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这里是?”夜晨看着眼前新奇的一切,明澈的黑眸中充满了好奇,四处打量,尤其是面前这颗望不尽头的枯树,树冠极其膨大,树干擎立高空,仿佛这里的整片天地都是由它支撑。枯老干褶的树皮似乎叙说着远古以来一幕幕的悲歌壮史,展现远古时期的雄伟廖莽。
“老夫养花人,非种花人。这里是九界,九界有树,名为天葬。此树便是,九子出世,天葬花开。九子,老夫等你已有千万年了,此树也该开花了!”那老者自称养花人,水壶浇着枯树,手持一脸恭敬,语气清和说道。
“九子?九子是什么?再者此花已枯,还怎开花。”夜晨上前摸着枯树的皱皮笑道。
“你只知你是紫微星转世,却不知,你的另外一个身份,天之一脉,九帝之子,也正是如此,他才追杀你,而他则要保护你。”老者淡淡说道,手指指向萧何说道。
“天之一脉?九帝之子?”夜晨更是不解,不只是他,恐怕知道天之一脉的只有跨入第三步的大能才能闻之。
“这...我不便多说,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知道。天机不可泄露,人在算天,况且天也在算人呐!安命还是逆天,你又怎么会知道这何尝又不是天意安排,而你则是个变数。”养花人大声笑着,他这副情形跟无妄真人当时算错天机有些相像。
“我无法告诉太多,只能告诉你,天地下不止只有占星师。占星师只不过是运之三使中的其一罢了,还有另外两使,他们分别负责布天命,行天命。三者相辅相成,在远古之时,他们不叫运之三使,而是叫夜族。但天道不辛,最终沦为天之一脉的食物,将夜族分化为运之三使,彼此之间相互残杀,吞噬进化。”
“你的另外一身份九帝之子,我能告诉你的也只是你识海之中印有九座星塔,各布一道封印,这些封印关乎于当年远古大乱,一旦破封,大难将会重演,鲜血将会再一次染红大地。九帝当年留言,九子降世,末世开启,封印被破,天地陷落,生灵涂炭,而他们则是当年的托孤遗命的人,只不过他们的理念不同,才有了今天的结果,这又何尝不是天意。”
“也正是因此,他们才会一个要拼命保护我,一个誓死也要杀了我。”夜晨双眼寒意森森,没想到如今自己的性命仿佛就随时捏在别人的手里,这种不安让夜晨心生厌恶。
“不错,当年九帝只是说九子出世乃末世预兆,却没说非杀九子不可,根据我多年的证实,倘若一切都像九帝所说,那么九子也必将是结束这场祸乱的关键。倘若九子一死,恐怕一切都将失去控制,因为九子已经出世。”王皓上前恭敬一拜,缓缓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呜呜呜...”萧何在一旁不停地呜呜叫着,却被禁了言无法说话,只得手脚并用胡乱指画。
“这就不是老夫管了,这九界乃九帝所创。天葬为九子所留,来,你上前滴一滴血来。”养花人挥手间又禁了萧何的身,将夜晨拉到枯树旁。
“我为何要相信你们,再者我滴了这滴血对我又有何好处?你又为何执拗地让我滴血使这颗树复苏呢?”夜晨抽回双手,远离枯树。这番质疑是夜晨心中真实想法,他虽好色,但他却不愚昧,眼前的一切皆若梦中蝴蝶,真假难辨,多个心眼总比无心要好。
“好小子,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智,不简单。但我告诉你一件事,你母亲星瑶之所以与你相克,乃是因为你母亲是运之三使之一负责布天命。你的母亲有太多太多的秘密,但她如今却危机临身。如果你想救她,就必须今日滴血。”养花人不急不慢地说着,手中竟不知何时幻化出一只茶杯喝起茶来。“若是不信,自己沽手卜算一挂。”
夜晨闻言,心中一惊,对他来说,母亲和父亲尤为重要,孝乃是他的准则,不孝何为人。取出定界星盘,夜晨在上占卜起来,却只见其父母二人星势上血光微布,星光偏暗,隐有脱离之意。这是大劫之势,血光之灾。这让夜晨心中一惊。抬头蓦然看向养花人。二话没说,夜晨咬破手指,滴下一滴鲜血,那血此刻竟隐约有紫意呈现。
血融于土,树接于土。血化丝涌上枯树,顿时树干纹络呈现红色,红中带紫,透露宝光,光照万里,殷红天空。
“天葬伴天地初生,纳天地生力生长。九子之血为其开脉,取万物生命开花结果,这壶中装的便是此地生灵的生命精华。”养花人手持水壶环树慢慢浇着,眼中透漏着严肃之意,仿佛及其认真地侍弄自己的心爱之物。
无水入地,但却觉得天地间灵气雾化向枯树根部聚集。那便是此地所有生灵的生命精华,凝浓化雾。慢慢地,枯树开始了抽芽,绿意盎然在枝头。一股古老沧桑的意境传出,扩散至整个九界。
“聚!”养花人高举右手向天空赫然一抓,道随法出,顿时整个九界灵气泉涌。亿年古木生之念,十万亿年青山魂,八万万年海之灵腾空而起,生之灵,物之脉,星界之力汇集而去。
这番声势搅动着九界灵气天翻地覆,海涌潮流,一道道绚丽五彩极光披空悬挂,如同画面一般。极光幻动,一幕幕画面出现,那画面上是无尽黑暗星辰,剧烈的星爆,宇宙的形成,生命的演化在上面生动呈现。随着画面的展开,挥洒而下的则是一种奇异之感。这画面如此逼真,静心进去,如同梦回天地初开,伴生宇宙,勘寻宇宙的出生。
此刻天葬树在天地滋润下焕发磅礴的生机,嫩绿的枝叶攀援而出,枯树老枝瞬间重新焕发当年初生之姿。
养花人视四人如同空气一般,双手顺势一拉,天葬树顶爆发出恐怖的吸力。天空中的漩涡与之呼应,瞬间便被天葬吞噬而尽。顿时天葬树杈之上银光游动,一枚枚花骨朵逐渐冒出,渐渐绽开。
这一刻,天葬花开,细数之下,花开九十九朵。奇香异味,顿时仙气萦绕,整个九界被注入了新生机。
“啊!天葬花开,竟有九十九朵。”王皓说道,在场四人脸上都不由得抽搐一下,九十九朵啊。九九为尊,九九完美啊!
