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两天前……

半夜，星辉降下白茫。古道凡合上馆中第五栏最后的一本书，轻轻微叹，这七年蓝星出现的变化太多了。

第三次世界大战，地震连连，海啸吞没，疫情弥漫，诸国合并，武道兴起。

七年来，当年以科学发展的角度解释世界，一切科学常理来说，一道道，一件件不可能发生的事都发生了。

当年他是学霸，坚信科学常理。现在他为大帝，坚信大道参化。

“这其中定有什么秘辛在里面，天地断然不会无故变化。”古道凡起身，准备离开图书馆，走回辰家。

“先生，你可算看完了。”柳如仪疲累道。

他看了窗外夜色，弯月当空，正值半夜。

“你在等我，还有什么事？”古道凡平静道。

“不不不，我只是想感谢先生当时教的三式之恩。只是还未知先生的姓名，落处何地，好让如仪有空登门拜谢。”柳如仪早就想好了编词，趁此机会说道。

“登门拜谢就不必了，我名古道凡。”

一路上，柳如仪跟在其后，古道凡也没有搭理她，漫步在这既陌生又熟悉的都市道路上，心中感慨万千。

城中哪怕夜半，依旧是繁华落尽，耀眼迷离，可这些早已经回不去了。

背后的柳如仪压抑许久，忍不住问道：“

“先生，有许多问题积累在如仪心中，不知先生能不能为我解答。”

在这繁华都市，古道凡心情好了许多，“你说。”

“多谢先生，如仪心中的有几招总是不连贯，比如……”

柳如仪把自己的疑惑一吐而出，有时让古道凡也难以解释。

不是说古道凡不能解释，而是他的心思不在这里，而在他那边的开道上，同蓝星的武道。两边的东西转换有些费劲。

“如仪得先生解答，茅塞顿开，一时间觉得好简单啊。”

“比如这套动作要义，本不应该这么曲曲弯弯，还有另一途径到达终点。”

“还不如那套……”

“等等，你说的那些能不能给我普及一下。比如你知道的境界何如，又以何种能力划分。”

古道凡之前也周游过不少星辰小世界，每个世界的境界等级不一，修的路线不一，命名也不一样。

这些境界主系支系，体系杂多，都是万物生灵摸索出来的，没有主次之别。只有统一归列途径：开道——修道——证道——得道——超道。

所有的修炼、修行，以及所规划的境界等级体系，其实都是以上五大步骤分化阶梯。

其中开道是开发自身身体的道，正好对应蓝星上的武道：探索自身体内的道路，挖掘自身还没有被开发的能力，跟增强自身的体质。

“先生，据我听说的，武道有九个境界。但据我了解知道的只有前四个境界。”

“分别是外劲、内劲，化境和罡境。”

“其中外劲分九段，所体现的就是力气大小。”

“内劲分两重，所体现的就是内力，据说可以让人源源不断恢复气力，且内力还可附加暗劲埋藏他人体内，搅乱他人生机。”

“至于化境人称宗师，所体现的能力是内劲外发。罡境则是外劲成罡，人称大宗师。这两个境界的人地位尊崇，只能恭敬，不能辱之。否则性命难保。”

“如仪正处外劲二段，还是昨天刚刚稳定下来的。”柳如仪把自己知道的都详实述说。

柳如仪说完后，顿然间疑惑不已，这不是炎黄国公布出来的武道境界吗？并且还是全国共同练习的武道之路，先生怎会不知？

她看着古道凡的古服长发，心中浮现多种想法：难道先生这几年在闭关修炼，练的东西是不一样的，不知道这些。

还是说，先生已经逾过我所问的境界太久，以至于忘记了？可他还那么年轻，也不可能是这样子啊。

柳如仪的话，古道凡猜想，话中还有几处含糊不定又说道：“你说的内劲，化境以及罡境，想来你也没有到那个境界，说的内容太少，我也无法判定你说的那个境界。”

“但据你所说，你现在外劲二段，那么外劲九段又怎么细分其中的界限？”

“你说这个啊，先生你看。”

只见柳如仪挥拳，然后道：“这是外劲第一段。”

接着第二拳有明显的响声。

“这是第二拳。”

