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残阳泣血,英魂何归
汾水之滨,残阳如血,将滔滔河水染成一片刺目的红。李克用身陷梁军重围,战袍褴褛,血迹斑斑,手中的“飞虎破风枪”虽已卷刃,却依旧挥舞如风,每一次刺出都带着无尽的决绝。他身旁的亲卫如秋叶般纷纷倒下,独目圆睁,睚眦欲裂,仿若魔神降世,那股剽悍的气息竟让逼近的梁军士卒胆寒。
“父王,儿臣来也!”就在李克用气力渐竭之时,李存勖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率一支沙陀精锐死士杀到。他长枪一抖,寒光闪烁,瞬间挑开近身的梁军,身姿矫健,英气逼人。李克用心中涌起一股热流,精神大振,父子二人背靠背,与梁军展开殊死搏斗。
“哼,朱温小儿,想置我于死地,没那么容易!”李克用怒吼着,手中的枪虽残破,却依旧虎虎生风,每一击都带着沙陀人的血性与不甘。
“父王,今日就算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我们也要杀出一条血路!”李存勖目光坚定,手中长枪如龙蛇舞动,所到之处梁军惨叫连连。
梁军虽人数众多,但沙陀军这股拼死反噬之力却让他们心生怯意。一番鏖战,李克用父子竟真的在重重围困中撕开一道血缝,率残部向山林奔去。李克用回首望去,战场上硝烟弥漫,那片被血水染红的汾水,似在诉说着沙陀军无数儿郎的壮烈。他虎目含泪,心中暗暗发誓:“此仇不报,我李克用誓不为人!”
逃入深山密营,众人疲惫不堪,伤者的哀号声在山谷中回荡。李克用检视部队,见兵力不足战前三成,诸将皆垂头丧气,士气低迷到了极点。此时,粮草官匆匆赶来,面色苍白地禀报:“晋王,因朱温突袭,粮道断绝,存粮仅够维持数日了。”
李克用眉头紧皱,心中沉重。更棘手的是,部分将士因家乡被占,牵挂家人,军心浮动,流言蜚语渐起。甚至有几个胆小的士兵在角落里私议投降朱温以求活路。
“想我李克用纵横半生,难道今日要毁于一旦?”李克用满心忧虑,却一时无计可施。
李存勖见状,挺身而出,他的眼神坚定而炽热,亲自前往各营安抚士卒:“兄弟们,我李存勖在此立誓,必夺回诸位家乡,让大家阖家团圆!此刻虽艰难,但若投降,祖辈蒙羞,朱温残暴,怎会善待吾等?唯有拼死一战,方有生机!”他言辞恳切,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感染了不少将士,骚动的军心稍稍平复。
李克用看着儿子的背影,心中欣慰,却又忧虑存勖独自承担太多,压力过重。“存勖,为父对不起这些儿郎,也苦了你了。”他在心中默默叹息。
正于困境中挣扎时,帐外忽传喧闹声。原来是昔日叛将康君立,自投靠朱温后,未得重用,反遭猜忌欺压。此番见李克用虽败犹勇,心生悔意,率一部亲信归来,求李克用收留。
帐内将士们得知是康君立,皆怒目而视,拔刀相向,齐声怒斥:“叛徒,还有脸回来!”
康君立满脸羞愧,跪地痛哭:“晋王,吾猪油蒙心,铸下大错,然自幼受沙陀养育之恩,实不忍见旧部覆灭,愿戴罪立功,赴汤蹈火!”
李克用面色阴沉,久久不语。他的脑海中闪过昔日与康君立同袍作战的画面,心中五味杂陈,这背叛之痛实难释怀。
李存勖见状,轻声劝道:“父亲,如今艰难,多一分力便多一分胜算,若君立真心悔过,不妨许他赎罪,也显我沙陀大度。”
李克用长叹一声:“罢了,留下吧,但若再叛,定斩不饶!”
康君立磕头如捣蒜,感激涕零:“多谢晋王大恩,君立定当肝脑涂地!”
众人虽有不满,却也暂按下不提,密营中气氛依旧凝重,未来生死难料,不知此番接纳是福是祸。
是夜,李克用重伤昏迷,恍惚间竟见刘氏飘然而至。她依旧温婉动人,眼神却满是怜惜与期许:“克用,莫要气馁,你是沙陀之魂,百姓之望,振作起来,大业未成,妾身盼你凯旋。”
李克用伸手欲揽,刘氏却如烟般消散。他猛然惊醒,冷汗淋漓,却觉心中块垒消散许多,斗志重燃。起身出帐,见士卒们围着篝火,默默磨砺兵器,虽神色疲惫,却透着不屈。
李克用登上高坡,振臂高呼:“儿郎们!吾等沙陀从无孬种,昔日败绩不过小坎,朱温得意不了几时!待吾等休整完毕,定夺回失地,血洗前仇,让世人知晓,我李克用的沙陀军,永远不倒!”
众人齐声响应,声震山谷,那是绝境中重生的呐喊,沙陀军仿若浴火凤凰,欲在这乱世再掀惊涛。可前路漫漫,朱温虎视眈眈,朝廷态度不明,李克用能否东山再起?存勖又能否助父成就霸业?一切皆在混沌迷雾,唯有热血与信念,引他们踏入未知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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