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苟迎渐渐睁开眼睛,望见的第一眼是白的透亮的天花板,这是哪?
很快,鼻子中又传来了浓烈的消毒水味道。
他又急忙将手往口袋摸,空空如也。
“是个梦吗?也对,我这种人,怎么可能成为主角?”苟迎苦笑一声。
那个肇事司机,苟迎在第二天见了,是个长相颇为土气的中年人,据说家中还有个重病的女儿,他一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五份工作,从早到晚,那天就是太累了,才造成这样的悲剧。
坦白来说,苟迎绝不是品德高尚的君子,遇见老奶奶,他也从不会去扶着过马路。
但是,他深深地知道眼前这个中年人的不容易,如果自己坚持要赔偿,这个家一定会垮掉。
入院的钱是几个舍友凑着出的,苟迎知道,做好人绝对不能慷他人之慨,所以他决定快点出院,打工把这笔钱还上。
苟迎真的是个极为平凡的人,高考的时候多一分考进了南方海大,两年多来,在八十人的班级里,成绩稳定在五六十。
唯一的一点不同就是,他能偶然写上几句小诗,当然,是属于很淡且无趣,发在朋友圈你看见了赞都懒得点那种。
周四的这天早上是一节考查课,上课的老教师丝毫不在意他的麦有没有调好,在台上当了个“电音王子。”
忽然,他抛出一个问题,在全场的无声中,他轻轻吟出两个字“苟迎。”
回应他的,又是全场无声,老教师将眼镜稍微下移,咧嘴一笑,说道:“逮到一个。”
而此时的苟迎,正在一处工地干活干得热火朝天。曾有人开玩笑说,年轻人的未来在工地,
以前他一直把这句话当笑话看,现在却意识到当初的自己是多么渺小。
谁说搬砖不能是一门职业,力气够的话,赚钱不是问题。昨天他搬了一天,就赚了二百多,再努力几天,半个月生活费不是问题。
经过一天的苦力,他终于拿到了两百块钱,看着微信里的四百多块钱,他忽然觉得,生活有时并不是一件难事。
晚饭没吃,苟迎坐车回到了学校,就为了吃里面的自选饭。
晚饭过后,苟迎拖着懒洋洋的身子回到宿舍,把今日布置的作业做完,洗了个澡他便匆匆地上床了,也不管其他两人在游戏里杀得眼红,眼睛一闭,他便进入梦中。
不过,许是他吃咸了的缘故,睡到半夜,感到十分地口渴。
苟迎懒懒地直起身子,在眯了一会之后,抓着扶手慢慢往下爬。
然而,他一连两日在工地干活,手早就酸得没劲了。在他的脚快要点地时,他的手却再也支撑不住,这一下脱手,他的整个人向后仰去。
随后,苟迎失去了意识…
“你这小贼,装什么死呢?你赔我龙元。”
一醒来,苟迎就发现自己被一个女孩揪住了衣领,又是梦吗?
眼前的这个女子像个古典美人一般,美丽得不可方物。
那女子发现苟迎正盯着她看,又是忍不住拍了他的头一下,骂道:“无耻小贼,你往哪看呢?”
“咦,这是什么?”女子正说话呢,从苟迎口袋怀里拉出一条链子,在看了一会儿后,又是凑上来质问道:“‘锁仙链’?你跟马老头是什么关系?”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开云的人,好啊,这马老头可是越来越厉害了,前些日子,抢先截了我师兄找的雷云墓,现在又派你这小贼来偷吃我的龙元,你这回死定了,走,跟我见师父去。” “师父,真不是不是我弄丢了龙元,是他,是这个小贼偷吃的。” 此刻的陈凡感到周身不自在,因为一满身酒气的老头正笑嘻嘻地盯着他。 “那龙元真是你吃的?”老头有些迷糊地说道。 陈凡想起那天的经历,虽然不解“龙元”是什么东西,却也大概猜到是那盒子里的气。 “好吃吗?”老头又是呵呵一笑。 “有点…有点甜。”陈凡勉强回忆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那少女听了,又是一顿恼怒,在他背后狠踹一脚,骂道:“这一脚,还甜吗?” 这一脚踹得苟迎后背直疼痛,他有些畏惧得从腰间取下那‘锁仙链’,颤声道:“老神仙,我不是有意的,要不这宝贝就当做赔罪吧?成吗?” “拿这破链子换龙元,你是诚心侮辱我造器门是吗?”少女作势又要抬脚。 “小孤,不准胡闹。一叶,流枫,你们把他带上,我们这就下墓,不然又被开云那帮家伙捷足先登了。” “造器门?” 正疑惑呢,苟迎就发现自己脚步忽然上浮,有两人分立左右,架着他走了。 一行人往东约走了半个时辰,那较高的少年才说道:“师父,就是这,水云墓就在上边,而且这朵云还不小,想来是哪路神仙大能的长眠之地。” “嗯。” 老头点点头,望了望头顶的天空,皱眉说道:“灵气逼人啊。” 苟迎看在眼里,以为是他无从下手,便想着将功赎罪,于是一脸谄媚地说道:“老神仙,这上面有墓对吧?我这链子就可以把它拉下来。” 那少女却是一笑,说道:“你们山门的破玩意就别拿出来炫耀了。” 说罢,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千纸鹤,在对着它念了一会儿后,就是一个吹气,那纸鹤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不多时,就变得有丈二之大。 苟迎这人从小就与仙剑结下了不解之缘,在梦里,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骑鹤睥睨九州的场景,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然而,现在的他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因为此刻的他确实是在仙鹤上,然而却是被人提着的,那模样,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小子,你怕高吗?” 苟迎闭着眼说道:“当然怕啊,你被提着试试。” “那行,放你下去。” 这一刻的苟迎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当然知道云里是有空间,于是便很淡定地任由着自己坠落。 半晌,他估摸着自己到了,于是便缓缓地睁开眼,却是发现自己早已穿云而过,正向着地面砸去。 “你妹,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