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三帅入京风云涌,独眼枭魂战未休
一、勤王令至,两难抉择
李克用的营帐内,寂静仿若能将人的灵魂都冻结,压抑的气息如实质般弥漫。他独自坐在阴影中,仿若被黑暗吞噬,唯有那轻微的、因悲痛而颤抖的呼吸声,泄露着他内心的汹涌波澜。此时,帐外急促的马蹄声如雷般炸响,惊碎了这片死寂。朝廷使者跌跌撞撞地冲进营帐,手中紧握着的勤王诏令,似是命运那无情的鞭策。
“晋王,李茂贞、王行瑜、韩建那三个逆臣,合谋将圣上幽禁于华州,如今朝堂动荡,社稷飘摇,圣上在密信中泣血求援,盼您即刻发兵,挽狂澜于既倒啊!”使者言罢,呈上那满是泪痕与血渍的诏书,“圣上言,晋王天纵神武,忠义昭昭,必不忍见大唐蒙此大难。”
诸将闻之,皆怒发冲冠,义愤填膺。
“主公,此等乱臣贼子,实乃罪不容诛!我等愿率铁骑,踏平华州,救驾勤王!”大将周德威双目喷火,单膝跪地,抱拳请命,那架势仿佛即刻便能冲入敌阵。
“晋王,机不可失,迟则生变,我沙陀儿郎定能所向披靡,救出天子!”李嗣源亦热血上涌,满脸急切。
李克用缓缓抬起头,那只独眼望向营帐外无尽的黑暗,忧虑与纠结在眼中翻涌。他深知,自己的军队刚从与朱温的苦战及河东之围中艰难脱身,元气大伤,此时出征,胜负难料。可若对天子求救置若罔闻,大唐必将土崩瓦解,自己多年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根基将毁于一旦,朱温定会趁势席卷中原,自己的霸业雄心也将成泡影。况且,大唐对他恩重如山,封王拜相,这忠义之名,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诸将且慢,听我一言。”李克用眉头紧皱,声音沙哑而沉重,“我军新遭重创,兵力未复,此去华州,无异于以卵击石。然若坐视不管,我等又有何颜面面对圣上,面对天下苍生?”
众将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主公,虽有风险,但我军威名赫赫,若策略得当,未必不能取胜。况且,大唐若亡,我等亦将如无根之萍,任人宰割。”谋士郭崇韬打破沉默,目光坚定地望着李克用。
李克用沉思良久,猛地站起身来,独眼之中闪过决绝之光。他重重一拳砸在桌案上,震得茶具哐当作响。“整军!三日后发兵华州,吾等既食唐禄,便不能眼见天子蒙难!”
此令一出,营帐内顿时如沸水翻腾。诸将纷纷领命而去,士卒们奔走相告,整个军营弥漫着紧张而激昂的气息,备战的喧嚣声响彻云霄。
二、兵临华州,智破联营
沙陀军在李克用的率领下,如黑色狂飙席卷大地,日夜兼程,向着华州城疾驰。一路上,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仿若末日的阴霾。终于,他们抵达了华州城外,眼前的景象却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三帅联军的营帐如钢铁丛林,无边无际,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压。李茂贞的凤翔军如踞守高岭的恶虎,高地上箭弩森然,寒光闪烁,恰似虎爪上的利刃;王行瑜的邠宁军似潜伏侧翼的狡狼,马队精锐,骏马嘶鸣,仿若狼嚎示威;韩建的镇国军像横亘要道的巨兽,壁垒森严,坚不可摧,犹如巨兽的坚甲。
李克用立马阵前,他那独眼如寒星般审视着敌军布防。眉头紧锁,心中却在飞速谋划破敌之策。突然,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计上心来。
“李存璋听令!”李克用转头看向身旁的将领,声音低沉而有力。
“末将在!”李存璋抱拳应道。
“你率轻骑佯装主力,于联军正面大张旗鼓地鼓噪叫阵,务必要声势浩大,让敌军以为我军主力在此,但切不可轻举妄动,只等我信号。”
“得令!”李存璋领命而去,迅速率领轻骑冲向联军正面。刹那间,喊杀声震耳欲聋,沙陀军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仿若汹涌的怒涛,气势汹汹。
而李克用则亲率精锐部队,趁着朦胧月色,如幽灵般绕道山后。他们悄无声息地摸上山坡,行动敏捷如夜枭。凤翔军的哨兵们丝毫未觉危险临近,依旧在悠然巡逻。李克用如黑色闪电,一马当先,手中利刃瞬间出鞘,寒芒划过夜空,哨兵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纷纷倒下。
