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与那清远和尚分开之后,汤觅友加快脚程,直往神木城而去。
行了不过百里,汤觅友远远的望见了一座神庙,便提议众人暂做休息,长欢与长乐虽不累,但也没有拒绝。
四人来到神庙,只见庙门上写着——龙祖神庙。
这是人界随处可见的龙祖庙,这庙看着倒也富丽,不像破落的样子,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长欢对着空门连连喊了数会,也不见有人出来应门。
汤觅友走入庙内,四下张望了一番,解释道:“这儿可能是个荒庙吧。”
“怎么连个香客也没有?”长欢不自主的说了一句,倒也并不在意。
他回头看了看哥哥,有看眼那比白长乐要矮上半截的庙门,说道:“这门也太矮了些,哥哥,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剩下的贡品。”说着,便往龙祖庙深处去了。
那青儿觉得这庙有些古怪,便向制止白长欢,却是被汤觅友拦下。
青儿不解的说道:“这儿有些奇怪,这可是龙祖庙,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有?”
那汤觅友连忙握住青儿的手臂,回头看了看那在门外发呆的长乐,低声说道:“我不是嘱咐过嘛?!不要多言!”
青儿见他神色严肃,只得不言,只是在心中纳闷道:这一路上汤旗主对他们两人倒是客气的很,但怎么老是神神秘秘的,难不成有心加害他们?
“你想什么呢?”汤觅友见青儿若有所思好的样子,出口问道。 “没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你要记住,这次出来,你可是肩负着重担的,旁的事,一概不要管。” 青儿听言,也只得默默点头。 不一时,长欢抱着一个盛满了瓜果的供盘来到了长乐身边。 “哥哥,这庙里也就这些剩下的了,你先将就着吃吧,到了那神木城再给你找好吃的。” 长乐接过供盘,从瓜果中挑了几个颜色最为鲜丽的,递给了长欢,便将剩下的倒入了嘴中。 汤觅友见长乐吃罢,说道:“白二公子,要不我们到这庙内休息一阵,这一路上我也没有好好睡上一觉,现在倒是有些乏了。” 长欢说道:“也是,这一路上,也累着汤旗主和青儿姐姐了,你们去庙里面多休息会吧,我就在这门口陪着哥哥,等你们歇够了,我们再出发。” 就这样,长欢靠在长乐怀里小憩起来,汤旗主带着青儿到庙中休息。 那汤觅友哪里是真要休息,一来到庙中,便四处张望。 一番好找,也没有看到神木国派来的听风使,他立在龙祖像前,心中嘀咕道:难道我猜错了?他们没有在这里埋伏?正当他失望之际,只见那尊龙祖像缓缓睁开眼来,望着身下的汤觅友言道:“你,便是那发现了無欢的人?” 汤觅友闻声,连忙跪拜在地,答道:“正是小人。” “你如何知他便是無欢?”神像威严的说道。 汤觅友连忙答道:“小人曾是影卫队的影卫,见过無平,又见他使用过無平的雷火之术,敢拿性命担保,他便是那失踪多年的無伤。” 神像听言,不屑的说道:“哼,你的性命值个什么东西。” 说罢,只见那尊龙祖像缓缓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对着远处喊话道:“伏山,你这法阵好了吧?” 话音未落,汤觅友只觉地面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整个神庙骤然倒塌,化作平地。 