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beornottobe，这么着还是那么着——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这么着还是那么着，也是一个问题——电影《一步之遥》

三日之期，转瞬即至。

狭小的客房里，挤了五个人。

烛龙彪子、饕餮尔愣、白猿老白坐在太师椅上，目光审视王婆。

王婆唯唯诺诺站着，抬脚踹了一脚可士舟。

只见他小眼睛一瞥，双眼放空，吹起口哨。

名额到位，马没了。

在拍卖前拿到名额，尔愣可是花了大价钱、大手段，当然如果能够换到西风，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现在，马没了！王婆的解释是西风**，追求爱情去了。

这换你，你能信？反正尔愣是不信的。

情义归情义，交易是交易，一码归一码。

“王婆，你说该怎么办，划下个道吧。”尔愣端坐太师椅，神色阴冷，称谓都变了。

“愣哥，我这，我这确实没想到啊，”王婆哭丧着脸，不知该如何解释，不仅他们不信，王婆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荒诞。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更好的理由吗？

“你没想到？啊，一句你没想到就完事儿了？你知道我们饕餮一族花了多少关系，彪子他们烛龙家，老白家都出了力。为此还不惜得罪老龙家，你说这事儿怎么了？”

一拍桌子，尔愣怒气汹汹，他确实来气，不过也想借此机会打消王婆舍生取义的念头。

彪子背后偷偷捏了一把尔愣，示意他别太过分。

眼看着王婆脸色愈发难堪，局面快要绷不住，可士舟上前一步，出言道：“咳咳，饕餮老哥，瞧您这话说的，一个上品泡泡果的名额又不会浪费，饕餮一族的青年才俊如此之多，您为他们多争取一个名额，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亏本。”

“再说，我阿婆也没说不解决问题。这样，等西风回来，假如它将来诞下小马驹，肯定优先交予饕餮一族抚养，可否？”

“嘶，”圣灵的子嗣，抚养虽说耗费巨大，但借此能够套住西风，以及未来的圣灵云彩，怎么看都是一笔只赚不亏的投资啊。

尔愣欣然答应。

空头支票嘛，可士舟得心应手，将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即便真的生下小马驹，想来大可村的实力也保不住，还不如借此转赠饕餮以求庇护，双赢的局面，不亏。

“既然前面的事情翻页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谈下一笔生意？”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可士舟再次发言。

王婆原以为他只是不想进入泡泡果，才借机将西风哄骗离去，现在看来似乎并非自己想的那般。

“什么生意？”尔愣问道。

“自然是中品泡泡果的入场名额，你放心，这些钱我阿婆还是拿得出手，只是……”可士舟意有所指。

“哦，只是什么？你说便是。”尔愣现在对这个讲话一套一套的小家伙很感兴趣。

可士舟犹豫半响，才继续道：“只是不知尔愣兄有没有胆识跟我打个赌？”

“吼吼，胆识？小东西，我饕餮一族最不缺的就是胆识，上古时期连太阳也敢吞噬，更别说与你打一个小小的赌，但说无妨。”尔愣上半边脑袋翻到后脑勺，哈哈大笑。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可士舟暗自欣喜。

“好，老哥霸气，那我们就立下赌约：如果我能够活着从极品泡泡果中出来，你只需提供一个中品泡泡果的名额，并答应庇护大可村百年……”

“不行！”“慢着。”

几人异口不同声。

王婆最为焦急，她此刻才明白过来，小家伙此前的种种操作都是为了进入极品泡泡果，莫非他真的有把握？大可兴，二狗王的箴言莫非不是巧合？她有些迷茫。

可士舟牵着阿婆的手，重重握住，嘲讽道：“莫非您是不敢了？”

能够成为一族之长，尔愣自然不是二愣，他摇摇头，说道：“你这小家伙，怎地如此不知好歹，阿婆替你安排了中品泡泡果，又有我族关照，最不济也能活下来，何必去那劳什子极品泡泡果，那是你们大可王都没能参透的地方。”

“你只需回答敢与不敢即可。”可士舟笑笑，不置可否。

人要为他自己所做的决定负责，在凡人大陆如此，在十万大山更是如此。

既然他一心求死，那也无需多言。

“有何不敢，你说的我自然可以应下，那你的赌注又是什么呢？”尔愣讥嘲道，一个小屁孩能拿出什么东西与我对赌？

“如果我输了，阿婆成为你外族长老百年，可行？”

“什么！”

这一次，不仅是尔愣，彪子与白猿二人也坐不住了。

在凡人大陆，低端战力不计其数，但每一个高端战力都是各大势力争抢的对象。如王婆这般超越修行境，又从上古时期存活下来的老妖怪，更是恐怖。

尔愣舔舔干涩的嘴唇，他现在倒是希望小家伙一去不复返了，饕餮一族若真有了王婆的加入，他们在十大部族中的排名往前跃升一位也未可知。

他不再轻视眼前的小不点，这个赌约看似饕餮一族占了大便宜，实则不论输赢，大可村都不亏。

因为不论输赢，大可村都会受到饕餮一族的庇护，而且是那种没有附属关系的庇护。

只是这个赌约，王婆能答应吗？

王婆的决断才是最终关键，小家伙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毫无用处。

众人望向王婆，等待她的答复。

她沉默了，小可的好意她如何不明白，赌约一旦达成，不仅大可村，连她自己也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为此付出的代价不过是可士舟小小一条性命罢了。

可是大可村，大可王旗的荣耀，她真的可以放得下吗？

可士舟读懂了她眼神中的犹豫。真好，只要不是拒绝，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

“你们暂且先回去，明白便会给出答复，绝不会再出幺蛾子。”可士舟自信满满。

等到众人离去，房间中仅剩婆孙二人。

不等王婆询问，可士舟自顾自道：“阿婆，我有必胜的把握。”

鬼的必胜把握，面对未知，可士舟只能继续忽悠，赌对了，走上人生巅峰；赌错了，终归梦幻泡影。

熟料王婆却是信以为真，她双手颤抖，紧紧握住小可双肩，激动道：“那是王给你留下的箴言？一定是了，一定是了！难怪你一定要进入极品泡泡果，再容我想想……”

可士舟点头答应，走出客房，轻掩房门。

已是黄昏，天际尽皆绚烂，驻足眺望远方，十万大山的美景尽收眼底。

来此界也有五年，可到底留下了什么呢，可士舟讲不清楚，但总要留下点什么吧。

Tobeornottobe.

这是个问题。

而他现在的问题，是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