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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武考惊变

九劫龙皇 浮海曙光 6035 2025-10-30 20:46

  

  

汗水顺着陈霄的眉骨滑落,在睫毛上挂了一瞬,最终滴在青石地面上,发出\"嗤\"的一声轻响。正午的日头毒辣,将演武场烤得如同蒸笼,连空气都扭曲起来。他站在队列第七位,前面六个考生已经完成了\"千斤鼎\"的测试——这是大景王朝武考的第一关,也是最基础的力气考验。

  

\"下一个,临江府陈霄!\"

  

监考官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陈霄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前。他的脚步有些虚浮,从昨夜开始就莫名头痛,像是有人用凿子在他脑壳里敲打。这不对劲,他自幼习武,身体从未出过问题。

  

千斤鼎就摆在演武场中央,通体黝黑,三足两耳,鼎身上刻着繁复的云纹。鼎口边缘泛着暗红色的光泽,不知浸染过多少代武者的汗水与鲜血。按照规矩,考生需将鼎举过头顶,坚持十息不落,方算合格。

  

陈霄活动了下手腕,掌心在衣摆上擦了擦。就在他弯腰准备抓握鼎足时,一阵剧痛突然从太阳穴炸开。

  

\"啊!\"

  

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无数碎片般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铁链、鲜血、一双冰冷如蛇的眼睛,还有刺入胸口的匕首......最清晰的是一声叹息:\"这一世,又失败了......\"

  

\"考生陈霄!\"监考官厉声喝道,\"若身体不适,立即退场!\"

  

陈霄咬破舌尖,血腥味让他勉强回神。他抬头看向考官,正要说些什么,却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考官宇文灼的袖口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像是......鳞片?

  

\"学生无碍。\"陈霄强撑着站起来,声音比他自己预想的还要平稳。

  

  

他再次弯腰,却在即将触碰到鼎足的瞬间改变了动作。按照正常举鼎方式,应该双手握住两耳,腰部发力上举。但此刻,他鬼使神差地将右手下移,直接抓住了鼎足与鼎身的连接处。

  

这个细微的变化,让宇文灼的眼神骤然一凝。

  

陈霄没有理会考官的反应,他全部注意力都被掌心传来的触感吸引了。鼎足连接处的内侧,刻着几道细如发丝的血色纹路,若不是他改变了握法,根本不可能发现。那些纹路在他手指触碰到的瞬间,似乎微微发烫。

  

\"起!\"

  

随着一声低喝,陈霄腰腿同时发力,千斤鼎应声而起。鼎身离地的刹那,他清楚地看到鼎底也刻着同样的血纹,而且更加密集,组成了一个诡异的图案——像是张开的龙口。

  

\"一、二、三......\"

  

场边的计息官开始报数。陈霄双臂肌肉绷紧,青铜鼎稳稳举过头顶。奇怪的是,这鼎比他预想的要轻,仿佛只有七八百斤的重量。更奇怪的是,随着鼎被举起,他脑海中的疼痛竟然减轻了。

  

\"......七、八、九、十!合格!\"

  

陈霄缓缓放下铜鼎,落地时故意让鼎足重重砸在地面上。青石砖裂开几道细缝,鼎足上的血纹似乎被震得模糊了一些。

  

\"考生陈霄,\"宇文灼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面前,鹰隼般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你为何改变举鼎手法?\"

  

  

陈霄心跳加速,但面上不显:\"回大人,学生师父曾言,真正的武者应当随机应变。鼎耳湿滑,学生恐失手,故改握鼎足。\"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宇文灼眯起眼睛,目光在陈霄脸上逡巡,似乎想找出什么破绽。片刻后,他突然伸手拍了拍陈霄的肩膀:\"不错,随机应变,很好。\"

  

那只手落下的瞬间,陈霄感到一股阴冷的气息钻入体内,在经脉中游走一圈后又退了回去。他强忍着没有发抖——这是在探查他的内力!

  

\"下去准备下一场吧。\"宇文灼终于收回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陈霄行礼退下,转身时余光瞥见监考副使快步走到宇文灼身边,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副使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悄悄从袖中摸出一块玉符,捏碎了。

  

回到候考区,陈霄的头痛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清醒。那些记忆碎片虽然模糊,却让他本能地对这场武考产生了警惕。

  

\"陈兄,你方才可真是险啊。\"一个瘦高的青年凑过来,是他在考场上结识的寒门考生张焕,\"宇文大人最讨厌考生自作聪明,去年有个改换手法的,直接被取消了资格。\"

  

陈霄笑了笑:\"运气好罢了。\"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张兄可知道,这千斤鼎的来历?\"

  

\"据说是前朝留下来的,一共九尊,分别放在九大考场上。\"张焕挠挠头,\"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上面的纹路有些特别。\"

  

  

正说着,场中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两人转头看去,只见一名正在举鼎的考生突然七窍流血,鼎脱手砸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那考生倒地抽搐,很快就不动了。

  

\"又死一个......\"张焕叹了口气,\"今年武考才第一天,已经死了七个了。\"

