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谢思远离去，周围的人也慢慢散去，老鸨慢慢来到姜图南身前道：“大人，奴家都说曦月被大人赎身了，这个，是不是，稍微……”说着，老鸨的手不断来回搓着。

感情这是要钱来了，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红楼苑以此为生，自己又将她的花魁承包了，可以说，红楼苑的流水，少了很多。

姜图南在身上摸着，不过，他也很穷啊，钱都在老骗子那里。“这个，我钱没带，要不，等会我回去拿回来。”竟然没带钱，这不是让人尴尬了吗？

老鸨眼睛一转，对姜图南说道：“大人，此事不着急，我还不相信您嘛，以前我就看出来您一表人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风度翩翩，哪能骗我们啊，这样，曦月的赎身价十万两，我给您打个折，您给八万两就成。”

“八万两！你把我卖了吧。”姜图南还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多钱，平常，他是想也不敢想。

“大人，这曦月姑娘，那是我从小带到大的，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能妩媚，能端庄，我之前送她去学艺的时候，哪年都得好几千两，我还不是在咱们吴中县请的先生，我是专门从咱们东昌郡请的先生，你想想，几年下来，不得好几万两银子。”老鸨掰着手指头，慢慢的数着。

日子不能长算，被这老鸨一算，好像还真的那么多银两。

“那么多银子，我一下子也拿不出来，能不能换个方式？”姜图南挠挠头，真是美人卖笑千金易，壮士穷途一饭难，太真实了吧。

老鸨好像也知道姜图南拿不出来，手中团扇挡住脸庞，笑嘻嘻的说道：“也不是不能解决嘛，以后，大人能多照顾照顾我们红楼苑，这银子啊，我就再减少三万两，大人给我五万两，我就把曦月啊，大大方方的送到大人家里去，您看怎么样？”

姜图南想了想，这个办法也不错，毕竟他之前来红楼苑不是一次两次了，可以说红楼苑的姑娘，他基本都认识。

在青州，想红楼苑这样得地方不少见，城主也未曾禁止这种事情，所以，想红楼苑这样的地方，都会找一个靠山，像之前，红楼苑的靠山就是抚远将军府，抚远死了，红楼苑就没了靠山，姜图南，刚好出现了。

“行，那就一言为定。”

得到姜图南的肯定，老鸨笑嘻嘻的离开了，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虽说少了一个花魁，可能换一个安稳，也值了。毕竟，碰上那种不讲理的人，还真不是一下子就能解决的。

此处，只留下了一脸苦涩的姜图南，“五万两，我去卖，也卖不到五万两啊。”

“姜大人，姜大人……”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姜图南往上一看，曦月正满脸羞红的看着自己，水袖遮着脸颊，看得姜图南心中荡漾。

听到曦月的呼唤，姜图南再次进入红楼苑，来到曦月房间，床上的被褥，已经被曦月叠好摆放整齐。不见丝毫刚刚的凌乱。

“谢谢姜大人赎身之情。”刚才姜图南和谢思远的对话，被她听得完全，只是方才不便出声，直到人都走光了，她才将姜图南唤进来。

“小事情，”姜图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的，“你们这里，还缺人吗，我觉得，我可以试试。”他苦着脸，几乎要哭出来，虽然老鸨没有催促他还钱，可是一天不还钱，他一天就难受啊，虽说他爱占小便宜，可是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不还给别人就是难受。

要是老鸨要挟他，或者采取其他方式，姜图南肯定会采取别的措施，可是那老鸨太阴险了啊，刚才还帮他演习，还很大方的直接把银子减少了一半，而且还不着急还，这一连串的示好，还真让人不好意思。

“噗嗤，”曦月看着姜图南哭丧着脸，一下子笑了出来。打趣道：“啊？大人，你要来我们红楼苑啊，可是红楼苑只收女子啊，大人要来，只能去后面当个伙夫或者小厮。”曦月掩嘴轻笑。

“有没有那种来钱快的，你给他们演奏一首乐曲，有多少银子？”姜图南突然想起来，曦月好像演奏一曲，收的钱还挺多的。

“有时几百两，有时几千两，不过，我都只是在台上弹曲子，别的都没有做过。”曦月回忆，说道演奏的时候，急忙给姜图南解释，生怕他误会了什么。

“我知道，花魁姑娘卖艺不卖身嘛。我以前也在远处看见过。”姜图南说道。

看到姜图南没有怪她，她才接着说：“具体的我没有算过，都给妈妈了。”曦月仰着头，慢慢回忆。

“这么多，要是我也去弹一曲，那得收多少啊。一位给个十两，十位一百两，一百位就是一千两，一千位就是一万两，五千位，就差不多了。”越算，姜图南眼中的光芒就越多，仿佛一下子招到了生财之道。