再向四周望去,只见百丈之外,忽的升起一道环形的石墙,石墙之上一只巨大的石鸟盘旋着,再看向地面,早已不是刚才的泥土,倒像是铁块一般。 与此同时地面中冒出数十头石兽,将长欢和长乐围在中心。 “好饭不怕晚,你急个什么?”石墙内回荡着一整怪异的声音,却看不见是谁在说话。 那尊龙祖像身形高大,几个跨步便来到长欢长乐身前,指着长欢道:“我只问你一遍,你是不是無欢?” 长欢只以为这人又是先前的神木军派来的帮手,望着不远处的汤觅友,喊道:“汤旗主,青儿姐姐,你们不要怕,躲远些,我和哥哥马上就解决了他们。” 那汤觅友哪里答话,倒也是怕待会那神品铸魂和两位听风使动起手来,误伤到了他们,带着青儿远远的躲了起来。 青儿眼下才弄明白,这一路上汤旗主为什么神神秘秘的。 虽然她自幼就很痛恨这两位殿下,因为他们,止戈国无数人被屠杀,她家人也是无一幸免,但现在她也明白了这是国与国之间的博弈,两位殿下也只是牺牲品,对着两位殿下虽没有什么好感,但也不敢存不敬之意。 她一把推开汤觅友,骂道:“你这个叛徒!你可知我止戈国如何处置叛徒!” 汤觅友见青儿要上前帮忙,连忙拉住,煞是有理的反驳道:“你懂个什么!那二殿下还是大公主亲自交上去的!难不成她也是叛徒?!” 青儿无话可说,但也不停手。 却听得汤觅友冷冷的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来耀武的目的,你自己可别忘了。这两个听风使可至少是逍遥境四品,你去送死,可就参加不了耀武会了!” 那青儿听言,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柳叶梨花枪,一把将枪插在汤觅友身前,冷声说道:“你听好了,这耀武会结束后,我第一个杀了你!” 远处的长欢还以为青儿要来帮自己,颇为为她担心。 但见他们最后都是躲到了石墙边缘,这才稍稍放心。 他抬头看着龙祖像,打趣道:“怎么,刚刚我拿了你的贡品,你不乐意了?” 龙祖像不屑的一笑,自顾自的说道:“伏山,这铸魂交给你了,我速速将这逆贼之子拿下,免生事端。” 话音未落,只见长乐脚下的大地如沼泽一般陷了下去,将长乐的双脚困在了土中,那数十头石兽也是朝着长乐一拥而上。 那龙祖像也不多言,便要拿住长欢。 长欢只觉眼前一阵虚影闪过,竟已被那龙祖像拿在手中,毫无还手之力。 龙祖像看着手中的长欢,不屑道:“区区一个自在境的娃娃,也想反抗?!”。 龙祖像拿住了白长欢,也不去理那长乐,便要拿着长欢离开。 转身离去之时,只觉身体两旁袭来劲风,两张城门般大小的手掌合掌击来。 他回头看去,只见那白长乐已然化作了一个山丘大小般的钢铁巨兽,他已然失去了人的外貌,现在三分似虎七分似麟。 他闪过身形,不愿停留,却被长乐拦住了去路。 他讥讽道:“伏山,你这破阵,连个人都困不住?” “什么人?!他可是神品铸魂,你以为闹着玩的?” 龙祖像一边闪躲兽形长乐的攻击,一边惊叹道:“竟是神剑国镇国三铸魂中的纯阳麒麟,好大的手笔!” 隐在大地之中的伏山见同僚一时半会摆脱不了这纯阳麒麟,说道:“石佛,把那無欢给我,你缠住他。” 那叫做石佛的龙祖像听言,将手中已然晕厥的长欢朝着底面一掷了出去,不等长欢落地,底面便隆起了一张巨大的泥手,将长欢卷入了地底。 纯阳麒麟见状,也不再理会身前的石佛,一个鱼跃便向着地底钻去。 石佛见状,身形也是骤然暴增,不一时便与纯阳麒麟一般大小。 只见他伸手扯住纯阳麒麟的后腿,大喊道:“今天倒要看看,你这纯阳麒麟能不能走!” 他猛然间一发力,竟是将山丘大小的纯阳麒麟高高抛起,直射云端,而那一只盘旋在空中的巨大石鸟也是见机用双爪抓住了纯阳麒麟的后背,带着纯阳麒麟向上飞去。 