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剑修听了灰衣老者的话,只得接过敖天递过去的药丸,服下后,就地开始运功疗伤。
灰衣老者看向敖天道:“老夫乃剑修庐护法长老,欧阳昌清,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为何窥探我剑修庐?”
敖天向欧阳昌清施了一礼道:“小子敖天,闲来无事,听说此处风景秀美,前来游玩,一时好奇,无心冒犯了剑修庐,还请原谅,在下这就告辞。”
“公子年纪轻轻,修为如此了得,实在让人佩服。”
“不过公子在我剑修庐伤人之后一走了之,怕是我剑修庐百年声誉将会毁之一旦。”
欧阳昌清一报出名号,敖天便知他定与欧阳景家族有关系,心想今天有些冒失了,还是早点离去为好,听到欧阳昌清想要留下自己,知道不能善罢,一时不由为难。
“小子今天确实鲁莽,冒犯了剑修庐,还请欧阳长老恕罪,改日小子定当登门道歉。”
“登门道歉到也不必,输给敖公子,只怪他们学艺不精,老夫见敖公子道法修为高深,一时手痒,想与公子切磋切磋,还望赐教。” 说罢,欧阳昌清身前凭空多了一柄飞剑,剑尖兀地指向敖天,剑身微微颤抖,发出嗡嗡地蜂鸣声,周围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树上的绿叶像是被人大把大把地薅下扬到空中,漫天飞舞。那两名正在席地疗伤的剑修,被三长老飞剑散发出的罡炁逼的不由起身后退数十丈才又重新坐下疗伤。 敖天知道躲不过,心中思忖“只能打过再说了”。 随即,意念微转,大衍剑便从双鱼玉佩中飞出,停在身前,瞬间,漫天飞舞地落叶仿佛被时间凝固,停在半空不动,温度也随之上升,且越来越高,片刻,大衍剑便如一个小太阳一般炙烤着周围的一切,漫天的绿叶先是变的焦黄,接着开始燃烧化为灰烬。 那两名疗伤的剑修此时已是汗如雨下,全身湿透,只得再次起身又退后百丈,才长长呼出一口浊气,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都充满了恐惧。 “欧阳长老得罪了,还请手下留情。” “我可不敢手下留情”欧阳昌清面色凝重地道:“公子深藏不露,这柄飞剑又是上古神兵,还望公子手下留情。” 情字刚出口,身前的飞剑已电光闪石般射向敖天。 这一剑化出万点光芒,笼罩敖天周遭一丈之内,不论他从哪个方向躲避都无法逃脱剑网的包围。 欧阳昌清紧皱的眉头终于有所舒展,这一剑是他近百年修为的精华,他自信这世上能破解这一剑的人不超过十人,敖天应该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他已想好,当这一剑刺中敖天身体的刹那,他就收手,给点教训就行了,不能毁了这个好苗子。 可惜,事不随人愿。 敖天没有躲,他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只是将大衍剑直直地刺向了那万点光芒中的一个点。 而这一个点,恰恰正是欧阳昌清的飞剑真身。 瞬间,万点寒光便都消失不见,只留两柄飞剑停在半空。 剑身对着剑身,剑尖指着剑尖,相距不足一寸,像是两条毒蛇,彼此盯着对手,吐着信子,随时想扑上去咬一口。 此时,欧阳昌清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知道敖天的飞剑是上古神兵,若非敖天手下留情,没有让大衍剑碰到自己的飞剑,否则自己数十年修炼的飞剑定也是变成铁条的命运。 欧阳昌清手一挥,将飞剑收入袖中,看着敖天苦笑一声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我输了。” 