“噗嗤。”曦月看到姜图南的样子，又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大人，你看这是什么。”说着，曦月走到柜子旁，拿出一个装饰精美的小盒子，一打开，只见里面有几个小玩意，都是玉做成的，看起来就很贵。

“这几个小玩意，是我看样子还挺有意思的，便拿了过来，大人看看值多少银两，还有这些。”说着又脚步轻移，来到梳妆台前面，将里面的发钗，手镯，步摇等一众东西拿了出来，堆到姜图南面前。

“大人，这些也能换一些银两。”

看着一桌子的首饰，姜图南张大了嘴巴，“这也太多了吧，应该也能换个几万两。”尤其是一些首饰，第一眼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么多……”姜图南的眼睛在那几个小玩意上面扫来扫去，直到他看到一个黑黑的玉石，被雕刻成了一个动物，看起来和麒麟一样，不过，却不是头生双角，而是只有一个角，当他看到这玉石，眉心突然有些发热，随后，一个模糊的视线，看到了那玉石之内，有一团黑气。

那个视线，不是从他的双目散发的，好像是，眉心？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快到连曦月都没有发现。

“大人既然为小女子赎身，小女子已经感激不尽，既然被大人赎出去，就不需整日抛头露面，这些首饰便不需要了。”

看着曦月如此知书达理，姜图南将首饰推回去，“嘿嘿，可是我想看……”说着，姜图南猥琐的笑了一下。这猥琐的笑容，让曦月脸又红了一下。小声说道：“大人若是想看，曦月今后只盛装等待大人。”

“再说，我是个男人，怎么能收女子的东西，我就不相信，凭我的双手，还有，这威武的身躯，会赚不到钱！”

“你好好休息，我回去想想办法，有什么事情，及时通知我，这个玉石我拿回去看一下。”便拿起了那个古怪的玉石。

姜图南急忙跑回家，合计着和老骗子想想办法，看看怎么赚那么多钱，还有那个玉石也要看看是什么东西。

此时老骗子已经和无眉以及十八戒又在那里侃大山，姜图南跑回院中，将玉石递给老骗子，“看看这是啥玩意。我觉得不正常。”

老骗子几个糟老头子本来说的正开心，没想到姜图南打断了，“不正常，哪里不正常，我看你就最不正常，一早上起来，人就不见了，一天天的正事不干。”

原本骂骂咧咧的老骗子一看到这玉石，脸色一变，立刻像触电一般丢了出去，“他娘的啥玩意，”直接从凳子上掉了下来。

这玉石刚好飞到了无眉手里，只见无眉拿着翻过来翻过去，也没看见什么，便打趣老骗子道：“咋了，平常亏心事做多了？看见这个玩意都遭不住了？”

十八戒和尚一看，眉头一皱，这玉石之内，有股淡淡的妖气，只怕是里面有一个魂魄，“来，让佛爷收了它！”一提到收妖，这十八戒像是变了一个人，上衣直接被他褪下，扎在腰间，背上有一条，小龙，弯弯曲曲。

“大胆妖孽，在佛爷面前还不现出原形！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说着，将那个破碗拿起，那个破碗不知什么时候被他用泥巴粘好了。

看着变了一个人的老和尚，姜图南一撇嘴，“你说的这不是废话？这是个石头，石头，懂吗？他不是人，还用一眼看出吗？半个眼就能看出来。神经！”

“我想起来了，这玩意叫獬豸，形似麒麟而只有一角，能辨忠奸。”倒在地上的老骗子说道。

“獬豸？”姜图南从无眉手中拿回那个玉石。

“对，我估摸着，应该是一只小獬豸早夭，魂魄就跑到这个玉石里面了，难能可贵，这么多年竟然还没死。”

那老和尚一听，将破碗收起，“竟然是獬豸，倒是个少见的妖兽。”

“不过，你是怎么发现的？老秃驴能发现是因为老秃驴修佛法，对这些东西比较敏感，你是怎么发现的？”老骗子问。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看到这个玉石的时候，眉间仿佛长了一个眼睛出来，看到玉石里面有一团黑气，我就猜这里面有东西，这不就拿回来了。”

一听姜图南这么说，几个糟老头子立刻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