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澹州，正午。小巷深处几个人围在一起。

“千两黄金不卖道，十字街头送故交，各位看官，今日我们不变戏法，来说说这俗世奇人。”一位身穿大褂，身高九尺，留着一小撮白胡子，眉毛鬓角都已全白，一个老头站在小巷深处，站在小桌前，铺上红布，一拍醒木，开讲！

“话说，从这澹州往南，路经藤州，直至最南边，那里是宸州。而宸州有一官员，蛇蝎心肠，乌黑长发，面色煞白，瞳仁极小，只见眼白，心狠…”。

“停停停，老头，你每次不变戏法，就要讲这高久，我都听腻了。”一个少年在地上叫道。“讲别的行吗？”

老头挠了挠白须，眼神左右张望，看就这么几个人，身子突然一低，对着这几个人小声说道。“我敢讲，诸位可敢听？”

众人互相看了看，不知这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啪！醒木再拍。老头闭上眼睛，又开讲。

“五十年前，战火纷飞，那时的江南还没有被大覃统制，战乱给人们来灾难和不幸。

而挑起战争的不是皇帝，不是民贼，而是传说中的六道灵猿。与之对抗的是仙界下凡的三仙人转世。”老头停顿了一下，又看了看四周。继续说道：

“大战了三百回合，那乌云被撕裂，山崩地裂，河水干涸，最后那三仙人险胜，却元气大伤，将六道灵猿猴其封印在一个桃子中，用仙气分为六瓣，散落各地分别是金鳞穴，木灵山，沐河，桃花林，京城内的銮宫。代表着金木水火土。…”

“六瓣？金鳞穴，木灵山，沐河，桃花林，銮宫，一，二，三，四…”这才五处地方。一个小孩掰着手指数道。

“骗子！你当我拿猴耍呢？”一个二十郎当岁数的年轻人骂道。说完就要揍老头。

“且慢，别看我其貌不扬，可也是一名全真派道士，正所谓出家人不打诳语。”老头又说道。

“那你说最后一瓣桃落哪里了。”小孩指着老头鼻子问道。

“老爷们，君无戏言。欲知这最后一瓣，且听下回分解。”老头笑眯眯地说完，便开始掀起桌布，收好打赏的铜钱，准备离去。

年轻人一把抓住老头衣领，举起手来便要揍他。这时一位年长者拦住说，“此乃书扣，倘若把这说了，下回就没有看官了，这是江湖规矩。”年轻人听了便松开衣领。老头收拾完，众人也散去。

在前往澹州的路上，烈日高照，师徒二人坐在龟背上。

“徒弟，你叫什么啊？！”

“我，我乃木灵山之神龟仙人，英俊潇洒，也是江南以北的…”小孩捏着嗓子，学着桃仙人的语气。

桃仙人听了哈哈大笑，小孩笑的比他还要高兴。心想，甚是可爱，这孩子肯定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也不晓得自己的父母已经去世。看着头顶上的烈日。

“徒儿，师父问你，你就觉得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桃锦儿拿起酒葫芦，闻了一口，问道。桃锦儿问完觉得自己问一个四岁的孩子这样的问题有点太蠢了。

“人生何也？意义何也？”小孩眨起墨绿色的大眼睛问道。

“那换一个，你为什么这么开心？”

“因为，因为，和你在一起块很开心。”小孩支支吾吾说道。

桃锦儿笑了，小孩也跟着笑了。

烈日慢慢移动，桃锦儿站起身来，拿起酒葫芦一饮而尽。

喝完，倒在龟背上，长长的白发和白须散开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是头发，哪是胡须。桃锦儿麦色的脸微微泛红，看着不再刺眼的太阳，说：

“以后你就叫士阳吧，你的父亲姓孙，你的父母虽不幸身亡，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你，成为国士无双，像那韩信一般，能忍胯下之辱；亦能如这烈阳一样，独一无二，天下无双般的存在。”小孩听了也不笑了，一齐躺在龟背上。轻声发出一声：“嗯”。

两人就这样躺在龟背上睡着了。

太阳落山，巨龟停起脚步。

澹州已到。桃锦儿坐起，双手合十，白烟骤起，巨龟召回。两人到达澹城门口。桃仙人摘下官印，示意。城门门卫上前检查，完毕后示意放行。

“你是何人？竟跟着桃大人？”门卫抽出长剑拦住小孩，问道。

“他是我…”桃锦儿话还没说完。

“我叫士阳，是藤州百姓的孩子，也是桃锦儿的徒弟！”小孩立马打断桃锦儿。

门卫听了十分诧异，看了看桃大人。桃锦儿点了点头。

进城后，一路上不少人恭迎桃锦儿。“桃大人，您可算回来了，这是我们家种的土豆，您一定要收下。”“桃大人，上次多亏您秉公执法，我丈夫才没有被打入牢内,这是我们种的棉花，您收下。”“桃大人，…”桃大人：“这都是我们官员应该做的，我桃某为官清廉，不收礼。”

“桃大人，您不收我们就不走了。”说完一个大妈跪在地上，别的百姓看了纷纷效仿。桃锦儿立马服软收下。

桃锦儿看着士阳，“徒弟，修行是最重要的就是毅力。”士阳看着，不知何意。桃锦儿说完就把这几麻袋的粮食塞到士阳手里。

两人拖着礼品赶往桃仙人的府上。

过了半个时辰。二人到了一处写着，澹正府。这时，天中一只信鸽飞向桃锦儿。桃锦儿一把抓住，取下信物，上面写着，

“两日之内进京，皇上亲诏，与高久在金銮殿内比武。——郑合。”

桃锦儿看了心头一紧，这小皇上又要胡来。

此时幽州的高久也受到了于哲的来信。高久立马去找林氏三兄弟，告知明日前往京城。林氏三兄弟大惊，以为是现在攻打，慌忙问其对策，高久说明来由。林氏三兄弟忙问上策。

“我今日独自一人打探，你们次日子时暗中前行，带些精兵乔装打扮，到时候金銮殿内，出现巨蛇，直奔龙椅，杀之！”

“高大人，那我们怎么才能弄来宫内服装。”林木问道。

高久两眼瞬间暴起，嘴巴张开极大，下巴近似要贴到锁骨，只见从高久嘴中呕出一条小白金色的小蛇掉到地上。林氏三人已经看傻。高久捡起小蛇，翻过来，在这小蛇白腹上，会有指令，你们若出现状况，便在这上用鲜血留字，我自会救你们。”

已是戌时，高久离开营内，前往京城。林氏三兄弟在营中休息，大哥林木手握小蛇，手中直冒冷汗，久久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