敖天赶忙收剑行礼道:“还请欧阳长老恕罪,小子只是占了上古神兵的便宜,论真实修为,远不及欧阳长老。” “那里,那里,你的修为高深莫测,属实了得,老朽输的是心服口服。” “剑修庐共有四位长老,我排老三,你叫我三长老既可。” “我奉剑修庐庐主之命来请公子上峰顶与庐主一见。” “三长老过誉了,晚辈实不敢当,刚刚多有冒犯,还请三长老及两位师兄海涵。”说罢又对着欧阳昌清和那两位白衣剑修深作一揖。 那两位白衣剑修服了百草丹后不过片刻,伤势已好大半,此时站在欧阳昌清身后,正四目复杂地看着敖天。 他们万万没想到,欧阳昌清竟然也不是敖天的对手,暗自思忖,敖天的修为到底有多高,是剑仙还是…… 欧阳昌清哈哈大笑,拍着敖天的肩膀道:“你这小子,很会做人,老夫交了你这个朋友。” 说罢二人御剑飞向剑庐峰峰顶。 峰顶楼宇相连,围成环状,中间一座大殿古朴庄严,气势恢宏。 走进大殿,历史的沉淀、岁月的沧桑之美萦绕其中,幽深静谧的大殿让置身其中的人不愿高声说话,仿佛怕惊扰了大殿中沉睡的神灵。 敖天抬眼看去,殿内坐着四个老者,正中一位老者,看不出年岁,只觉得仙风道骨,精神矍铄,身着一袭灰袍,好似谪仙人下凡,让人看见莫名地想要跪拜。 下首三位老者分坐两侧,均是鹤发童颜,目光炯炯,一看就都是得道的剑仙人物。 敖天向四人深深行了一礼道:“小子敖天,今日来剑庐峰附近游玩,无意冒犯了剑修庐,还请庐主及各位前辈恕罪。” 当中坐着的老者开口道:“敖公子,年纪轻轻,修为高深莫测,实在让人佩服,不知公子师承何人?” “我所修道法神通乃是家传,并无师长。” “哦,不知公子是哪个世家的子弟?据我所知,整个中土大陆上还没有哪个世家能培养出公子这般的神通修为。” 敖天略微停顿之后道:“想必庐主及各位前辈一定听说过龙族吧,东海龙王敖广在中土大陆留有九子,他们个个道法修为高深,本领神通广大,我的道法神通是八哥负屃代东海龙王所授。” 在场五人均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听了敖天这番话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面露震惊,一时整个大殿内静谧无声。 片刻,剑修庐庐主看向三长老欧阳昌清道:“三长老还不给敖公子看座。” 三长老连忙引着敖天坐在右侧客座上,一个中年剑修进来给敖天奉上香茗。 宾主落座后,剑修庐庐主接着道:“敖公子竟是传说中的龙族后裔,失敬,失敬。” “我乃是剑修庐庐主欧阳博,三长老你已见过,其余这三位是大长老欧阳昌海,二长老欧阳昌江,四长老欧阳昌波。” 三人逐一与敖天点头示意,但明显还未从刚刚的震撼中缓过来,看敖天的眼神中略带一丝复杂。 大长老欧阳昌海手捋着下颚一绺白胡道:“不知敖公子来我大周国有何贵干?” “小子是随好友欧阳景一同来到大周,好友因家中有事未能同行,因此小子独自闲逛来到此处。” 几位长老相互看了一眼,都不知这欧阳景是谁家子弟,大长老接着道:“我大周欧阳是大族,族中子弟过千,公子所说欧阳景不知是谁家子弟?” 敖天脸上一热,说道:“朋友相交,贵在知心,没必要知道家世来历,因此我从未问过他。” “敖公子赤诚胸怀,让人钦佩。” “今日已晚,敖公子就在剑修庐休息一晚好?”欧阳博看着敖天,语气虽是商量,但目光中却流露出不容拒绝的坚定。 敖天知道剑修庐众人对自己终是不放心,留宿是为了去调查自己所言是否真实,想到他们与欧阳景是同族,敖天也不愿与剑修庐关系紧张,沉思片刻道: “既是庐主有心相留,敖天自当遵命,打扰之处还望庐主及诸位长老海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