现在天葬树不可动,天葬花开,就已与坤宇界相连,以九界为干,坤宇为根,动则天崩地裂。因此九子更不能再动,九子若有异常,当年预言的那场祸乱未到,而他们便提前把世界毁了。
天葬花开之后,夜晨心中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心神与天葬相连,天葬的跟深深地扎在夜晨的心底。自己的心神蓦然可及九界全界,天之极,地之缘尽在夜晨眼目之中。此刻只要夜晨他想,九界就可成为他的私人花园。
“九子已经得到天葬的认可,再加上之前的一界珠和九帝异象,也就是说九帝不希望我们伤害他。”王皓看到天葬花开的那一刻,心中略有所悟说道。
“呜...呜呜...”萧何还在拼命的挣扎,想要说些什么。养花人大手一挥,解了萧何的声禁和身禁。
“王皓,你放你妹的狗臭屁,你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当年那场祸乱,你难道忘不了?多少兄弟,多少同门弟子,多少天骄都没了,当年的惨象你忘了是吗!”萧何冲到王皓面前指手劈头盖脸的骂道,声声痛心,声泪俱下。
“王皓没有忘,王皓也不敢忘。你我乃至这万世众生都是当年无数英豪用鲜血,用生命换来,最后九帝和雪雁天帝更是牺牲了自己才保全了所有,这王皓怎敢忘记。当年九帝托孤遗命,我等又怎么能残害九子,只要九子识海中的九座星塔的封印不破,一切就不会出错。”王皓心中悲痛,脸上追思之色隐隐作现。
“我只要坤宇界安全,哪怕他是九子,但凡有一点不安定因素我都必须除去,我答应了九帝,答应当年那些死去的兄弟,守护坤宇界!”萧何又何尝不是心痛,当年噩梦如今还历历在目,回忆犹新。
“那我就是死也要保护他。”王皓一步跨出挡在夜晨面前,灵气砰然释出,衣袍发丝无风自起,气势撼人。
“你两也是够了,只要再在他的原本封印上再加上几重封印进行封装加固不就行了,以你们的修为我想这天下还没有人能够破解吧。”养花人淡淡说道,不时地伺候着天葬树。
王皓萧何二人相视一看,眼中明亮,心中大悟不由得觉得折中起来,这个办法实在是上策。不顾夜晨反抗,二人手中各是灵气逼人,种种印诀飞舞手中,期间龙鸣风吟萦绕之间。赫然之下,印决齐出透过夜晨识海印在那九座星塔之上,其中之前破封的那座星塔也黯淡下来重新被封印起来。一龙一风团赫然出现在九塔上空,散发着无尽威压深深镇压着九座星塔。
夜晨并没有太多的抵抗,只是镇静地看着他们所做所说的一切。这一切对他来说,就如重重迷雾,看不透弄不清。只有静静地潜伏着,从这里逃脱自己去探明一切。
“如今你等事情也可所谓了结了,此子就先留在我这,在这九界也好控制。该结束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养花人扬手说道,隐有驱赶之意。
“今日事已至此,我两也算了却了一般心事。九界也是最好之地,就有劳先生了。萧兄你我一会把酒星辰如何,想起我们上一次喝酒还是一万年前。”王皓笑声朗朗说道。
“走!王兄今日必定不醉不归,先生告辞了。”两人抱拳一望,纷纷告辞消失在天际。
此刻此地只留下了夜晨和无妄真人,无妄真人从到此地便一言未发,只是双眼一直迷茫地看着养花人。
“无妄,坤宇下界有一桃花村,你带夜晨去吧。”养花人笑着对无妄真人说道,其言和善。而无妄却如傀儡一般,痴呆着带着夜晨离开了九界,前往界下的桃花村。
望着消失在天际的无妄和夜晨,养花人双眼隐隐恍惚,似在追忆什么。突然他大笑起来。“苍穹,你还认为当年你做的对吗?天葬自古只有九十九,而今却花开满百,你还认为你对吗?”
随后他便低下头在地面上似在刻画什么,只见地面上密密麻麻刻画着无数个名字,夜晨,王皓,萧何八大天帝,凌氏家族的名字都在上面。他望着天空手指在地面划动,无妄真人的名字赫然出现。养花人眼中疑惑重重,这个名字他很熟悉,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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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们,我欲争锋,凡人亦可比肩神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