  

陈霄瞳孔微缩:\"往年也这样?\"

  

\"大景武考哪年不死人?\"张焕苦笑,\"但今年特别多。听说是因为陛下要选拔‘龙骧卫‘,标准提高了。\"

  

龙骧卫?陈霄心头一跳。这个名称触动了他脑海中某个模糊的记忆,但具体是什么又想不起来。

  

\"所有考生注意!\"监考副使的声音响彻全场,\"因突发情况,午休时间提前。未考者未时再来,已考者去西侧登记成绩!\"

  

人群开始移动。陈霄正要跟着张焕离开,突然感觉后颈一阵刺痛,像是被什么盯上了。他假装整理衣襟,借机回头——演武场东侧的高台上,宇文灼正与一名黑袍人低声交谈,两人的目光不时扫向自己。

  

那黑袍人戴着兜帽,看不清面容,但袖口露出的手指苍白细长,指甲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紫色。更令陈霄在意的是,那人腰间挂着一块玉牌,上面刻着一个扭曲的符号,即使隔着这么远,也让他感到一阵心悸。

  

\"张兄,\"陈霄拉住同伴,\"西侧登记处附近可有茅厕?我肚子不太舒服。\"

  

\"有啊,就在登记处后面的小树林里。不过......\"张焕露出为难的表情,\"那里闹鬼,前几日刚死了个打扫的小厮,据说血都被抽干了。\"

  

  

陈霄眼睛一亮:\"无妨,我这人阳气重。\"

  

分开后,陈霄没有直接去茅厕,而是绕到演武场外围的一棵老槐树下。这里视野极佳,既能观察高台上的动静,又能看到登记处的情况。更重要的是,树下散落着几块刚才被他震裂的青石碎片。

  

他捡起一块,发现断面处有细小的金色颗粒,像是某种金属的碎屑。放在鼻下轻嗅,竟有一股淡淡的腥甜味,与鼎上的血纹气息相同。

  

\"这是......龙血金?\"一个陌生的名词突然跳入脑海,随之而来的是一段模糊的记忆——这种金属能吸收武者的气血之力,通常被用来......

  

\"喂!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声厉喝打断了陈霄的思绪。他转头看去,是两名穿着监考服饰的差役,腰间配着制式长刀。其中一人已经把手按在了刀柄上。

  

陈霄迅速将碎石塞入袖中,露出惶恐的表情:\"两位大人恕罪,学生内急,一时找不到茅厕,想在这里......\"

  

\"放肆!\"差役大怒,\"武考重地,岂容你玷污?还不快滚去西侧!\"

  

陈霄连连作揖,快步离开。走出十几步后,他敏锐地察觉到那两人并没有跟上来,而是蹲下身检查他刚才站过的地方。

  

西侧登记处排着长队。陈霄一边排队一边观察四周,发现每个完成登记的考生都会被要求在名册上按手印,而按印用的不是朱砂,而是一种暗红色的液体。更奇怪的是,负责登记的官员会特意让考生将拇指在液体中多停留几秒。

  

  

\"下一位!\"

  

轮到陈霄时,他装作紧张的样子,手抖得厉害,故意将拇指在液体中蘸了两次才按上名册。那官员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

  

指腹接触液体的瞬间,陈霄感到一阵刺痛,像是被无数细针刺入。更诡异的是,他体内的气血竟然有了一丝微弱的流失感。

  

\"好了,去领你的考牌。\"官员不耐烦地挥手。

  

新的考牌与初试时不同,通体漆黑,正面刻着\"景隆十七年武考\"字样,背面则是一个数字——七十七。陈霄注意到,之前几个考生的数字都是红色,唯独他的是金色。

  

\"这位大人,\"他拦住一个路过的小吏,\"请问这考牌颜色有何讲究?\"

  

小吏瞥了一眼:\"红牌是普通考生,金牌是......\"他突然住口,警惕地看了陈霄一眼,\"问这么多做什么?收好你的牌子!\"

  

陈霄道谢离开,心中疑云更甚。他按照张焕所说,来到登记处后面的茅厕。这确实是个阴森的地方,茅厕年久失修,周围杂草丛生,空气中弥漫着腐臭与铁锈混合的气味。

  

确认四下无人后,陈霄从怀中取出那半片龙鳞——这是他今早醒来就握在手里的,当时还以为是做梦。龙鳞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青光,边缘锋利如刀。

  

他小心地用龙鳞划过自己的拇指,就是刚才蘸过红色液体的那只。伤口处渗出的血珠不是正常的鲜红色,而是带着一丝金线,在龙鳞上蜿蜒出一道奇特的纹路。

  

  

\"果然......\"陈霄喃喃自语。虽然记忆还不完整,但他已经确定这场武考暗藏杀机。那些血纹、龙血金、特殊的考牌,还有高台上的黑袍人,都指向一个巨大的阴谋。

  

就在这时,龙鳞突然剧烈发烫,青光暴涨。陈霄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到茅厕后方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嚓\"声——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有人跟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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