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线天最后决定进去看看,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难得来这个世上一遭,要是太小心,岂不是愧对自己的漫漫人生?
靠!我在想什么?
我的人生还长得嘞,绝不能死在这里,和这种无名之辈!
眼前的这间屋子很是恢弘,比起其他几间小屋,简直就是地主和贫民之间的差距,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看来这里的主人应该是个敬畏历史的人,哪怕自己住的清贫,但对于过往云烟,依旧怀着一颗敬畏的心。
这一点从这间大堂里的摆饰和墙上的浮雕就可以看得出来。
阿酒跟着进来一看,这眼前的恢弘,让他嘴巴大张。
这简直就是丰功伟绩的载体!
靠门的墙上是一幅两人高的浮雕,站远了看,就好像是两队人之间的战斗,一边带头的是一队骑士,他们都长着翅膀,手里的长剑直指天边。
而另一头是溃散的骑士,里边有不少是现在经常可以见到的神兽。
比如巨龙,比如狮鹫,比如貔貅,和他们一起溃散的,还有很多人族,其中夹杂着的也有不少精灵族人的身影。
而在最中间也站着一群人,他们手里拿着法杖,跪在地上,他们的上头围着一道光环。在左上角则是一个妖娆的女子仰天大笑,右上角是一个骑士跪着,手里的剑礼仪性的剑指下方。
中间的上部是一群空中盘旋的九尾黑金凤凰。
云线天大概可以猜得出来,这描述的是一场大战,但在他接触的历史当中,貌似没有任何带着翅膀的种族吧。
阿酒倒是皱起眉头,这和自己上次梦见的那个鸟人有点像,鸟人?算了,一场梦罢了!
莫非是传说中的上古的某场大战!
唉,但那都是云游客瞎说的,怎么能信?
云线天也好奇,在各大皇族的史书记载里,从未有过关于带翅膀种族的记录,连自己暗探组织的记录里面也没有。
阿酒看着眼前的浮雕,惊叹起来,能刻画出这么栩栩如生的人物,那一定是个大师!
迦兰国的画师大部分都很浪漫,他们都被称为疯子,迦兰国的疯子!
很多迦兰国的画师,或多或少受到过普罗旺斯的影响,因而成为目前迦兰帝国文坛,画师圈里的浪漫派。
他们常与皇族的宫廷派画师和诗人斗嘴。
话说很多宫廷派的都在老皇帝面前各种诋毁浪漫派,但貌似老皇帝反倒很不喜欢这些宫廷派,对浪漫派的抽象画风很是着迷。
曾经多次嘲讽宫廷画师腐朽的普罗旺斯,又多次在兰家面前获得赞许,其中就是兰家一点都不想杀他。
因为在普罗旺斯的眼里,他们兰家就是一群恶魔,兰家似乎对此很欣赏,很乐意当这个恶魔。
眼前的这幅浮雕,阿酒隐约中在哪看到过,似乎就在最近。
哦,对了,那本《九天女神下凡记》!
是自己从月夏那里偷来的。
那本书的第一页就有一副插画,画里的内容好像和这个差不多。
阿酒有点后悔,唉,当时为什么不仔细看一看呢。
那本书的第一卷部分里面就详细描述了九天女神在天上的故事。
全书浪漫无比,有传闻那本书就是普罗旺斯写的!
天呐!
难道这里是普罗旺斯的秘密地方?
还是?
普罗旺斯也来过这里?
阿酒陷入了沉默。
这个普罗旺斯自己是知道一些的,一直生活在帝都,这几年深居简出,很少出帝都。
他若要去某个地方,一定轰动帝国,那些疯子画家一定会让全帝国的人都知道!
普罗旺斯!
看来这个人是有些秘密的!
