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
一道听上去非常凄惨的哀鸣响彻天空,传入众鬼的耳朵。 他们循声望去,只见远处飘着一个巨大的身影。 那是一条鱼?只见那鱼通体蓝白,遮天蔽日,若是身处它的身下,恐怕会被误认为天空了吧。 正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个庐山恐怕就是指此等大鱼。 “是灵鲲。”枷爷看着灵鲲向众鬼解释道:“是地府派来接我们的灵鲲,我们要回家了!” 什么? 众鬼心头一颤。 时隔半年,他们,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可以回到自己日思夜想的阴间吗? 简直不敢相信,不少鬼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但更多的,是抱头痛哭。 这就是他们一直所期待的啊! 悲痛,兴奋,激动,期待……各种各样的情绪溢满公园。让鬼听者悲伤,闻者落泪。 “昂——” 巨鲲身躯看似庞大,行动能力却不缓慢,一身低沉的悲鸣,抵达了公园。 众鬼这才知晓灵鲲的全貌,上身深蓝一步步渐变浅蓝直至为一部分下身的鱼肚白,美轮美奂。 身上背负着一盘巨大的椭圆盘舱房,类似于四合院的构造,外部也很有爱的涂成灵鲲的蓝色。 两对鲲翼上下缓慢摇摆,平稳的停了下来。 “咯吱~”圆盘合院的木门被推开,三位穿着海军服饰的鬼走了出来,向各位招手。 在众鬼的注视下,海军踏着有力地步伐走向枷爷锁爷他们。 “立~正!敬礼~!” 为首年轻的海军嗓音洪亮,相比于锁爷也是不遑多让。 “向,伟大的地府‘枷锁将军’,‘黑白无常’致敬!你们,辛苦了!” 地府官职是不兴这一套的,不过枷爷和谢可柠还是向海军们敬了个礼。至于剩下两位,可以忽略不计。 “礼毕!” 为首的海军向前一步,面向神色激动的鬼们,运起灵力大声喊, “各位乡亲们,让你们久等了!我们,海鲲航海‘鲛云号’前来接大家,回家了!” “好!”现场的掌声如雷,纷纷迎合。 “还请大家维持秩序,自觉排队,登记姓名……” 讲述了一些客套话,现场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分两对在海军哪里签完字即可沿着鲲翼而上,走进鲲背的房间。 谢可柠他们留下来维持一下秩序,照顾行动不便的鬼上船。 很快,最后一个鬼民也上去了。 随后才是在海军敬佩的目光下,该谢可柠他们走了上去。 其中还包括一辆跑车与机车。 一切准备就绪,海军一声令下,灵鲲煽动鲲翼,缓缓起飞。 空地现场,仅剩一鬼向上挥手道别,此鬼正是金诚宇。 老头罗爷说他不喜欢那些悲欢离合的场景,于是派自己的‘大弟子’来代替道别。 没办法,毕竟是师傅的嘱咐,不得不从。 不过相处了几天,金诚宇还是对这群鬼民们很有感情的,想到这儿,他的鼻子突然莫名酸了一下。 鲛云号是地府征用的灵鲲,很少民用,因此船内设施很齐全,但是娱乐设施相对来说极少。 这几天鬼民们都休息的差不多了,反倒精神气很充足。 只有少数上了年纪的,经历了几次大喜大悲,身子骨承受不住,休息去了。 至于那些晕船的,不好意思,再灵鲲这么庞大平稳的身躯上还能晕船,只能说你无福消受。 灵鲲很大,装上三百余鬼还有空房间,再装三百鬼依然可以走的开。 二楼,看着在地面内打闹嬉戏的小孩,谢可柠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暗自握拳,必须让自己变强才可以啊!否则不要说保护别人的,自身难保都说不定。 “在想心事?”枷爷这时候突然冒出来,想要吓一下谢可柠,只可惜失败了。 谢可柠点点头,坐再后面的围栏上,看向自己的手,“枷爷,你知道鬼要怎么样才能快速变强吗?” 枷爷楞了一下,随即想了想:“其实鬼再死前就已经定型了,想要快速变强的话,这个要靠天赋,除非……” “什么?”望着小家伙满怀期待的眼神,枷爷有些不忍心说出口,叹了口气, “只能找鬼能修炼的法门。” “鬼能修炼的法门?”谢可柠重复了一句,可还是有些不明白,“这指的是什么?” “害!”枷爷摆摆手说:“你不了解也正常,鬼修很早因为某些事情没落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你要真想修炼,可以去修真界的地方找找看,兴许能找到呢。” 听枷爷的意思,也就是只有去修真界才能找到给鬼修炼的法门,可谢可柠还是不太明白。 “枷爷,你的意思就是说,就连地府也没有鬼修的法门吗?” 尽管不想承认,枷爷还是点头表示:“几百年前,阴间曾引发了一场**,导致地府损失庞大。” “高层一怒之下,毁掉了近乎全部的鬼修法门。相传,唯有修真界残存的极少数法门流传下来。” 仅仅几句话,瞬间把谢可柠刚燃起的火苗浇灭。以他的实力,前去修真界岂不是自讨苦吃。 说不定还会被那个坏蛋捉住炼化,听说那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任人摆布的存在。 “哎对了。”枷爷那手肘戳谢可柠,示意他不要那么沮丧,“八爷这么厉害,你可以问问他,说不定他有什么法门呢。” 对哦!谢可柠一拍大腿,不由分说跳下来,前去寻找范无予去了。 看到这一幕,枷爷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灵鲲背上的椭圆舱共有五层,谢可柠从二楼爬上五楼就差点喘不过气来。 根据他对前辈的了解,肯定再鬼少甚至没有鬼的地方,安静的看着风景。 可是来到五楼,四周环顾了一下,却没有看到范无予的身影。而五楼是船员们的私鬼场地,谢可柠就这么擅自闯入也不太好。 难道在顶层?谢可柠看着走廊上的屋檐,想要翻上去看一下。 还没来得及动手,枷爷突然从檐上倒挂下来,伸出手,“把手给我。” 谢可柠了然,握紧枷爷的手。枷爷弯腰,用另一只手握住房檐,一用力,带着谢可柠翻了上去。 顶层的环境与内部简直天差地别,在顶层风声在耳边呼啸,差点把谢可柠的高帽子吹掉。 额前的刘海随风狂跳,扎得他睁不开眼睛,瘦小的身子甚至有些站不稳脚。 勉强把眼睛眯出一条缝,果然在最前面发现了一道高高的黑影,是前辈没有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