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杰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孟怀珠看着孟杰,这个在孟家算不上火爆的人。
孟杰站起来:“今天去孟家时,起先见到管家,管家去通报会后,林缈接见的我,带我去了偏殿,和我说看守时间一到就会主动把焚阳石送来我们孟家,然后就让我离开。我出府的路上透过假山看到林家有一处偏院门头挂白,貌似在治丧。从我进入林家开始,林家人人看我都是一副想把我撕碎的样子。要说往常我也因为焚阳石的事没少去林家,那时也不见他们如此。”说完孟杰一脸疑惑的坐下。
孟怀珠咳嗽了两声,说道:“我从城主府回来了解了事情,从城主口中听说天安杀了林家小女儿林芷,并且天安自己也承认了。” “不可能。”“天安不可能杀人,他练习的功法一点伤人的能力都没有,如何能杀人。”“是啊!天安才十岁,这当中肯定有什么误解。”大家听到这个消息都是震惊和不敢相信。一口一舌的就吵了起来 “大哥,天安不可能杀人啊,而且虽说是林家的小女儿,但是她比天安还大上两岁。还练习了林家的祖传功法,无论如何我是不信,天安能杀了她。是不是林家对他使用了什么手段逼他承认的,或者是城主?”孟振春听到这个消息这会儿有太多的疑惑,他都不用整理都能看出一堆疑点。 孟怀珠压了压双手说道“我也不相信天安会杀人,你说的疑点我也有。但是有城主在我孟家到焚阳城这些年里,对我们孟家其实还是有照顾的。所以说他要陷害天安正常是不会。况且我今天去见城主了,并没有从他身上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多了个师爷。至于林家,他们既然把人送到了城监那肯定不会是对天安动手脚的。他们没把握能瞒过城主。” 说完这些他顿了一下:“而且城主允许我晚上可以去探望天安,所以这些疑惑我到时候也会问天安。好了,升儿一路劳苦,你们先带他下去稍事休息。”孟怀珠为了保证能安全救得天安,并没有把缙云升带来凰羽金丝的事告诉大家。 到了晚上,天空中挂着一轮圆月,格外皎洁仿佛专门为了照亮夜间出行的人,但是周围的云乌黑凝集,但毕竟没有遮住月亮。孟家议事厅门口几枝婆娑的竹影,厅里灯烛如炬。 孟家的人都聚在大厅,除了去找罗发的孟郑。今天这已经是第三次全员聚集了,这种情况在孟家立府以来还是第一次。大家心头都有些凝重。 “现在我和升儿去城监探望天安,你们就守好家,城主之前交代我,虽然让我们去探望天安,但是也不可太过明显。你们只要如常就好,不要被林家察觉。” 一身墨色装扮的孟怀珠坐在当中,他有点担忧,从孟天安出事到现在。他脑子想过太多事,但是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漏了。毕竟事出太突然了。但是这会儿也容不得他想太多了。他看了一眼旁边同样夜行装扮缙云升,起身带头走出了大厅。缙云升随后也迈出大厅。 两人没走正门而是从孟家的一条地道出了孟府,地道直达城中心的一个香料铺,这个是孟家用来接收密探消息的地道。出了香料铺两人摸黑借着建筑之间的黑暗阴影向城监快速赶去。到了城监大门,在门口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的城监守卫便拦住了去路,例行询问后便放行了,只是对二人的到来进行了登记。明显是白天已经交代过了。 两人进入城监大门借着月色便看见一座三层高的雄伟建筑,通体用焚阳城特有的焚阳石磊筑而成,即使隔着十来丈远也能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屋顶正脊坐着一尊盘腿手捧刑刀的祝融像,四条垂脊向四方延出四条飞檐,飞檐上供着的是4只獬豸,在夜色中显得威严肃杀。这便是城监的正殿。正殿的明亮温暖和外墙的漆黑冰冷形成诡谲的对比。整个气氛让人不安。 地牢分为死牢和活牢,死牢在正殿左手边的廊道尽头。在这冷暖交织的诡异氛围中孟怀珠的缙云升沿着左边的廊道终于走到了死牢门口。门口左右立着两队头插红羽的火羽卫,守着精钢铸成的死牢大门。一个领队盘问过两人之后,队长隔着铁门向里打了一个安全的手势,就放他俩过去了。 地牢牢门从里面给一下子打开,最先露面的是狱史,他腰侧挎着短剑,手中握着两尺短棍,那副阴森可怖的模样像个影子似的出现在他俩面前。孟怀珠向狱史身后看了一眼才发现在他身后暗处还有两个狱卒。 由于长期呆在地牢并且和将死之人为伴,他们三个皮肤透着病态的苍白,表情沉默,眼神看人是透在骨子里的寒冷,也许只有这样才能镇得住着死牢里所有将要面对死亡的囚犯吧。 看了两人一眼就让开道让他们进去了。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死牢大门,缙云升在经过狱史身边时,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银子递给狱史。狱史没有接过,对缙云升点了下头,就径直在前面带路。 地牢里潮湿的空气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墙上的长明灯散着昏黄的亮光。一条焚阳石铺就的主道延伸到远处看不见尽头的黑暗。沿着主道两边各有一条一尺宽的小水渠,借着昏黄灯光能看到水渠里的水泛着一丝丝红色。再往两边就是一间间用铁栅栏隔开的牢房。铁栅栏上密布着尖刺,上面挂着已经干涸的血迹还有小片碎肉和布条。 前面几间牢房空荡无人,跟着狱史往里走,渐渐传来小声的**声,关着犯人的牢房变的多起来。犯人大多都是奄奄一息的躺着,身上衣衫褴褛,破旧的衣服挡不住那些被上刑后留下的伤疤,有的疤痕已经结痂愈合,更多的是滲着血和脓水的没有愈合的伤口。 犯人似乎想用嘶喊来排解伤口的痛苦,可是他们的喊声嘶哑,滴水未进的喉咙已经发不出更加尖锐的叫声,就这样干涸的嘴唇发出嘶哑的**。 到这里孟怀珠的脸上终于有些变化。变得凝重,眉头紧锁,双手握拳,手背上的青筋隆起。他是焚阳城的枭雄,杀人逼供这些事他见的多了。但是像这样的人间地狱,而且自己的爱孙就在这样的人间地狱受苦。想到这些他怎么能不紧张,这一刻他也只是一个担心孙子的爷爷。 走了一盏茶功夫,前面还看不到尽头。孟怀珠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还有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