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旧时代的电子产品,陈益昨晚睡得很香,不知不觉中第二天就来到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就将陈益给唤醒了过来,“喔!”陈益伸了个懒腰,拍了拍自己脸,将自己弄的清醒了一点,便出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一堵老墙,墙是用茅草和碎石块混合着黄泥土夯成的,不仅有某人的脚印和露出来的干杂草,更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昆虫打的洞,地上还有掉下来的灰渣。
这堵墙不太美观,也算不上坚固,不过住了这么多年也从没塌,一家人也凑合着一直用着,听闻是陈益的大伯在萍水镇衙门当差时衙门送的,那是20多年前的事儿了,当时看着还可以,大伯就把它送给了自己正准备娶妻生子的弟弟,也就是陈益的爹。
视线向左看,不足五米便是大门,不过门也不大,门的最低处离地面有大概一拳长,最高处离天花板也有一拳,为的是开门时声音能小点。
走两步,视线往右是一堵墙,这堵墙更薄。(没错,每堵墙不一样厚,不是人性化或是其他的什么,单纯的加工不善)
走两步,视线再次向左,便是一个灶台,没有隔断墙,向后看便是张花芳夫妻两人的卧室,也是木门,不过相比陈益的房门而言更简陋些。
张花芳坐在灶台前,手上拿着一个不大的木块,似乎是一块柴,还拿着一把小刀,正在木块上钻孔,看她那精力憔悴的样子,恐怕是一夜没合眼。
“妈?怎么还没去睡呢?”陈益将她手上的木块抢下,皱眉道。
“陈益…,你昨晚见你爹了吗?”张花芳揉了揉满是血丝的眼睛,道。
“我爹?他一夜没回来?”
“是啊,他确实疼你,我们一直没找到你,他估计是怕你出了什么事,这时候还在找呢!”
陈益眉头一紧,心里想到:“奇怪,那也不至于现在还没回来吧,是个人应该都知道回来看看的,老头子应该还不至于这么傻”
“妈,我出去找找,你先回去睡,等我的好消息!”陈益笑着将张花芳搀到卧室前。
“没事,妈经得住熬,熬的多了…”张花芳笑着摸着陈益的脑袋,却发现陈益已经比她高了不止一个脑袋。
“还能有我熬的多?老子高中可没怎么睡过”陈益默念道。
陈益想收拾一下行头,毕竟刚刚重生归来,他想要自己的性格和态度过完这一生,可是,陈益实在是找不到另一件合适的衣服,除了如今的薄鹿皮外套和粗布长裤外加狼皮裙之外,没有一件合适的行头。
“算了,一切还是要靠自己啊!”陈益感叹了一句后便打上了一桶水,洗了洗脸,准备出发。
“陈益!”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陈益回头看去,一个面色苍老,鬓角发白,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映入他的眼帘。对了对脸和声音,陈益得知他正是这栋房子的正主——三叔。
“三叔?”平日里两家见面不多,基本上都是逢年过节走个过程,有时甚至一年也见不了几面,今个没事却走上了门,想必一定有要事商量。
“三叔近来可安好?”陈益本来不想说这些,可是因为记忆重合的缘故,他还是不自觉的来了这么一句现代根本用不着的客套话。
“无大碍,昨夜找你找得可算不易,看着你安然无恙的在家,老夫也是安心了。”三叔憨憨的笑道。
“有劳三叔费心了。”
“无碍,对了陈益,陈老汉可否有时间与我喝点小酒啊?”三叔摸了摸不盈寸的灰胡子,看着陈益道。
“我爹不在家,昨晚找我,现在可还没回来呢?”陈益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笑着挠了挠头。
“唉,以后还是夜出好,省得老弟担心,对了,这话可要带给陈老汉啊!” “一定的!”陈益点了点头,送走了三叔。 在上山的路上,陈益偶然想到早晨这一幕,不禁笑了,爹和大伯两个四五十岁的人了,互相都称呼对方为陈老汉,还真是亲兄弟啊。 “陈老汉?…陈老汉?…”陈益默念出声。 “等等,陈老汉?”陈益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顿时瞪的滚圆,向昨晚被绑架的地方看了过去。 “陈老汉?”陈益再一次重复了一句,猛的朝那个地方跑去。 怪不得昨天那老汉的声音如此熟悉,陈益当时竟不知道因为些什么,现在看来,那陈老汉就是陈益的亲爹陈落雷了。 陈益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爹会在自己的眼前被杀死而自己会无动于衷,甚至就那么呆呆的坐在地上就那么看着,一动不动。 陈益不接受! 由于跑的太过凶猛,以至于他没注意脚下的地荆棘,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满地的荆棘小刺扎入陈益的皮下,疼的他痛不欲生。 陈益憋了一口闷气,没出声,忍痛爬了起来,腿上的刺还扎在里面。 “陈益?” 正前方不远处的树上蹲着一位头上兜着个黑宽帽的矮个子男生叫道。 陈益扭头看了看他,这个人很面熟,但他来不及多想,径直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怎么了益哥?”那个迅速跳了下来,跟着陈益跑了起来。 “益哥,那中地荆棘有毒啊!你先处理好!喂!好歹先把刺拔出来再说啊!…” “益哥?有什么大不了的?…坐下跟兄弟说说啊!” 兜帽男不停的在后面追着陈益,一边问这问那,不久便喘不过气来,跟丢了没再回头的陈益。 跑了足足一刻钟,陈益还是没能找到昨天的路,他绝望的低下了头,天空此刻也应景的变得阴暗,更加剧了陈益内心的苍凉。 想到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找个地方埋了他?一切都回不来了!就是在这个世界,人死一样不能复生! “爸!”陈益大喊道,可惜死人不会回答。 “爸啊!”陈益眼泪终究还是忍不住流了出来,跪在地上捂住双眼,也抑制不住决堤的眼泪。 “妈的,你能…” 兜帽男跑到了陈益跟前,整个人累的都快要虚脱了,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不住喷出口水,正准备吐槽几句,偶然撇了一眼地上跪着的陈益,顿时便闭口不言,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陈益…,你…你没事吧?”兜帽男胆怯道。 陈益突然暴起,抓住兜帽男的衣领,面色残暴的质问道:“悬崖在哪?” 陈益想起了昨晚当他走错方向时,秦飘雪说的那一句。 兜帽男被吓得整个人都向后退去,如果不是陈益抓着他,他便已经滚下了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