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灵石的亮光突然破灭，高言直连忙收回了手。

他抬头看向高天郎，高天郎的表情陷入了深深的失望。

地上散落着灵石的粉末，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毫无疑问，他的灵脉发育不健全。

“父亲？”

“哦，别担心，言儿，把手给我。”

高言直将手伸过去，高天郎抓着他稚嫩的小手，一股灵力顺着他的手臂侵入体内。

时间静悄悄过去。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地下石室，头顶的天花板镶嵌着日耀石，泛着惨白的光。试灵台近两米高，中间有一个凹槽，只要将灵石放进去就可以启动。

小孩到了灵脉发育完全的时候，就要到试灵台检查灵脉，大多数人的灵脉随着成长正常发育，然而也有极少数人，灵脉会出现问题，俗称异常灵脉。

异常灵脉并不会让人天资卓绝，相反，还会带来极大的危险，走火入魔、爆体而亡、反噬等等，都有可能发生。

“奇怪，没什么异常？”

松开高言直的手，高天朗皱了皱眉。

“言儿，你觉得怎么样？”

“有点舒服。”高言直说道。

“舒服？”高天朗沉吟思索了一下。“修行的确会让人觉得神清气爽，就算不休不眠也依然精神抖擞，没有其他的感觉吗？”

“有些痒痒。”高言直有些不好意思。

“痒？非常痒吗？”高天朗眉头一皱，他心里急得团团转，突然想到什么，连忙从戒指中拿出了一本功法，推给了高言直。“言儿，这是最基础的功法，你先修行试试看。”

“嗯。”

这就是修行功法吗？高言直看着手里的书本，翻开了第一页。

大道衍生决，只有一层，没有属性划分。他盘腿坐下，按照大道衍生决的指示感悟灵脉，运行灵力，一气呵成。然而灵力运行的一刹那，他猛然一惊，这也太舒服了，就好像浑身的细胞都张开了似的，贪婪的吸收着周围的灵力，那种舒爽的痒，让他差点呻吟出来。

第一层只有十二条经脉，他运行一遍之后，体内已经积累了一定的灵力，也初步晋级到了气灵境。

他睁开眼睛，高天郎在他修行的时候，已经将试灵台下面的灵石粉末清理干净。

“怎么样？”

“很舒服！”高言直有些兴奋的说道。

“很舒服？”高天郎差点抓耳挠腮，到底怎么个舒服？他没办法体验，也无从得知高言直口中的舒服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抓起高言直的手再次查看了一下，不由惊讶，问道：“你，已经到气灵境了？”

他本来只是让高言直感到灵脉，然后随便尝试一下修行就可以了，谁知道他已经将大道衍生决修炼完了，修为也来到了气灵境。

虽然大道衍生决是最基础的功法，大陆上随便几个铜币就能买得到，可是以他的天赋，一开始也至少需要五天左右才能修炼到气灵境。

高天朗陷入了犹豫当中，他手里还有家族功法，玄水覆海决，玄水炎天决两部，大道衍生决虽然安全一些，可是不修炼更高级的功法，以后就不会有什么作为。

“言儿，这是覆海决，你修炼这个试试。别修炼太多，试试就行。”一个人同时可以修行多种功法，每一种属性只可以修行一种，高天朗就是同时修行了覆海决和炎天决，虽然属性相克，但在同一个人体内并不会相互排斥。

高言直接过黑皮的覆海决，明显感觉到这个功法更加高级，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七年，从来没见过功法什么样，今天一天就见到了两种，还有玄水覆海决，心里多少有些吃惊。

他翻开了一下玄水覆海决，一共需要七十二条灵脉同时运转，按照一开始的指示修行第一条灵脉，灵力运转的一刹那，他的身体猛然一顿。

全身细胞仿佛被惊醒了一样，欢呼雀跃起来，接触周围灵力的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连忙停止了修行。

“怎么了？”这么快就中断，让高天郎更加不知如何是好的看着他。

“不能修行。”高言直说道。

“不能修行？”高天郎抓了抓头发，从高言直手中拿回覆海决，有些手足无措。

“太舒服了。”高言直心有余悸的说道，如果强行修行下去，他恐怕难以忍受，从而无法打坐，到时候万一灵力运行出错，很有可能直接走火入魔。

“不要紧，那你试试炎天决，别着急，慢慢来。”高天朗又掏出炎天决递给他，顺便将覆海决收回了戒指里。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好一会儿了，外面的人或许该起疑心了。

高言直点了点头，覆海决之后就是炎天决，他当然来者不拒，炎天决是红皮金边，快速翻看了之后，闭上眼睛，第一条灵脉跟覆海决不同，然而灵力稍一运转，那种细胞被唤醒的感觉再次出现。

他当即睁开了眼睛，说道：“不行，还是太舒服了，我忍受不了。”

忍受不了？高天郎有些失望，看来言儿的异常灵脉，比正常的灵脉更敏感。但是一个男子，越修行越舒服，身为父亲，他也觉得有些羞耻，但是相关的知识还是等以后他长大了再告诉他吧。

虽然问题很严重，但高言直修行大道衍生决很快，比他的天赋都要快上数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突破气灵境，到达水灵境再试覆海决和炎天决，或许就可以忍受了。

“咳，”他老脸一红，说道：“没事，言儿，今天的事别告诉任何人，包括你母亲，你也不想被别人笑话吧。”

“嗯。”高言直也小脸微红，他当然不是什么也不懂，看高天朗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猜到自己修行的问题了，好在两个大男人，又是父子关系，心照不宣暂时先不提了。

高言直是穿越者，虽然喝下了忘忧水，忘记了前世所有经历相关的记忆，但是某些意识却保留了下来，隐藏在他灵魂深处。

这种意识只有他接触到熟悉的东西，也就是前世接触过又留在意识中的东西的时候，才会出现。

他很小的时候，只是隐隐知道自己是穿越过来的，直到听母亲将起先祖的故事，看到先祖的画像里的白衣剑客和白衣女子，才让他渐渐确信。

从那之后，他认识这个世界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吸收知识的速度，在某些方面也更快一些。

直到现在，他虽然才七岁，心里年龄却已经是二十好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