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消失之前,杨痴意感到久违温暖,似乎是因为听到老妈的声音,杨痴意安心的闭上眼睛,只是可惜再也不能骑一次夜魔。
盘山公路的拐角,一个包裹在风衣中的身影注视着夜魔流星般坠入深渊,似乎是叹息了一声,默默转过身,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将破碎的护栏修复,然后消失在逐渐蔓延的夜色中。
第二天清晨
“哎!昨天那辆摩托找到了没有?”一个胖胖的交警勇胳膊肘戳戳旁边的交警。
“我去,别提了,你是没看见那个车速,谁追的上啊。警察上山去找也没找到,不知道上哪去了,车牌还是假的。”
“怪不得我今早看队长被训呢,是个啥牌子的啊,是不是川崎那个啊”
“好像是个杜卡迪,红色的,特别帅。”
“啧啧我也想买......”
“得了把你家那母大虫不把你活劈了...你那点小工资,人家是有钱拿命玩,你有个屁,要钱没有,烂命一条。”
“说话注意点啊你!说我可以说,说我老婆......”
“得了吧,你老婆又不可能在这,看你怕的。”
“也是...”
云龙山作为当地的五A级景区,风景秀丽,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清幽静雅,平时根本没人去。小小的城市没什么名气,当地的人似乎也没有空余时间去浪费时间。所以更偏僻的崖底,简直是平日杀人抛尸的好去处。躺在崖底的杨痴意就好像个死人,双眼紧闭,面色惨白,嘴角流涎,呼噜震天......
“啪!”不知哪只便秘终于通畅的鸟,高空投射,正中杨痴意面门。“啊!”杨痴意诈尸一般弹起,“我失明了?”杨痴意心里一惊眼前的一片漆黑让他迅速回想起昨晚的坠崖事件。
“我没死,可我失明了,还不如死了呢。”杨痴意心里一片冰凉。
一块糊在杨痴意眼睛上的鸟屎滑落,刺眼的阳光让杨痴意一阵炫目。杨痴意抹掉脸上的大坨鸟屎“我日...”杨痴意忍不住爆起了粗口,“呕...”杨痴意一边干呕一边站起身来。
杨痴意慢慢站起身来,脑子昏昏沉沉的,脑子里一直回响着那句“痴意,别怕,妈妈保护你。”
“是真的么。”杨痴意从头到脚摸了摸自己,居然真的一点伤都没有。杨痴意惊讶的环顾四周。发现夜魔已经碎成一地碎片,各个零件零零散散的碎在身旁。“完了,这怎么跟裘三虎交代.....怎么和校长交代,这下校长眼里彻底容不下我了。”杨痴意抬头看看头顶的大太阳,昨晚还没回家,肯定要被吊起来打死。杨痴意看着一地的烂摊子,就和自己的人生一样。
杨痴意耸了耸肩,反正自己烂命一条,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无数的谜题扑面而来,而杨痴意最担心的是“我会坐牢么......”
杨痴意站在原地愣神了好久,好像所有的谜团都没有答案,太阳悄悄的往头顶移了移,反射出一道耀眼的光线,晃得杨痴意睁不开眼,杨痴意捂住眼睛
“天都想让我变成个瞎子......”杨痴意心里默默的骂了句娘。朝反射阳光的地方走。
地上一截断掉的车架从缝隙中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杨痴意蹲下来,,避过光线的直射,地上一截断掉的车架从缝隙中折射出刺眼的光芒,一截黑色绑带缠绕的手柄插在空心钢管中,杨痴意小心翼翼的抓住手柄想将它抽出来,可手柄跟焊上去一样牢固,杨痴意左看右看这手柄也不像是车架里本来就有的。
太阳照到杨痴意头顶,杨痴意坐在地上满头大汗,别的没有杨痴意就一个倔字,认准的事除非是必须花钱的,必须死磕。“妈的...”杨痴意看着地上的钢管,咬牙切齿。杨痴意抓着钢管站起来,猛地往地上砸,像秋收时赶麦的老农疯狂挥舞着锄头。
一阵操作之后,杨痴意扶着膝盖,气喘吁吁的看着严丝合缝的钢管和手柄,气不打一处来,猛的往天上一挥。
“铮!”杨痴意感觉脸上吹过凌厉的风,几乎把脸刮破,钢管从中像纸一样被划开。
“这是...”杨痴意呆滞的看着手里的刀,掂了掂“玩具刀,这么轻?”杨痴意看了看地上被从中剖开的钢管,意识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刀身简洁只有刀柄和刀身,轻的像小学门口卖的塑料青龙偃月刀,链接处镶着一颗几乎完美切割的紫色宝石,仔细看,黑色刀身上有细密的凹槽,稍稍靠近刀刃,没有碰到就感到快要割破手指,靠近刀柄的刀身上刻着“阳极·狩羿”,杨痴意能看懂潦草且天马行空的繁体草书是因为,字上面居然还有拼音,另一面刻着“杨启♡黎”,杨启自然是杨痴意的老爹,黎是老妈的小名,看的杨痴意直翻白眼。
“这么杀马特么...”杨痴意抽搐着脸皮看着一把绝世好刀上绝对不会出现的字,忽然意识到,这辆车,这把刀,绝对是那混球老爹的东西。
杨痴意突然有股怒气不打一处来,他提着刀气冲冲的往回冲,也不知道这股气该往哪里撒,该向谁撒,他只是生气,生老爹的气,止不住的眼泪却是因为那一句“痴意,别怕,妈妈保护你。”杨痴意越跑越快,他挥舞着刀,像一个绝地武士。刀身上的紫色宝石慢慢散发出淡淡荧光。
“砰...”像是要去砍翻全世界的杨痴意戛然而止的被绊倒在地,杨痴意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像一只斗败的小鸡。杨痴意抓住绊倒他的黑色盒子,好像用尽所有怒气将它扔进远处的草丛。
杨痴意拎起刀,像耕完地的老农,佝偻着无力与世界抗衡的身体,慢慢往前走。
杨痴意身后的草丛,黑色风衣的中年男人扶着被砸肿的额头,咬着牙将地上的黑色盒子捡起。没人知道大夏天的他为什么要穿个风衣,他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喂?不用送他回去了,让他自己走回去,他妈的,敢砸老子。别忘了把场子清了。”挂掉电话,中年风衣男人看着手里的黑色盒子,一脸的无语,嘴里嘟囔着“朽木难雕…朽木他妈的难雕…”慢慢走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