仅这眨眼的功夫,长欢在哪地下已然被那伏山带到了数里之外。 纯阳麒麟望着长欢的方向一声嘶吼,双眼蓦的变红,他回身一掌拍在了石鸟身上,掌击之处立时便多出一个窟窿,那石鸟身子一颤,便坠了下来。 纯阳麒麟踩在下坠的石鸟身上,张开巨口,猛然吸气,只见他的肚皮转瞬间便宛如一个皮球一般,下一刻,那巨大的吸力便将石鸟整个卷入了纯阳麒麟腹中。 紧接着,只见纯阳麒麟肋生双翼,径自向着长欢所在飞去。 “我让你走了?!”石佛望着上空的纯阳麒麟,一跺脚,便是腾空而起,横在了纯阳麒麟身前。 纯阳麒麟此刻早已怒极,嘶吼着便冲了上去,要将这石佛撕做碎片。 只见那石佛悬在空中,立稳身形,心中默施神通。 纯阳麒麟看准石佛的咽喉,便是咬了上去,利爪也是扑在了石佛的身上。 可只见那石佛身后无端生出无数双手臂来,这一双抵住纯阳麒麟的嘴,那一双接住纯阳麒麟的掌,又有几双擒住的双翅,更有无数双手抓在纯阳麒麟身躯之上。 石佛看着身前越发狂暴的纯阳麒麟大笑道:“老子连龙都拿的住,还抓不住你?!” 可不等他得意片刻,纯阳麒麟整个身躯蒸腾起滚烫的蒸汽,整个身子变得炽热如火。 石佛也是皱眉,心道:这鬼东西当真了得,这温度,比那铁水还要烫上许多。 这样和他僵着,就算是我也得受伤。 想罢,他并未急着松手,而是感知了一番伏山的位置,发现那伏山已然将無欢送出了数十里,这才松开手来与纯阳麒麟拉开距离。 纯阳麒麟一得脱身,便向长欢追了过去,可那石佛并不硬拼,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前骚扰。 “怎么?你以为我会让你追上去?”石佛又一次挡在了纯阳麒麟身前,看着纯阳麒麟继续说道:“像你这样的神品铸魂,留在我听风院当个看家护院的神兽倒是极好。” 纯阳麒麟盯着石佛,也知道若不杀了这人,自己无论如论也是追不上长欢的,旋即张开巨口,便要将石佛吸入腹中。 石佛立即感受到了那无法抗拒的吸引力,纯阳麒麟那张巨口仿佛有吸天吞地的威能一般,只是他并不慌张,身形一变,化作了另一尊佛像。 只见他通体金色,一头两臂,右手持伞,左手持吐宝鼠,坐于绿鬃白狮子上;头戴宝冠,璎珞布满全身,两肩右日左月,身上挂的锁子连环甲、锁子连环战靴,多处镶嵌绿松石,俨然便是多闻天王。 石佛将手中的慧伞旋转着向空中抛去,数百颗宝珠模样的宝物便从伞沿处散播开来,宛如下雨一般,将石佛笼罩在其中,霎时间,纯阳麒麟那吸天吞地的威能完全被那所抛撒出来的“定风珠”所隔绝。 石佛立于伞下,将左手吐宝鼠放了出去。 只见那吐宝鼠如闪电一般窜到纯阳麒麟身上,不一时,它如蜘蛛一般,吐出一条黄金锁链将纯阳麒麟锁住。 纯阳麒麟一时挣脱不开,从空中坠落。 石佛执伞,来到纯阳麒麟身前,唤回吐宝鼠。 石佛面露疑惑的看着在地上挣扎的纯阳麒麟,自语道:“纯阳麒麟应该不止这点本事吧?” 这般想着,也没停下手来,将慧伞抵在纯阳麒麟头顶,随着慧伞的转动,只见一股股灵气从纯阳麒麟体内流入伞中。 随着纯阳麒麟灵力的流失,只见他缓缓恢复白长乐的模样。 石佛看着纯阳麒麟已然被打回原形,摇头道:“这神剑国的神品铸魂,就这?” 于此同时那伏山早已将长欢带离了百里之外。 石佛虽然对纯阳麒麟的实力有些失望,却还是打算将它收归听风院所用,旋即摇身一变,又换了一副模样,只见他手持一个巨大的布袋,俨然便是布袋罗汉的模样。 他将布袋一挥,便将纯阳麒麟装入了袋中。 一个闪身,便追着那伏山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