
到镜城的时候时间还比较早，街上没有多少人，正是门市打开门做生意的时间。
唐序发现这里跟十年前比变化不大，路过当年卖过草药的那个药铺，门面还在但已经不是药铺了，招牌上写着“锦绣布庄”。
当年那个早点摊也已经没有了，但在原来摊位的位置多了一个门面，看样子也是个卖早点的小铺。
唐序站在门口向里一看，看到店老板正给一桌客人送着一碗热腾腾的什么，旁边还有个跟他样貌相似的青年在帮着忙活。
卿宵回过头看唐序停在了一家早点铺子门口，他走回来问到：“怎么了？嘴馋了？”
唐序摇摇头说：“就是觉得这家人面相不错。”
卿宵好奇地也往铺子里看去，看起来这家人都是忠厚老实的面相，倒没有什么特别的。
屋里的老板听到门口的声音，忙走出来招呼说：“两位仙长需要吃点什么吗？”
唐序摆摆手说：“今天不凑巧，下次吧，闻着味道不错。”
说完拉着卿宵向大长老那边走去了。
从早上摆好桌子和布幌子，到快晌午了，空相山这边还没有任何一个孩童来问询。
唐序单手托着腮，看着旁边雾灵都和其他仙门前面排起的长龙，不禁怀疑空相山以前是不是有过什么不好的名声。
大长老瞪他一眼说：“别瞎说，我们只是穷。”
唐序坐不住了，他走到雾灵都的长队后面拦住一个孩童，俯下身子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问他想不想拜师空相山。
还没等那孩子回答，便被一把拉了起来，原来是雾灵都的濮为真人。
“你小子此举可不够光彩。”濮为真人撵着胡子说。
“好心帮你们分担下压力”，唐序摊了摊手，坦然地回答道，“这么多弟子你们能全部照顾周全吗？”
濮为真人哼了一声说：“不劳费心，回你空相山的位置去。”
唐序见这招没有得手，便想用别的办法。
他回到大长和卿宵的旁边，突然扯开嗓子大喊：“空相山招收弟子啦！不限身份地位不限天资！只要有仙缘空相山定让你成为一代大能！”
他这刚喊完，周围都嗤嗤地笑了起来。
“成何体统。”
“这也太大言不惭了。”
“你以为大能是地里的白菜吗？”
大长老不为所动地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他大葫芦里的茶，卿宵饶有兴趣地想看唐序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唐序一只腿踩上凳子一手叉腰，不可一世地大声说：“我们空相山人杰地灵，别说像你们这种资质优良的世家子弟，就是你们身边的小厮，只要来我仙门修行锤炼，那未来的前景可不会比你们差。”
“好大的口气。”这时从人群里走出一个少年，华冠丽服珠光宝气，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世家公子。
唐序一挑眉，对他说：“这位公子不信的话不妨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少年略带不屑地说。
唐序坏坏一笑，“就赌你给我一个小厮，我能让他打败你。”
少年冷笑一声，问：“赌注是什么？”
唐序见少年来了兴趣，便说道：“如果我成了，你叛门，拜师到我空相山，如果我没成，我叛门给你做小厮，如何？”
少年被唐序的态度刺激到了，当即同意，“好，赌期就定在二十年后的宗门大比，到时如果他能胜过我，那就算你赢。”
接着他对随身的侍从说了些什么，那侍从转身走向街边停着的马车旁带过来一个小厮。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都想看看那少年选了个怎么样的人。
那小厮从身高看大约**岁的年纪，头发乱糟糟的盖着半张脸，衣服也又破又脏，身形消瘦地不像话，从破烂衣服里露出的胳膊腿几乎都只剩皮包骨，还带着青紫和血污。
华服少年把那小厮往前踹了一脚，那孩子马上失重摔在地上，少年一脚踩在他的背上不让他起身，对唐序说：“就他了，赌注加大点，二十年后如果他能胜我，我听你发落，如果他输了，你废去修行给我做小厮。”
看热闹的人议论声此起彼伏，原来这个华服少年是清灵阁新收内门弟子，名叫陈子都，那可是得天独厚的火土双灵根，这光是从天资来说一般人就拍马不及了。
更何况清灵阁是万灵大泽三大仙门之一，陈家更是万灵大泽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家底丰厚，从修行资源来看空相山也是比不了的。
这赌局还没开始，在场的众人已经预料到了结果。
唐序略显为难地说：“但是我们要先约法三章，这孩子既然入了我空相山的门，就是自由身了，不再是你的小厮了，可不能我费劲千辛万苦把他培养成才，最后被你要了回去，那我可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