云线天当然不知道阿酒现在想的是什么,对于他而言,他很少看闲书,基本对于历史当中的记载一直信以为真,对于小道消息一般都不会理会。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相信这些,哪怕是过去的历史,那也是过去的,不会再重演。
云线天觉得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先出去。
当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角落的一处破碎的雕塑,引起了云线天的注意。
雕像已经碎得稀巴烂。
依稀可以看见底座上有着一串字符,云线天仔细一看,大吃一惊,这是第一代龙帝国的文字!
“提普米修,人族的······”
后面的文字已经看不清了。
阿酒好奇地问道:“你看得懂?”
“这是我们龙帝国的古语,你们迦兰这种野蛮人肯定看不懂!”
云线天一脸傲然。
“哦!提普米修是谁啊,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这么奇怪的名字!难道是亘古大陆西边的人?”
阿酒也不和他计较,阿酒认为这人应该是巴切尔的人,正如他一直以为普罗旺斯来自巴切尔。 “应该不是,这应该是上古时代的,但那个时代很久远了,很少有信息遗留下来,这里有可能是千年前遗留下来的,不小心被我俩触动了机关才被发现。” 云线天思考了一阵决定:“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这个地方应该有人来过。” 现在只有这个理由可以说服他自己离开此地。 云线天只是觉得现在要赶紧出去,要是出不去,那自己的计划就要被延迟,那么以后这里就会被迦兰人发现并且保护起来。 那到时候这里的秘密,就会被迦兰人独吞,万一被迦兰人占了,那龙帝国怕是会更危险。 况且这里有龙帝国的古语,那应该和第一代龙帝国有关系。 云线天赶紧拉着阿酒往外走。 前面的空间却渐渐地让人有些压抑,出了门只能往前走。 后面的那些路似乎看起来对二人寻求出口去边境并没有太大帮助。 “前面好像没路了!” 阿酒低声疑问道。 云线天摸着眼前的这堵冰冷的墙,什么都感觉不到。 “奇怪!难道这地穴就只有这个?” “这会不会有机关!” 阿酒的提议让云线天一拍脑门。 云线天的内力开始慢慢探测眼前的这堵墙。 但自己的内力进入其中之后,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要不试试吸力?把里面的神奇力量吸出来?” 阿酒又一次让云线天刮目相看。 “你到底是什么人?” 云线天又一次怀疑起阿酒。 这时候,眼前的墙一下子变得透明了,云线天试着把手伸了过去,紧接着一道力量将自己狠狠揪了过去。 阿酒连忙也跟了过去,他怕自己被丢在这边,他刚才可以感觉得出来,云线天的力量被这堵神秘的墙吸收得一干二净,所以才想到用与之相反的方法去试试,也许那样可以帮助他们穿过这堵墙。 来到墙的这边,这番景象让这二人更为吃惊。 “我去,这地下还有太阳?” 阿酒一脸奇怪! 眼前是一片湛蓝天空和一座高高插入蓝天的石柱,底下是一大片草地,这片草地当中有不少小灌木丛林。 这些杂草杂花都围绕在石柱的周围。 靠右边有一间屋子,看起来破旧不堪。 左边有两棵古树,有半个石柱那么高,石柱边上还有一个小水坑。 看起来就是一个自家的院子,周围被淡淡的白气包围着,初次判断这应该是由于灵师的磅礴灵力所形成的。 二人开始小心翼翼地在周围寻找着,他们想赶紧出去,这里太怪异,还是赶紧离开得好。 “怎么又来了?” 一道沧桑的声音传了出来。 阿酒惊奇道:“什么人?你在哪?” 他和云线天都听到了,赶紧左顾右盼起来。 “你们上边,俩呆瓜!” 这道声音传了过来,声音里面充满了不屑。 “请问阁下是?” 云线天很有礼貌,虽然内心很是恐惧! “你们是谁?谁告诉你们这里的?” 