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用尽全力的那一掌,朱朗还是没有避开,只是微微侧身,尽量避开重要部位。
当大叔手掌触及朱朗左肩,朱朗面带微笑,他的目的达到了,侧身避开重要部位,向右边延伸拉长,两指头触及大叔额头,只差用力一点就可以了。
正好的是,两人皆差那一步,同一时间,大叔用力一轰,朱朗用力一点。
朱朗瞬间被大叔轰开,左臂脱臼,整个人都甩了出去。
他顾不得左肩的几块碎裂骨头,以及脱臼垂落的左臂,脚一落地,他立马用尽所有力气往地底蹬去。
那一蹬,他从来没有感受到的虚脱感,人立马来到化境宗师的眼前。
押注者以及摊主都不理解这种行为,从被一掌轰开到落地脚蹬回去,整个动作可也只用了一秒,快到了极致。 虽然很快,但在他们眼前,这不是送死的操作吗?以内劲的能力,怕是用尽了全力,那全力之后呢?等化境一掌终结吗? 朱朗顺利蹬回大叔面前,虚脱的身体勉强还有那么一丝支撑身体不倒的气力。 他虚弱的把手慢慢伸出,很慢,极慢,足足用了差不多五秒的时间才握住了大叔的脖子,三指锁扣在所谓的化境宗师的脖子上。 此时,全场失声,押注者瞪大眼睛,那些凑热闹也跟押注的摊主一样,满眼震惊之色。 张霄磊根本看不明白,一脸疑惑之色。 此时,孱弱的声音才悠悠响起:“认不认输。” 这孱弱的声音响起,全场都沸腾了。 “这隔拟嘛的在演戏呢,当观众就是傻子?” 窃窃私语,左右交耳声慢慢响起,无一例外,都是讨论这种演员行为,或是押注不作数,联名抵制之类的话题。 那些有眼力劲的摊主不胜其烦,隔空轰出一掌前方青石砖,呵斥:“安静。” 众人畏惧那青石砖,不,直接打穿了青石砖,凹陷不知几米的手掌印,纷纷闭口。 “你怎么做到的。” 此时,大叔依旧很迷,咋打着打着,我的外放的内劲消失了,怎么放都放不出来,我体内的气劲是这小子的卧底吧,这么不听使唤。 还有,轰飞这小子以后,再看着这小子冲射过来,想挥掌,却发现身体就动不了了。难不成我的身体也是他的卧底。 不对,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了。当他运行功法,气游周身才发现有几处堵住了,流不通,于是他开始尝试冲开堵口。 朱朗发现大叔那些被他点过的穴位,有几处隐隐不稳,于是再次开口道:“认不认输。” 大叔没有理他,朱朗三根扣锁住脖子的手指慢慢收缩,鲜红的血液慢慢溢了出来。 之前他没有动手,一是吾主只说了输赢,没说下死手,当以吾主的意愿为先。二是,刚刚不是虚脱了吗,正在恢复气力。 现在动手,原因同样有二,一是逼迫大叔认输,二是,如果大叔不认输,那只好为了赢而让大叔死了。 他现在还有时间,依照吾主传过来的东西,那几个穴位至少能撑五分钟。 大叔感受到那放在他脖子的手正在慢慢缩紧,他知道短时间内无法冲开那几个堵口,理智的思考后,他才妥协道:“认输可以,再战一场。” 他知道再来一场,对眼前的青年来说,极为不公。但宗师有宗师的颜面,因为宗师二字不可辱。 何为宗师?宗师乃是可以开宗立派,其见识足以教导入门武者,是初学武者的引路人。而化境之所以被称为宗师,是因为化境跟化境以下的差距是难以逾越的。 理论上,化境以下是无法做到越境杀人的,因为那杀人于无形的内劲外放,化境以下的武者还没靠近,就被化境宗师的环身气劲伤了大半,等你靠近时,人家以绝对的力量击倒你。 但胜人的事例也是有的,胜人意在点到为止,化境挂着宗师的名头,不会毫无保留的下死手,结局难免会因保留而出错,就好比现在的局面。 那些押入注押输的人也开始叫喊:“这场不算,得重来。” “必须重来,不然俺一个子都不会给,做庄的,你……没有选择。” 