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山,一处密林。
安平想到此处,急忙问树仙人“那鬼绝派中所有极阴火灵都会是黑色,还是说会在某些情况和普通的火灵一样,变成红色。”
安平此刻迫切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思前想后,百兽噬灵卷从始至终只被一个人碰过,那就是敖义,而敖义却恰恰正好也习火灵。
“至于这个问题……”树仙人听安平这样问,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随即摆摆手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安平只感觉心中一悬,对于敖义的态度,也开始变的犹豫不决。
“我这次来找你,是为了告诉你,被极阴火灵所反噬后的身体,如果不尽快找到解药,可能会死。”树仙人摇摇头,看向安平的眼神中充满复杂。
听到树仙人这样讲,安平倒也没有太失落。
内心已经被敖义和这件事究竟有没有关联所占据,如果真是他,就算是死,也只能怪自己识人不清。
树仙人似是看透安平所想,眼神微眯笑道“你是不是在怀疑敖义?”
此话一出,安平一怔。
“树仙人怎么会知道敖义?”安平心中狐疑,但无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问。
树仙人见安平这般表情,眼神中的笑意更深。
“哈哈……敖义,如果放在三百年前,那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我这辈子见过太多的天才,但敖义,却是有史以来天资最为聪颖的一个,想忘记都难啊,我一直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树仙人说完,微微叹气,眼神中的笑意转变为惋惜。
安平自然知道树仙人在惋惜什么,但听他的语气,这事和敖义应该是没有关系,心下一松,随即将百兽噬灵卷的火灵兽莫名吸收灵力一事大概讲给了树仙人。
树仙人听罢,微微一皱眉,自言自语道“那个叁果然只是个幌子。”
声音极小,安平听的不是很清楚,当他讯问树仙人之时,树仙人只是摆手说没什么。
“我方才吸收了一些极**灵,现在将它注入到你的体内,可以暂时压制住你的伤势,但只能抵挡七日,你需要在这七日之内去逸城外苍月山,寻找极阴灵兽水寒蝉,它可以解你身上之毒。”
树仙人想到此行目的,将最重要的事情说了出来。
说罢,也不等安平作答,一抬手,一道苍白的极**灵便打入安平体内。
安平在极**灵入体的一刹那,只觉身体五脏六腑似是被冲刷一般,一股股冰凉的血脉自整个身体涌入到了胸口,一阵无法形容的舒服和酥麻感让安平经不住打了个颤。
“现在,你的情况不容乐观,整个大陆的各个城区都贴满了缉拿你的通缉令,出山之前最好易容一下,否则……”
树仙人话只说了一半,安平也不傻,自然知道否则会怎样。
但令他惊讶的是自己竟被整个灵州大陆视为眼中钉,由此也可以看出来,人们对于鬼绝派的痛恨已经深入骨髓。
“知道了,我明日就出发。”安平望向树仙人,平静的答道。
树仙人点点头,随即化作一道幽光遁去。
看着那抹渐渐消失的绿点,安平无奈苦笑。
自认识树仙人以来,除了教自己如何修炼,和现在遇到困境来帮助自己,其他时间竟从未找过自己,这让安平很是无奈,但打心里也很敬仰树仙人的潇洒和淡然。
回到山洞,火势渐小,添加了一些木头,看了一眼正在在熟睡的敖义,内心升起一抹惭愧。
原本睡了一天一夜的安平没有多少倦意,但自那道水灵打入体内之后,竟有些莫名犯困,想到明日还要前去逸城,便整理了一番思绪,进入山洞闭眼睡去。
梦中,安平被一阵香气唤醒。
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敖义正在火前烤着肉,一张被拔去的皮肉倒盖在自己身上,一股股膻味扑鼻而来。
敖义见安平醒来,扭过头去笑道“怎么样,兔皮小棉袄,专门给你定制的。”
安平无奈的笑了笑没答话,起身坐到火堆旁,看了一眼正专心致志烤着兔肉的敖义,便将接下来的计划大概讲了出来。
“水寒蝉?”敖义咂咂嘴,表情有些惊讶。
安平看出敖义对水寒蝉可能有所耳闻,急忙问那水寒蝉为何物,为何如此惊讶。
“这水寒蝉可是有着无比悲情的故事呢!”
敖义将一块烤好的兔肉送到安平手中,自己也拿了一块,咬了一口继续说“据说苍月山上有一雌一雄两只蝉,雌蝉为水寒蝉,雄蝉为赤炎蝉,雌蝉极阴,雄蝉极阳,它们相生相伴,却又相互克制。”
说到这,敖义摇摇头,无奈叹息一声,似是这两只蝉勾起他内心深处的悲伤。
安平听的认真,见敖义话说一半停了下来又是摇头又是叹息,更是勾起他的好奇,急忙咽下嘴里的食物忙问“然后呢?”
敖义见已经成功引起安平的好奇,便打趣道“然后它们双宿双飞,不料,被一只麻雀给吃了!”说完假装悲悯,叹口气,抹了抹眼睛。
安平一听,差点没噎死,见敖义没一点正形,一巴掌拍在其后脑勺上正色道“说正事。”
敖义将还在火架上烤着的兔肉翻了个面缓缓道“因为相克,它们交配后生出的卵都是死卵,无法化作茧,似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它们把所有的卵用唾液交织在一起,年复一年,据看到它们的人说,就那么两只蝉,竟共同背负着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白色圆球,居无定所,在整个苍月山四处游荡。”
说完看了眼有些懵逼的安平又补充了一句“它们能不能接受那样的现实我可不知道啊,猜的,不过居无定所,四处游荡倒是不假。”
安平听罢,顿时感觉头大。
在他的印象里,灵兽都是应该镇守一方净土,没事就睡睡觉,吃吃喝喝什么的,但这水寒蝉却四处为家,想想在一座大山里找两只蝉本身就如同大海捞针,怎料这蝉还不消停,到处乱飞。
对此,安平对本次苍月山之行的结果心中已有些许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