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叔。”秦俊看起来跟守门的兽人十分熟悉，态度自然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秦默认得他，他是秦家的供奉长老冯元，同时也是一位赌石经验丰富的兽人，听说他已经赌出过一块水种翡翠了，可以说是半只脚踏进了赌石师的门槛。

冯元对秦俊点了点头，才看向秦默问道：“是你要来领毛料？名牌给我。”

他跟秦俊认识，自然知道今天他就领完了最后一块毛料了，那来领毛料的人就只有秦默了。

秦默从衣服里掏出自己的身份名牌交给冯元登记后，才跟着秦俊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院子里堆满了毛料，毛料被分为了四个区，分别是甲乙丙丁区。

秦俊在一旁解释道：“这里面的毛料都是长老们精心挑选过的，甲区的是表现比较好的上品，其他三个区则次一些，表现都差不多，你可以在甲区选一块，剩下的就只能从其他三个区挑了。”

秦默了然地点了点头，又指着院子里房门紧闭的唯一一个房间问道：“那这个房间里的是什么？”

秦俊看来一眼房间方向，回道：“这是天字区，每一批毛料中表现最好的毛料都在里面了，只有长老们跟供奉每个月才有一块的份例，或者是做出什么贡献才有资格进去挑选一块，我上午那块就是我晋升大武师的奖励，只可惜.....”

秦俊想起上午自己开出来的那块布满裂纹的冰种翡翠，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秦默看秦俊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想起了上午的事，赶紧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大哥，你这么厉害，迟早能开出好翡翠，成为一名赌石师的。”

秦俊很快就恢复过来了，他笑着拍了一下秦默的头，：“你这小子，大哥还用你来安慰吗？好了，快去挑你的毛料吧。”

说完他就走到门边上跟冯元说话了，因为在他们挑毛料时，是不允许别人帮忙的，一切只能靠自己，这也是族中对他们的另一种锻炼了。

等场上只剩下秦默自己一个人时，他才深呼吸一口气，径直往甲区走去。

只见这堆上等毛料放得十分凌乱，乍一看好像跟外面的下等毛料没什么区别，但是细看却能发现不同，这里的毛料表面或多或少都有蟒带，周围还围着几团松花，这样的石头一般种都很老，容易出高翠，一看就比外头那些清一色的黄沙皮下等毛料要好不少。

秦默随意一扫，就看到了不少内部有阴影的毛料，只是不知道成色如何。

他就近走到一块离他最近的内部有阴影的石头边上，伸手覆了上去，果然一阵盈盈的绿光就亮了起来，只是颜色颇为黯淡，秦默猜测这里面应该只是一块普通的豆种翡翠，并不符合他的期待，便随手放下，继续往下一块有阴影的毛料走去。

只是随着时间渐渐过去，秦默原本十分轻松的心情也渐渐变得凝重，他已经快把甲区的大半的毛料都看了一遍，虽说里面有翡翠的石头确实不少，但是大多数都是些下品翡翠，亮起来的光十分微弱，一开始那块豆种翡翠的毛料竟然是看到最好的了。

秦默原本胸有成竹的心情已经没了，他没想到高品质的翡翠竟然那么稀少，难怪秦俊这么多年一直被一块水种翡翠卡在了赌石师的门槛。

秦默又翻完了剩下的那一堆翡翠，这次倒是发现了几块比一开始那块豆种翡翠表现要好一点的，但也仅仅是一点而已，品质不过都是些芙蓉种跟豆种，秦默大大地喘了一口气，一下子翻看了那么多毛料，他也是累得够呛，腿都快蹲麻了。

“看来只有随便拿一块出去交差了。”他喃喃自语道，泄气地往地上一坐，却突然瞪大了眼睛，猛地转头看向自己左手，

只见他的左手恰好按在了一块只有他两个巴掌大的碎毛料上，然而让他关注的重点是，在他的手按上去的瞬间，这块毛料突然冒出了一阵幽幽的蓝光。

那蓝光并不刺眼，水汪汪的淡蓝色，但是却十分浓郁，一看里面的翡翠就不同凡响。

秦默突然从地上弹了起来，捧起这块碎毛料惊讶道：“这...难道是蓝翡？”蓝翡多见于冰种翡翠，通常质地为半透明至透明，冰清玉莹，若是冰种翡翠中有絮花状或者断断续续的脉带状的蓝颜色，则称这样的翡翠为“蓝花冰”，只单凭这蓝光，秦默并不能确切断定里面的翡翠质地，但是能肯定的是，这块翡翠的质地绝对不低于水种！

他脸上终于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放下毛料打量了一下里面的阴影，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开始没发现它了，只见不过两个巴掌大的毛料，有阴影的地方只有一个拳头大，刚好刚才是没翡翠的那一边对着他，难怪他会忽略了。

秦默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拿起这块毛料就往最近的乙区走去，他知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所以在乙区并没有再精心挑选，只随便挑了两块没阴影的毛料后，就走了出去。

看到秦默出来，秦俊停下跟冯元的谈话，迎了上来问道：“小默，这么快都挑好了？”

赌石要根据毛利哦啊皮壳上的表现，繁复进行猜测跟判断，除了要估算里面存在翡翠的可能性，还要估算翡翠的价值，所以一般人看毛料都要很久时间，半天一上午是十分平常的，花费个一两天的也不是没有。

秦默虽然在甲区的时候花费的时间比较多，但是他能够看到哪些毛料里面有翡翠，这样直接就帮他派出了一大半的废料，所以尽管他把所有有阴影的毛料都看了一遍，加上并没有浪费时间在其他三个区上，所以一共才不过用了两个多小时，难怪秦俊感叹他这么快就出来了。

秦默点了点头，装作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回道：“反正我也不是很懂赌石，花再多时间看也看不出什么来，还不如随便挑几块看得顺眼的就行。”

秦俊听了，不禁失笑一声，有些哭笑不得道：“你倒是有一套歪理。”

“我倒是觉得他说的不错。”冯元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他脸上带着一丝欣赏，显然是听到了他们呢的刚才说的话，说道：“赌石贵在赌字，但凡涉及到“赌”这个字的东西，心态是最重要的，你能有这个心态十分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