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像是在烧开水？”
胡乱填饱肚子，叶无悠侧耳听了听，炉子里咕噜咕噜，像是在烧开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状态。
不知过去多久，密室里的温度开始下降，炉子底部很多木炭变成白灰，只有正中间的一堆艰难维持着。
“糟了，火力不够了。”
叶无悠抹干身上汗水，又是侧耳听了听，炉子里已经没了动静。
正在在这时，叶俊臣及时出现，咧嘴一笑，拖着几大筐木炭进了密室。
“后面还有，先用着。”叶俊臣丢下箩筐就走。
“多谢二叔！”
叶无悠感动的稀里哗啦，急忙往炉子里投木炭，将炉子底部的火门塞的满满当当，提起扇子疯狂煽动。
随着火门内有湛蓝色的火苗跳动，温度极速攀升，回到之前水平。
咕噜咕噜……炉子内又开始跳动起来。
不知过去多久，密室里的床铺都搬到地道内，叶天笑他们只能在地道得入口处将就，那里还算宽敞。
只有叶无悠还在坚持，可眼看着三筐木炭烧完，铜炉里却还是有着烧开水的响动，也不见烧干。
叶无悠手捧修仙手札在密室里急得团团转，根据记录一遍遍推算。
他怀疑，可能是老爷子的记录有偏差，炼制养血丹的方法有误。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中间断了一次火，让这次炼丹产生异变，使药液无法凝实，也不能熬干。
“无悠，放弃吧，这都四天过去了。”叶俊臣端着一碗饭菜进来。
“炼药太难了。”
叶无悠长吁一口气，指着最后一筐木炭，道：“把这一筐木炭烧完我就放弃，下次要准备充分再开始。”
“不能成丹是中间断了一次火的原因？”
叶俊臣又往地上浇了水，腾起阵阵白雾，把他整个人包裹在雾中。
“多半就是这样。”叶无悠扒乐几口饭，抬手抹干净额头上的汗水。
“那赶紧收手啊，明知炼不出来还要浪费时间，你还真是犟牛！”
叶俊臣难以理解，他耸了耸肩，道：“袁华都在外面都热朝天炼起来了，他们炼的气血散成品我见过，效果可能差那么一点点。”
“哦？”
叶无悠笑了笑道：“他们动作还真快，我们叶家这下就热闹了啊！”
“呵呵，热闹归热闹，可我听袁华说，杜家还是隔三差五癞找茬，杜老傻想让袁华替我把钱还了。”
叶俊臣开怀笑道：“那袁华的嘴都乐瓢了，当时只掏出一枚五铢钱丢在地上，杜家老大当场吐血。”
“哈哈哈哈……”
叶无悠笑到直不起身子，缓了半晌才说道：“你到底欠他多少？”
“也就几万的本金。”
叶俊吃拉下脸，牙齿咬的咯吱响，沉声道：“当年你二娘怀无双的时候营养跟不上，我被迫无奈向杜家借钱。当时两家关系还不错，欠条都没打，借了三万大云币。
第二年开春，我东拼西凑去还账，他们想办法把我灌醉，让我稀里糊涂盖了手印，第二天就翻脸要账。
那时候我才幡然醒悟，他们家包藏祸心，为的就是我们家这片宅子。
你可以大胆猜猜本金加利息是多少。”
“三十万？”叶无悠一口气涨了十倍。
“往上！”叶俊臣抬手指了指天。
“三百万？”叶无悠直接加到一百倍。
“这还差不多，总共三百二十万。”叶俊臣苦笑，道：“要不是欠下这笔钱，我也不至于故意整天发火，故意把你二娘逼回娘家。”
“啊？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叶无悠叹声道：“等我们有实力自保就出去，你也可以去找二娘，认真道个歉，你要是拉不下面子就由我来。”
“哼，炼你的丹！”叶俊臣冷哼一声离开密室。
叶无悠耸耸肩，大口大口吃饭。吃完饭就守着炉子发呆，热到不行就去浴桶里泡着，脑子里不断想着养血丹。
从药材的份量开始，一直到第一步完成都没出错，唯一的纰漏就是中间断过火，可能就是这个纰漏导致这次炼丹失败，无法凝丹。
隔天，又是一炉炭火将要化为灰烬。
叶无悠急忙加上木炭，这是最后一次坚持，实在不行就只能放弃。
叶无悠无法看到炉子里的情况，只能通过声音判断，他侧耳听了听，发觉煮开水的声音似乎变小了。
他以为自己听错，于是顾不得高温，靠近炉子听了听，里面像是在煮粥的声音，而且伴随着气泡炸裂。
“太好了，有戏！”叶无悠喜出望外，赶紧把剩余的木炭统统塞进火门。
圐圐圐……
又是约摸半天过去，炉子里的声音从欢快变得沉闷，偶尔才会响那么几声，可能离凝丹已经不远。
“养血丹会是扁的，还是圆的呢，还是像气血散那样的膏状粘液。”叶无悠搓搓手，内心激动无比。
“吃饭了！”叶俊臣有跑来送饭，可他发觉叶无悠的神色有些不对，皱眉道：“无悠，你不会炼丹炼傻了吧，你傻笑的样子很吓人。”
“哦，是吗？”
叶无悠回过神来，接过叶俊臣递来的白瓷大碗，夹起一块红烧肉，囫囵吞枣咽下，舌头还没尝到滋味，笑了笑，道：“等这炉炭火烧完，是骡子是马，就该有一个结果！”
“什么意思？”叶俊臣撑开折扇，给叶无悠扇风，指着炼丹炉道：“你还指望那里面的东西炼成丹药？”
“什么叫指望，那是必须滴必！”
叶无悠翻翻白眼，摇头晃脑道：“成丹之时，炉中如雪蛤鼓气。须臾，打铁声渐起，如铮铮剑鸣！”
“什么乱七八糟的！”叶俊臣合上折扇，敲了敲叶无悠的脑袋。
“嘿嘿……”
叶无悠嘿嘿一笑，道：“那可是你爹说的，当心隔墙有耳被他听了去，到时候又可以看见你挨鞭子。”
“呸！”叶俊臣撇嘴啐了口唾沫。
这时，叶无悠的耳朵忽然动了动，他凑到丹炉旁，仔细听了听，兴奋道：“二叔，你过来帮我听听，这声音像不想像雪蛤在吐气。”
然而，不待叶俊臣靠近，铜炉里突然出现一声脆响，紧接着就如打铁声一样乒呤乓啷，接着声音越来越急，就像几把剑不停碰撞。
“没错，凝丹了！”
“什么样的？”
“不知道，可能老爷子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