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一千里，绝命谷。

西面为妖族统治，东面人族统治。

他从人族周朝里穿过，他擅长伪装。只要不是修仙者，他都可以蒙骗过关。当然，这不代表他武力很弱，因为，他现在已经达到了宗师九重。但实际上，他还是在低武的范围。

经过了多番打听，他找到了这个王朝里最大的一个黑市，也是唯一一个。他在路边的小摊发现了一块石头。凭借妖族的直觉，他能感觉到，这绝对不是一块普通的东西。“我要了，多少钱给个便宜价。”

“这位客官，你可看到了。这石头的绝对不是一般的石头。他受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往北一千里，起源谷知道吗，那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占了天时地利。那里灵气充沛，从那里走出了百余个修仙者。每次走出仙谷的时候，都会踩这块石头。我是冒尽了生命危险。那旁边还有一个硕大的妖啊。我和你讲，妖族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墨辰:我有句脏话，不知道不当讲。当我一个混血面骂妖族。

一个字，忍。

这时过来了一个少年，看到他就说了一句:“你个穷酸东西，还来这里买东西，卖石头的那个。这个是块好石头，给我得了。”那人一听这话，有些不大自在，但一看这人，立刻就老实了:这可是著名的纨绔子弟，他爹是一个大将。不仅如此，他自己也达到了武者五重。

江墨辰明显一愣，站在原地看着他。那人有些生气，怒骂“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其实江墨辰也是一个急性子，不过30年，也把他的性子磨圆了。现在更多的是隐忍，只是默默的离去，不管也不问，只要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就好。当然，他想好了，此仇不报非君子。仇恨迟早要报。

他忽然在远处，望见了两个争执中的人。看着看着，有些愣住。其中一方不停的道歉，仿佛自己做了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过了一会儿，便出了黑市。江墨辰也跟了上去。

“话说，你为什么要一直道歉？”江墨辰问到，他明显有些不太理解。“你明明是一个修士，和你争执的也只是一个武者。你明明可以暴露身份的。可以直接成为人上人，并且可以在两国之间的战争起到举足轻重的位置。”

“哦，那你为什么不暴露自己的修为。能看出别人是修仙者的，自己都是。”

他有些沉默。他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修仙者。但是妖族生下来就是。不需要太多的修炼。更多的是时间的沉淀。只要修炼一些，就会超过人类大半。

“这位道友，刚才你说了，像我这样的修仙者，可以在战争起到举足轻重的位置，但是，你应该知道啊。在北域这样的边缘。并不是国家政管着宗门。而是宗门之间控制着国家。国家需要给宗门保护费。与其说是国家在战争，不如说是两枚棋子在互斗。你不知道吗？难道说你是散修?在下二重剑客。敢问您…”

“我?呵呵，只是一个废物罢了。宗师九重。”

“您出自哪个宗门？”

江墨辰回答:“只是一介散修。在深山之中锻炼筋骨罢了。”

那人先是一愣，随后笑道。“原来如此，您有志愿来到我们宗门吗？我们是在九星断崖……”

“抱歉，并没有。”

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因为没有利益而帮助别人。他应该是看上自己某一点了。当然那人也是这么想的。能看破的修为的，只有两种人，第一种天生异象。比如封神时期的闻太师，天生有第三只眼，可以看破一切。第二种修为比他高。当然这两种潜力更大的是前者。当然，如果是后者，他也不亏。总之都会增强宗门的实力。但是江墨辰的回答明显让他吃了一惊。在九星断崖这里，只有唯一一个门派。并且还有五位修仙者坐镇。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地方。他拒绝的如此自然，那就说明了一个事情，他可能是从中原来的，并且一定隐藏了实力。他不由得对他多看了几眼。

当然，这些都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因为他要前往中原的。

与他分别，在一处村落看到了令人心痛的一幕。

这是一个人族的村庄，已经被妖族占领了。每个人都是瘦骨嶙峋，他甚至还看见上一个篝火，烤着一个人腿。妖族肆无忌惮的杀戮着这里的人。发出爽朗的笑声，此时却有些渗人。他想出手，但是却不能。

不出手，他们会死，被他们杀死。出手，还会死，守护他们一时，不是一世。但是他还是出手，青光一闪，死了很多。没用多长时间，血流成河。泥土被浸染了，有些干旱的土被浸湿了，血红的，仿佛一朵朵绽开的彼岸花。

“请问您贵姓高明。”一个老者问，有些有气无力，仿佛吐出一个字，就会耗尽他的生命。

“名字……重要吗……”他沉默了几秒，双眼望向他们“你就叫我……叫我狐狸就好了。”他向地上抛了点散碎银两。“后会无期。”

他离开了这里，向南方走去。走了一段时间，他走进了一个山洞。

天，有些暗了。

人族为什么会这么弱小？他有些沉思。我既是人族，也是妖族。我应该帮助哪一方，我不应该麻木不仁吧，帮助人族，对不起我的母亲；帮助妖族，却无颜面对自己父亲。这个世界需要战争吗，这个世界需要和平吗？战争会加强人们对外界探索的欲望，而和平就是个欲望的保障。

他盘膝而坐，双目微合。想着想着便沉入了睡眠。

睡梦里。他回到了那棵树前，跪坐在那里。满树不只是一朵花，而是满树的花。红的渲染了半边天。枝头上挂满了叶子，不时有几片落下化作翡翠。

“我所经历的那一切，只是一场梦吗？”他在睡梦中轻语。“还是说那杀戮并没有出现。不，这是一场梦。”这场梦似虚似实。

“和平的代价是战争，战争的结尾是和平……我要参与战争，和平什么的，无非是瞎想罢了。”

“你的选择是什么，为什么选择的，你的目的是什么？”

一道古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但有似乎就在耳边。他抬头，只能看见那粗壮的，古老的，不知生长了几千年，几万年的苍天大树。

“回答我，为什么。”

江墨辰沉默了。究竟是为什么。我因什么而修炼，我为什么要修炼，以及我为什么向往和平?

“我不想让世界经过死亡的摧残。我只想变强，我……自私，为的只是报仇。”

“记住你所说的，不要忘记。”

话音刚落，一切陷入了混沌，黑的让人恐惧。江墨辰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双眼失神，迷茫。

“我会记住的，为达到目的，我可以舍弃一些东西的。”他想起了早上那个剑修的对话。“棋子…棋子……棋子……难道就以天下苍生为棋子吗！为了达到目的，难道真的可以舍弃一切吗？”他忽然想通了一些东西“他看到我有利用价值，或许说他以为我是一个修仙者，在我身上看到了无尽的利益。对我礼貌有加。而那村落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棋子吗？两个宗门，或者说是两个势力互相对弈，损失的棋子，难道是国家吗?为何削尖了脑袋挤入宗门，难道就是为了更好的祸害父老乡亲吗？”想着想着，自言自语着。混沌，更加混沌了。

他陷入了永远的休眠，不知何时才会醒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他睁开了双眼，大雪冲进了山洞。他的睫毛已经被雪所沾染。远处他看到了一个不知道背的是什么东西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