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陆澈吃惊的盯着这位有着绝世容颜的圣女，一脸难以置信。
“你听的很清楚。”
“我是听清了，我只是不敢相信。” 圣女的秀发被风轻轻吹起，一缕秀发被风裹挟，掠过陆澈耳边。 青丝划过脸颊感觉痒痒的，陆澈的心也是痒痒的。 但陆澈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对方用身体当筹码，明显她要自己做的事情绝对不简单。 陆澈咽了口口水，问道：“什么事？” 圣女微微眯眼，冷冷的恐吓道：“你先发誓，以你的父母起誓，答应我，而且绝对不与外人说。” “我如果不答应，或做不到呢？”陆澈小声的询问，偏了偏头，躲过圣女的眼神。 圣女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暗淡，抬眸，望向远山云卷云舒。 良久才开口：“我先杀了你，再杀我自己。” 陆澈不知所以，伸出两指朝天，郑重发誓：“我陆澈，以父母以及自己性命起誓，答应你.......你叫什么来着？” 圣女依旧远望远山，淡淡吐出两字，秦颜。 “以父母以及自己性命起誓，答应与秦颜的约定，并绝不说与外人，若违，天打雷劈，永堕轮回。” “嗯。”圣女轻轻答应了一声，声音含娇细语如小家碧玉。 见对方似乎很满意，陆澈窃喜，暗暗想着：“我tm两世都没有爹妈，这种誓言对我有个锤子的约束力，先骗个老婆再说。” 陆澈清了清嗓子，郑重问道：“那个，现在可以说了吧。” \"好。\" 村中有一个槐树，槐树下有一个秋千。 正值五月，槐树飘香。 秦颜走过去，脚尖再次轻点地面。 一阵劲风向周围吹去，雾气笼罩四周，这棵树周围十米似乎被隔绝了开来。 见陆澈面有疑惑，秦颜主动解释道：“我封禁了这片区域，我要告诉你的事情关乎我们二人性命，马虎不得。” 秦颜拢了拢自己身上的宫缎素雪绢裙，一身雪白出尘脱俗。 坐到秋千上，两脚微微一瞪，秋千开始摆动。 “别人告诉我，说我从小是个孤儿，被......宗主捡回太一宗，养我长大，传我功法教我修炼。我起初对这些都很感激，直到我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陆澈静静的听着，看着她的表情渐渐暗淡，似乎能猜到要发生的是一场悲剧。 秦颜理了理鬓角被风吹乱的发丝，继续说：“直到我修为越来越强，神识也愈发强大，我才发现我的记忆有假，我的记忆是被伪造过的，我真正的身世是一个小家族的女儿，有一天宗主找上门说希望带我去修炼，我父母只有我一个女儿，便没有应允，宗主多次劝说，我父母始终不肯。” “有一天，一个蒙面人杀上门来。” “当着我的面杀掉了我们全家十九口人，以及十余位家丁。” “那蒙面人在我面前摘下了口罩，露出了他真实的面目，正是太一宗的宗主。” “宗主用秘法洗掉了我全部的记忆，又伪造了记忆。然后将我带回了太一宗，让我学习太一心法的同时，也教授我一种独特的法决，至阴秘典。” 秦颜说到这，停了下来，似乎是等着陆澈发问。 “什么是...至阴宝典。” 秦颜惨淡的笑了笑，“我是雏凤体，天生的鼎炉，至阴宝典便是专门让我这样的人修炼的，为他人做嫁衣，帮他人提升修为。” 陆澈无言，见秦颜做到秋千停了下来，便小心的走到身后，避免接触秦颜的身体，轻推绳子，秋千再次开始随风舞动。 “宗主有一个儿子，修炼资质不佳，此生可能终生无法进入神脉境界，不进入神脉境界，寿命便与常人无异，宗主很宠溺这个儿子，不希望他死。宗主，迟早会把我捆了丢到他儿子床上去，帮他儿子提升境界。” 秦颜双脚落地，撑住地面，停下摇摆的秋千，微微扭头向后看向陆澈，问道：“你知道他儿子多大了吗？” 陆澈摇了摇头。 “七十二了。” 陆澈心中惊骇无比，秦颜才不过二十，震颤的同时开始对这个自己曾无比向往的修仙世界开始感到恶心，唾弃。 “尽管他可能看起来会年轻一些，但年龄是实打实的七十二。” “那你会死吗？”陆澈颤抖着发问。 “即便不死，这样的日子我也忍受不了，一天都过不下去，早晚会自尽。” “宗主那个愚笨儿子，从小开始修炼，在锻体期待了整整十几年年，二十岁才入炼气，三十四岁入四形境，五十七岁才入金刚.....这还是在宗主给他用了无数天才地宝的代价下，还有数不尽的像我这样的鼎炉给他铺路，让他冲境界，不然以他自己的本事，他永远入不了四形境。” “我就像是最后的正餐一样，是留给他由金刚入神脉的，神脉是一道大坎，越过神脉境寿元才会大幅提升。