古道凡眼睛睁大，难以置信。

“就没有其他衡量的标准吗？”

柳如仪摇摇头，再道：“我曾经也问过学府的老师，老师也摇摇头，说没有。但是我们自身能感觉得到这第一段跟第二段明显地差别的。”

古道凡目光凝缩，蓝星发展的武道明显还不够完善，同境界内连划分明显的界限都没有。

这仅是开道自身的境界等级，自蓝星有生灵开始，历经多少亿年。

当中可能有过断层，但在图书馆第五栏已有的历史而言，这条道至少也历经了两千年，也没有发展完善，何况修道？

可能这个世界连修道的人都没有？又或者修的道是畸形的。

“你就没有发现你练的路不全吗？”

随着古道凡的话音落下，柳如仪懵懂道：“老师曾说过，武道境界是全世界公认的，虽然东方，西方诸国的叫法不一样，但练的方式基本万变不离其宗。

武道在全世界兴起半年多，我也才接触半年，有很多东西我还没弄懂。”

古道凡沉声：“炎黄国的那套武学境界划分，据你说的外劲，内劲而言，还不算脱离正常的轨道。这两个境界主要是挖掘人体自身的力道，至于后面的境界我不甚了解，也不知如何评估。”

“挖掘自身的力道？”柳如仪有所感。

“对！”

古道凡在雪中漫步，黑衣轻浮，星光照耀下口音淡淡：

“武道或者是开发自身的道，当中的境界不管以何命名划分，其都是把人体自身拥有的东西挖掘出来。其主要以气力，身体机能为主。”

“当中的划分体系不管怎么变，顺序也好，练的方式也罢，都离不开这两样。没有固定，有的只是为了路更好走一些，才把这当中的顺序默认好了。”

柳如仪似懂非懂，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这些话。

关于武道，其实她的老师也有讲解过起源，讲的知识细而深，但也没有讲过质疑炎黄国乃至全世界发布的武道练法，一时间她也难以辨认。

古道凡继而说道：“现在有一条已经完善好了的道路在你面前，不过，这条道路从现在才现世在这个世界。而你所练的则是经历几千的武者积累挖掘出来的道路，你该信奉哪一条？”

“这条道路，没有这么多的境界划分，有的只有三种，一力，二气，三体内机能。”

柳如仪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这些，跟老师讲的坨坨便粪而言，这似乎太少了，九牛一毛不为过。

在她心里，老师说的似乎多一些，哪怕那些武道要义又臭又硬，如同坨坨大便，难以消化。那究竟是历经多少千百年才承传下来的，致使她更倾向传统的武道九境这边。

即便先生说的毫无毛病，她更倾信炎黄国以及全世界公布的武道。

“先生，如仪还是信奉武道九境，毕竟这个是经历千百年承传下来，并遭全世界认可的。”柳如仪说道。

对于这个答案，古道凡并不不意外，柳如仪才接触武道半年，当中还有很多没有参透的东西，自然而然选择更多人倾信的。

“你说得也有你的道理，不过道路是由人来开创的，一度的尊旧守矩，未来的高度只会达到你看得见的高度，而你看不到的高度需要你开创，或者完善旧的道路，达到另一座高峰。”

“不过，你就没有发现你练的路有问题吗？就第一个划分外劲就不明衡量标准。就没有质疑过吗？”

柳如仪说道：“没有啊，其实自身是可以感觉出来的。如果有问题，早就有人发现了，并提出来了吧。”

柳如仪说的也对，但也不全对，完全是自我感觉良好。划分的界限确实可以感觉出来，都不是时时都能准确感觉出来的，这就需要衡量标准来划分。

古道凡叹了口气，但凡聪明一点的人，不说发现其中的缺陷，起码敢于质疑这当中的缺陷。

柳如仪这丫头悟性不是一般差，脑子还不灵活。难怪当初见她练得那么蠢笨，不是没有道理的。

今天他跟这丫头说这么多，主要是这丫头帮他进入图书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其次，还是有目的地捞点钱财，毕竟他现在身无分文。

结果出师不利，丫头脑子不灵活。虽不说一定要相信他说的，但起码敢于质疑尝试吧，不然他哪有后面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