说话的乃是十大势力家族之一的曹家子弟,一身当代时尚白衣,语气有些狂傲。在他眼里,他家族就是那一分狂傲的资本。 周围有几个人认出了曹家二代人物,看着他带头不认,他们也厚着脸皮不认。 “我也一样。” “一样。” …… 朱朗看向古道凡,询问他的意思。张霄磊顿时回过神,才看明白刚刚已经赢了。 他听闻还要重来,当即拉着古道凡的手:“你,不,老三!场上的兄弟都伤成这样了,就算要重来,我们直接认输吧,想来因为第一场赢了,出去也不会有人拦着。” 古道凡苦笑摇摇头:“老大,我做的庄,你想让我输光回去啃老?不对,现在人都没寻到,连啃老的机会都没有。” “老三!”张霄磊急了,再次劝说:“钱没了就没了,只要人活着就饿不死。” 古道凡依旧摇摇头,用最坚定的语气说道:“老大啊老大,你还不相信我,那好,你且看着。” 说完转身,再道:“朱朗答应他,不过得拿那把刀来当赌注。” 大叔豪气答应:“好,再战一场,如果我输了,摊上那把刀拿走。” 周围陆续又来了几位摊主,听说有内劲胜了宗师,兴趣**,也赶来观看,跟着吃瓜,凑凑热闹。 观望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路人因为好奇也来周围围观。 一位摊主看见两人动手的地盘小了,建议道:“大家都来吃瓜了,干脆把各自的摊位收一收,给他们空块地,那样看着才过瘾。” “也好,因为他俩,也没有人专心逛摊位了,收了正好。” 于是乎,周围的摊子收起,两人比试的场地由十来米直径,扩宽成三十来米。 古道凡扫视周围众人,语气冷冷:“刚才你们说重来,我做庄的答应了,不过没有下一次。还有,现在还想下注的要快,半个小时后开始。” 参加下注的人松了一口气,曹家那位子弟笑笑:“由我曹家人出口,还没有人拂了曹家人的意。” 众人没有说什么,也正如曹家那位子弟说的那般,虽然厚颜无耻了些,但人家有曹家这等背景,你即便不悦又能怎样。 古道凡知道朱朗伤的很重,但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他传点攻略给他,什么化境宗师,不过是把天地间最浑浊的两股气体纳入体内,再从人体内抽离出来运用罢了,照样能秒胜。 当下,他以意志传来几处穴位的信息,让朱朗自己压制伤势,慢慢调息到最佳。还传了一套动作,让他看透,接下来按照这套动作进行比试就能取胜。 而古道凡继续招呼着自己做的庄,来押注的人也多起来,不知道被那个谁谁谁带起的节奏,完全忘记做庄的资金仅有三十多个亿。 其实这些,在古道凡看来都是一样,反正他们又赢不了,谁叫他们不押朱朗啊。 “原来他叫朱朗,我梁侯押朱朗十万赢。” 听到有人押朱朗,众人纷纷转头凑过去。 拟嘛! 这不是朱朗的对手大叔么!难道他要放水?和坐庄的是一伙的? 古道凡看着他,“你是明智的,这样起码不会白白丢了刀,还会赚上一笔。” 梁侯一笑而过,转身走去,背后响起他的声音:“你想多,我怕接下来我全力状态下,他怕撑不下去,而特意押他,这钱是给他办后事的棺材本。” “梁侯这个名字我听过,在川西郡以武德出名,在川西郡没有人不认识他的名号:大孝子——梁侯。”某位不知名的武者说道。 大孝子?我笑了。众人一脸姨妈笑看着说话的人,忍不住笑道:“不会是你编的吧,化境宗师怎么会有这不堪的名号?” 那人当即辩驳:“知道他的人都知道,梁侯为人和气,最讲武德,每个死在他手上的人,他都会帮他们料理后事,对待他们的后事就跟对待自己亲爹的葬礼一样孝顺。所以人送名号——大孝子。” “的确如此,我就是川西郡的,梁侯跟他说的一样。”一位来自川西郡人的自述。 众人恍然大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