所以他才迟迟忍着对我的觊觎之心，一直不对我下筷子。” “我今年二十，修行不过十年，便已入金刚，我不想成为别人的玩具。”秦颜眼眸暗淡，眼神中清冽的光似乎快要熄灭了。 陆澈整个人都处于震撼与麻木的状态中，手轻轻搭在了秦颜肩头，秦颜也没有反对。 “我能做什么？”陆澈问道。 “把我从火坑里捞出来，我把自己给你，帮你跨境界，我体内的至阴之力只能帮宗主儿子夸跨越一个小境界，但是如果是你这种资质极佳的人的话，可以帮你跨一个大境界，大约可以帮你从金刚巅峰直入神脉巅峰，甚至下一个境界。”秦颜伸出自己纤细的手，搭在了陆澈放在自己肩头的手上，感觉到陆澈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我有那么强吗？” “有，你不仅是修炼资质好，还是难得的剑道神体，世间最强的杀生宝体，剑道神体已经近百年未曾出世了。一柄剑在手，剑意磅礴，可单挑同境界数人而不落下风，而且日后可成剑仙。” “那，你是希望我杀了他们？” 秦颜摇了摇头，站起身，拂去肩头的槐花，道：“宗主实力远在我之上，你短时间内也冲不上过高的境界，我身上有他留下的一道印记，他可以凭此掌控我的位置，你只要杀掉或者甩掉他的印记带我逃走就好，他的那一道印记大概也就是神脉中期或者巅峰的实力。” 陆澈嗯了一声，继续问：“你不怕我是个坏人吗？” 秦颜悲戚的看了陆澈一眼，那卑微怯懦的眼神足以让世间所有男子为之动容。 秦颜继续说：“还能比现在更坏吗？都是给别人做锦上添花的嫁衣，我何不选一个最最最起码让我顺眼些的主子呢？至少，你比他好看，比他年轻。” 陆澈本想调侃一句，姑娘眼光真好。可觉得不是时候，就又咽了回去。 “若失败就只有死了吗？” “嗯，但我一定陪着你，我答应的，就算死也会跟着你一块走。”秦颜坐回秋千，抬眸望天。 陆澈似乎想到了什么，问：“你能看出我修炼资质强，别人看不出吗？你就不怕别人起疑心，或者我把你卖了？” 秦颜难得的挤出一抹笑容，“我封印了你的剑道神体，我的神识强过寻常人百倍，你大可放心，绝不会有人看出的，四形境界之前你别修炼剑道神体，专注打造底蕴夯实基础，四形境界之后我会找机会，把你调到偏僻地方去，你去那修炼剑道神体。至于你会不会卖了我，我能封你修为，也能在你卖了我的同时，杀了你。” “懂了。” “放心，卿不负我，我不负卿。” 秦颜歪着头想了想。又问：“你似乎比同龄人要早熟，考虑的也要多些，你也有悲惨的...经历吗？” “我是孤儿，是真正的孤儿。” 秦颜挤出一抹歉意的微笑，“懂了。” 两人沉默的对视良久，秦颜开口打破了沉默。 “既然是约定，也该有个形式吧。” “还要签个文书吗？”陆澈有些讶异。 “拜个天地吧。” 这是秦颜今天第二次语出惊人死不休了。 “表表诚意嘛，不论事成事败，生同去，死同往。” 再这样的尴尬氛围下，两人相视而立。 在没有锦绣衣衫，红色礼服的情况下， 在没有双方高堂和亲朋好友的注视下，郑重其事的互相拜了三拜。 时隔多年后，陆澈仍然对这一天历历在目，历久弥新。 忽然一股劲风拂面，吹动少女秀发，吹进少年心房。 “岁月磨我少年志，时光摧我少年心。总有人间一两风，填我十万八千梦。”秦颜扶栏望山，轻轻呢喃。 两人回到广场时，测试早已经结束，除了李芸外没有适合修炼的了。 两名内门弟子静静的等待，众人也在静静的等待。 等待为陆澈做测试，为这位似乎被圣女格外青睐的少年测试。 不需要测试，陆澈就知道了测试的结果。 秦颜告诉他，他是金色的，但被她封印到紫色，一是不希望太强引来太多目光，二是又不至于因为太弱而拿不到好的心法与秘籍。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完成了测试，紫色，不过所有人都看得出比李芸的要暗淡不少。 这让李芸有些得意，时不时的瞟一眼陆澈。 陆澈还沉浸在对未来的思考中，完全注意不到李芸的目光。 秦颜带着两人离开了，说还有其他地方要去测试，后天来接他们俩。 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陆澈一眼，陆澈回以一个坚定的目光，这让秦颜安心不少。 老村长着实为俩孩子高兴，几个游手好闲的青年人吵着嚷着要办庆祝宴席，老村长觉得这是祖坟冒烟，确实应该庆祝。 便一口答应，招呼妇女们回家带碗筷，带着钱和男人们一起去采购食材了。 只留下一群孩子围在陆澈和李芸身边，羡慕的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