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轮回烬影
轮回长河的浪涛裹挟着叶凡的神魂,坠入一方陌生小世界。再睁眼时,他已成东洲林氏旁支的庶子“林七”,体内毫无灵力波动,唯有心口一枚龙鳞烙印隐隐发烫。庭院外传来喧哗,嫡系子弟正以“测灵根”为名,逼迫旁支子弟入矿脉为奴。
“林七,该你了!”管事一脚踹开柴房木门。叶凡(林七)低头掩去眸中青冥余焰,掌心抚过心口龙鳞——烙印中传来微弱的龙吟,似在提醒他不可妄动。测灵台上,嫡长子林昊手持“鉴灵镜”,镜光扫过叶凡身躯时,竟突然炸裂!
“废物!连灵镜都承受不住你的晦气!”林昊暴怒,挥鞭抽向叶凡。鞭梢触及他脖颈的刹那,龙鳞烙印突然迸发混沌火,将精铁鞭熔为铁水!全场死寂中,叶凡缓缓抬头,瞳孔深处流转着不属于此界的道纹:“我这一世…本不想杀人。”
当夜,林氏矿脉深处传来轰鸣。叶凡循着龙鳞感应潜入地底,见矿洞石壁上刻满太古龙纹,中央祭坛供奉着一盏青铜灯,灯芯燃着幽蓝火焰——火焰中沉浮的,正是雨薇的一缕龙魂碎片!
“哥哥…快走…”龙魂碎片发出微弱波动。叶凡正欲触碰灯盏,洞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林昊率三名筑基期修士闯入,狞笑道:“果然是你这杂种引动了异象!夺了他的造化,本少便是东洲第一天骄!”
上苍之巅的废墟中,荒天帝残躯端坐于青铜王座。他的掌心悬浮着一枚血色琥珀,内部封印着雨薇最后的残魂。九大天尊的破碎法相跪伏在阶下,魂火如风中残烛:“主上…那叶凡已入轮回,为何还要留这龙魂?”
荒天帝指尖轻点琥珀,映出叶凡在矿洞中的画面:“她是我为他种下的‘问心劫’。若他此世仍选护她…便是真正的自在道种。”话音未落,琥珀突然震颤,雨薇的残魂在封印中挣扎:“你利用哥哥的执念…终会自食恶果!”
与此同时,青冥道焰的本源空间内,雨薇的龙魂碎片在火海中沉浮。每一簇火苗都映出一段轮回记忆:
某簇火焰里,叶凡为护她转世,甘愿被炼成青铜灯芯;
另一簇火中,她剜心续命时,荒天帝在暗处冷笑观望;
最大的那团道焰深处,上苍之主的阴影正蚕食各界气运,而荒天帝的残躯竟与之气息同源!
“原来你与上苍之主…本是一体两面!”雨薇龙尾扫灭火海,却见荒天帝的虚影立于焰心:“不错。昔年我斩善恶分身,恶念化身上苍之主,善念残躯镇守轮回…而叶凡,是我为斩灭恶念准备的‘刀’。”
矿洞内,叶凡(林七)被三名筑基修士的法器贯穿肩胛。鲜血渗入祭坛龙纹,青铜灯突然爆发幽蓝光柱。光柱中,雨薇的龙魂碎片尖啸:“哥哥…用青冥火…焚尽此灯!”
叶凡徒手捏碎刺入体内的法器,混沌火自龙鳞烙印逆涌。青冥道焰顺着祭坛龙纹蔓延,将三名筑基修士烧成灰烬。林昊骇然后退,捏碎家族玉牌:“老祖救我!”
元婴期的威压瞬间降临,林家老祖的虚影凌空而立:“小辈,交出造化…啊!”话音未落,叶凡已掐住虚影咽喉。混沌火顺着灵力联系反噬本体,千里外的林家祖地传来爆炸声,老祖肉身在洞府内化为劫灰。
“这一世…我只想护她平安。”叶凡握住青铜灯盏,幽蓝火焰顺着掌心灼烧神魂。雨薇的龙魂碎片在火中泣血:“灯盏是荒天帝的陷阱…他要你以情为刃,自斩道心!”
上苍之巅的荒天帝忽然大笑,血色琥珀应声而碎。雨薇残魂化作流光没入轮回,而叶凡手中的青铜灯盏突然变形——灯座伸出无数因果锁链,将他与整个小世界捆缚!
“此界众生,皆是我的问心劫。”荒天帝的声音在叶凡识海炸响,“若你为护她而灭世…便证明你与我当年毫无分别!”
小世界的天空裂开缝隙,上苍之主的阴影巨手缓缓探入。亿万生灵哀嚎中,叶凡的混沌火已蔓延至四海八荒。雨薇的龙魂在火海中重塑,逆鳞抵住他眉心:“哥哥…你曾教我,自在由心。”
混沌火焚尽小世界的刹那,叶凡抱住雨薇的龙魂冲天而起。他们的身影贯穿九重天幕,坠入烬海核心——这里漂浮着各界轮回的残骸,每一块碎片都映出荒天帝与上苍之主的博弈。
“你终于来了。”荒天帝的残躯从烬海中升起,手中提着上苍之主的头颅。那头颅突然睁眼狂笑:“蠢货!我即是你!”话音未落,荒天帝的胸口裂开黑洞,将上苍之主残魂吞噬。
叶凡的混沌火突然失控,化作锁链缠住荒天帝:“你以众生为棋…究竟想证什么道?!”
荒天帝的肉身寸寸崩解,唯有一枚道果悬浮烬海:“我证的道…便是让你明白,真正的自在,需亲手斩灭所有希望。”道果突然没入雨薇眉心,她的龙魂开始不可逆地消散:“此局终了…叶凡,我在轮回尽头等你。”
烬海归于死寂,唯有一盏青铜灯飘向轮回深处。灯芯无火,唯有一枚逆鳞沉浮,鳞片上刻着两行小字:
“青冥问道日,劫烬重生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