显然这人是这里的主人,而且是个爱生气的主人。 “我们不小心掉落在这里,正想着怎么离开,如果有所叨扰,还请您放过我们?” 云线天很客气。 云线天知道,现在的他,必须要低调,万一惹怒了眼前的人,那一定没什么好果子吃,能不能出去都得看眼前这位只有声音没有身形的高人。 “哼!” 终于,这道声音消失了,一段时间后,一道人影出现了。 云线天还好,死死地憋住内心的笑意,阿酒却憋不住了,眼前的这个人长得实在太滑稽了。 身高刚好到阿酒的腰部,一头白色长发拖到地上,胡须也快到地上了,衣服倒还整齐,不像个糟老头子的样子。 但是那个脸啊,是真的圆,简直就是模子里画出来的,就像月圆之夜那高高挂在天上的圆盘被披上了假发! 这感觉······深刻! “你笑什么!小子!” 这位奇怪的人显然感受到了阿酒笑意里的嘲讽! “没有,没有,我只是在笑我自己!” 阿酒的笑有点停不下来了! “你就是在笑我!你比这呆瓜还呆的瓜皮!” “憋住了!” “你就是在笑我!我一出来你就笑个不停!你还笑!” 云线天虽然有点不开心,眼前这个人虽然样貌怪异,看着还挺好玩,但自己起码对他很是尊敬,可这人就是不领情,一直说自己呆瓜!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笑死了!哈哈哈!” 阿酒倒在了地上,捂起了肚子。 云线天也憋不住了,还是笑了起来! “你俩呆瓜,想死吗?” 这人大怒! “是不是橙星星让你们找我的!” 这人接着问道,前面的恐吓让云线天收敛了些! 阿酒开始慢慢地憋笑。 “橙星星?从未听过?” 云线天没听说过,看来这个人和眼前的这个人是有关系的。 “你们当真不知?” “不知!” 两人一同摇头。 阿酒终于不笑了。 眼前这个好玩的人,貌似已经不再去在意阿酒的嘲笑。 也许,他自己也认为自己的样子让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人会捧腹大笑,笑嘛,人之常情! 只是有时候你的笑人家并不在意,但日后也许会百倍送还,嗯,这个圆脸的心里已经埋下了复仇的种子。 “那你们是怎么找到这的?奇了怪了,这里有这么好找的吗?说实话!” 云线天开始讲述起这次经历,只是隐藏了他和阿酒两人是敌对的关系,就说他们两个是遭到了强盗的叔侄。 “嗯!看得出来,你俩确实是叔侄!你们能一路闯过来确实不错,要是没人给你们指点,你们貌似也过不来,但你们说得又很合理,我又不能不相信,你叫云线天,你叫什么?” 这人看向阿酒。 刚才,云线天的故事里,云线天一直称这小子为侄子。 “你叫我阿酒就行,或者云小酒就可以,他是我的叔叔,前面我实在没忍住,不好意思啊,您就认为我是个粗鄙之人就行,还有您能告诉我们,您的名字吗?” 阿酒现在乖得像个孩子,既然云线天的故事里自己是他侄子,那就要演得像一些嘛。 “哼!你别多想,你们这些凡人啊,我只是觉得和你们动气实在不应该。你们叫我不老人就行!你们当真和那个橙星星没关系?” 不老人轻抚胡须说道。 “真的不知道,或者你告诉我,他是干什么的,我们好好回忆?” 阿酒也奇怪起来,这个橙星星到底是谁。 “算了,你们既然不知道他,那就算了,你们能来这里也是你们的缘分!我本来要在这里渡劫的,却没想到宁静了一万年了,更没想到,从一百八十年前被一个小姑娘第一次打扰之后,紧接着是十个月前又被橙星星打扰,现在你们又来这里!看来这里不适合静修了!” 不老人一脸叹息道。 “不是,我问一下,您活了一万年了?” 阿酒好奇道,他总在意别人不在意的。 “这很久吗,不过一个轮回而已,时间对我来说,多到余生很长,可以千万人轮流陪我,这就是为什么我叫不老人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不会变老,一直都是这个模样。” 不老人说道。 “您说您不会变老?那会不会死?” 阿酒问出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