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这是沙包,还是杀包
阴雨连绵,牟家洞口的草垛旁。
“小葫芦,看你眼睛都肿成了熊猫眼,在草窝里赖着也有几天了。今天下雨,正巧大伙都出不了山,敢不敢跟我们玩丢包?”
几个穿着兽皮围腰的小伙子半围着草垛,对着草窝里一个胖嘟嘟的半大小子挑衅。
“老子还没听过丢包能打死人,龟儿子才不敢?”小葫芦揉了揉被山蜂王蛰了的眼,拍了拍兽皮围腰,爬了起来,面相凶狠的盯着几个小伙子。
“小杂种,要不是姆祖发了善心,给你口百家饭吃,你早就饿死了,你当谁老子,天生一副欠揍样儿。”一个拿着巫杖的瘦弱小伙子,不屑的看了眼小葫芦。
小葫芦瞄了巫杖小伙子一眼,做了个头前带路的手势。
那群小伙子,掂着几个沙包朝着东河边走去,嘀嘀咕咕的商量着,这次要好好收拾这个扎刺又不合群的小葫芦。
“我看他就是在犯贱,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他走个路都磨磨蹭蹭的,兄弟伙合计合计,这次怎么玩残他?”一个小伙子小声问到。
“还能怎么玩,狗儿先用普通沙包试手,等他麻痹大意了,再让老牛用石头沙包揍他,反正揍不死就行!”
“有姆祖在,再重的伤,陶鼎里泡一夜就好了。兄弟伙,不要留手,否则吃亏的可能是我们自己,这小子最近邪门得很。”
“那就这样说定了。”
小葫芦一反常态,一个人在后面慢悠悠的跟随着,心里琢磨着这次说什么也要试试新领悟的兽之力。
小葫芦想到前世的自己,脾气暴躁,好勇斗狠,信奉有仇不报非君子,隔夜报仇睡不香的无赖信条,这穿越了也不能胆小怕事,缩成卵。
前世的小葫芦好歹是一个针扎四方的无良大兽医,敢不敢扎人不好说,牛羊马驴,那是见一个扎一个,最喜欢用大针头扎。可能龌龊事干多了的缘故,遭了报应。
那天小葫芦穿着个红裤衩子,猫在兽防站的墙垛子上,偷看大菇凉洗澡。一头**的大公牛冲着红裤衩子顶了过去,墙倒屋塌。小葫芦,被砸进了兽防站的药品垃圾里。满地的空气大针管子,扎满了小葫芦的全身,把他扎穿越了。
再醒来,小葫芦就穿越到了这个荒古世界,成了个半大小子。穿越到现在,也有小半年时间了。有没有金手指不说,还天天受着几个小伙子的窝囊气,好不容易兽之力有所突破,还不出出气,泄泄火。
村落里这几个小伙子,流里流气的,欺软怕硬,动不动就来找自己的麻烦,显然是把自己当成软柿子了。
要是以前的小葫芦,那只能忍气吞声。穿越后的小葫芦无良脾气不改,耍狠斗勇的脾性照旧,天生就不知道什么是个怕。
一行人来到河边。
“是我们先打你,还是你先打我们?”巫杖小伙子趾高气昂的站在河边说到。
“随便来吧,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还要分个什么先来后到?”小葫芦心里琢磨着怎么用蛮之力不至于打死人。
“那你站好,我们先来!”话没说完,巫杖小伙子冲着小葫芦丢了个沙包。
小葫芦躲都懒得躲,被打中后,用脚背掂了几下沙包,反转一脚把沙包踢到了山那边。
巫杖小伙子看到小葫芦懒洋洋的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貌似还在想着心事。心中一喜,继续丢沙包过去。
两柱香功夫,巫杖小伙子,看到小葫芦每次都是用脚背掂几下沙包,然后反转一脚把沙包踢到山那边。小葫芦的表情很怪异,一会儿很兴奋,一会儿很激动,一会又很迷茫。
巫杖小伙子,眼睛一转,把沙包偷偷换成了小石子,踢向了小葫芦,小葫芦照旧用脚背掂几下,反转一脚踢到山那边。
巫杖小伙子对着那个叫老牛的小伙子打了个眼色。老牛拿起一块石头,运足巫力冲着小葫芦投了过去。
小葫芦同样用脚背掂了几下,反转一脚又踢到山那边了,可能感觉到了重量不对,小葫芦抬头看了看老牛,说到:
“刚才还是狗儿,怎么没轮到我,就轮到你老牛了,耍赖么?丢个沙包过来,该我丢你们了。”
说着小葫芦接过一个沙包,朝着河边的几个小伙子丢了过去。几个小伙子,轮番捡着沙包丢回给小葫芦,小葫芦丢出的沙包每次都被几个小伙子轻松的躲过,没有一次打中。
“小葫芦眼瞎了么,我人在这。”
“我看小葫芦这下丢的可以,姿势很帅,可惜没中,哈哈哈!”
“小葫芦的都快睡着了,你看他那样子像不像在打醉拳!”
“你看这沙包,怎么飞得这么慢!”
“嘿,还真是,这沙包,还真够慢的。”
“这样的沙包,恐怕乌龟鳄鱼都躲得过!”
天空中,一只奇慢无比的沙包慢悠悠的冲着小伙子们飞了过去。
小伙子们又是轻松的躲开了,回头刚准备捡起,却发现那沙包竟然没落地,飞到了河中央,还在继续冲着河里飞去。
几个小伙子无奈,只有再次拿出一个沙包,丢给了正在打醉拳的小葫芦。
小葫芦接过来沙包,刚准备投。
“轰”的一声,那几十米宽的河水中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炸起来十几米高的水浪,河岸边的几个小伙子都被河水打飞了起来,巫杖小伙子幺裤都被炸烂了,老牛更是被炸的头下脚上的挂在了树上。水里传来一道声音:
“哪个龟儿子丢的沙包,这是要炸死鳄爷爷么?”
随着声音传来,河水中钻出一个巨大的鳄鱼,那鳄鱼,体长有十几米,全身披着墨绿的鳞甲;背上粗大的硬壳,皱巴巴的;腹部白色的鳞片,错落有致。两米左右的大嘴巴一张一合,牙齿锋利异常。
那沙包粘在鳄鱼的眼睛旁,在鳄鱼的脸上打出一个一尺多长的伤口,与冰冷的眼睛相衬,显得那鳄鱼冷酷、狰狞。
“是鳄鱼精,快跑!”
除了小葫芦,巫杖小伙子,挂在树上的老牛,其余几个小伙子爬了起来,向远处跑了出去。
“嘿嘿嘿,跑的了么?”鳄鱼张口一吸,刚跑出去没多远的几个小伙子倒飞了回来,被鳄鱼精吸到了嘴巴里。
一番咀嚼之后,鳄鱼吧咂着嘴巴:
“这是沙包,还是杀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