刹那间,喊杀声四起,沙陀军如天兵天将降临,冲入了李茂贞的营帐。李茂贞正在睡梦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魂飞魄散,他惊恐地瞪大双眼,慌乱地抓起武器,仓促应战。李克用手持“飞虎破风枪”,如战神下凡,枪尖在月光下闪烁着森寒的光芒,舞得密不透风,所到之处,血花飞溅。李茂贞被他逼得节节败退,狼狈不堪,只能在亲卫的拼死护卫下,连滚带爬地逃出营帐。
正面战场上,李存璋看到后方火起,知道李克用的突袭已经得手,毫不犹豫地率部强攻。联军原本以为沙陀军的主力在正面,此时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晕头转向,阵脚大乱。王行瑜、韩建心急如焚,想要救援李茂贞,却被沙陀军的截击部队死死拦住,自顾不暇。混战一直持续到破晓时分,联军的防线终于彻底崩溃。三帅无奈之下,只能收拢残军,退守华州城,紧闭城门,高悬免战牌,妄图凭借城墙的坚固抵挡沙陀军的进攻。
三、城中暗斗,情义抉择
李克用率领沙陀军将华州城围得水泄不通,然而,连续强攻了数日,却依旧无法攻破城池。城内的气氛愈发紧张,百姓们人心惶惶,仿若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就在此时,一名神秘的密使悄悄来到了李克用的营帐。李克用心中疑惑,待见到密使时,不禁微微一愣,原来是旧日相识——曾与他并肩抗黄巢的唐将张承业。
“晋王,别来无恙。”张承业抱拳行礼,神色凝重。
“承业,你为何在此?城内情况究竟如何?”李克用急切地问道。
“晋王,这三帅内部已生嫌隙。王行瑜那厮狼子野心,妄图杀昭宗另立傀儡,李茂贞和韩建尚在犹豫之中。城中百姓更是苦不堪言,惨遭横征暴敛,民不聊生啊。”张承业望着李克用,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如今形势危急,望您速想良策,救昭宗,安民心。”
李克用沉思片刻,然后将张承业引入营帐内,两人低声密语,商议对策。经过一番商讨,他们决定采用里应外合之计。然而,这计策需要一支敢死队潜入城中,在关键时刻打开城门,才能让沙陀军顺利攻入。
正在挑选队员之时,一员小将挺身而出。李克用定睛一看,竟是他与刘氏曾收养的孤儿李继岌。李继岌目光坚定如磐石,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果敢与决绝。他抱拳向李克用行礼,声音洪亮而坚定:“义父,孩儿自幼蒙您与义母养育,习得武艺,今义母已逝,孩儿愿拼死护义父大业,救出天子!”
李克用望着眼前的李继岌,他的眉眼之间与刘氏竟有几分相似,这让李克用的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李继岌这份勇气与孝心的感动,又有对刘氏的思念与缅怀。
“继岌,此去危险重重,你可曾想清楚?”李克用的声音微微颤抖。
“义父,孩儿心意已决,绝不退缩!”李继岌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李克用缓缓地点了点头,应允了李继岌的请求。为了确保李继岌的安全,他又暗中安排了数名经验丰富的老将随行护佑。
“继岌,你等此去,定要小心谨慎。若遇危险,不可莽撞行事,一切以大局为重。”李克用叮嘱道。
“义父放心,孩儿明白。”李继岌领命而去。
是夜,月色如水,洒在大地之上。李继岌率敢死队乔装打扮,巧妙地混入了城中。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敌军的巡逻队,向着城门的方向悄悄前进。而李克用则在城外佯装撤兵,他命令士兵们燃起篝火,制造出一种大军撤退的假象,引联军松懈。联军看到沙陀军的举动,以为他们真的放弃了攻城,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警惕性也随之降低。
四、功成封王,新途棘荆
城内,李继岌按照计划行事,一路上历经了无数的艰险。他们遭遇了敌军的盘查、陷阱,但李继岌凭借着自己的智慧与勇气,一次次化险为夷。终于,在关键时刻,他们成功地打开了城门。
刹那间,沙陀军如潮水般涌入城中。喊杀声再次响彻华州城的上空。一番激烈的激战之后,三帅或被擒获,或狼狈逃窜。唐昭宗终于获救,他望着李克用,眼中泪流满面,激动得不能自已。他颤颤巍巍地走向李克用,紧紧地拉着他的手,声音颤抖地高呼:“晋王,您真是再造社稷的大功臣啊!”
朝堂之上,为了表彰李克用的功绩,昭宗大封功臣。李克用被晋封为晋王,荣耀加身,威望达到了顶峰。然而,李克用却毫无喜色。他站在朝堂之上,望着那空荡荡的身侧,心中想起了若刘氏在,定能与他共享此刻荣耀。那曾经与刘氏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如同电影般在他脑海中不断地放映着。他不禁黯然神伤,那眼中的悲伤仿佛一片深不见底的海洋,让人看了不禁为之动容。
庆功宴上,诸将们欢腾雀跃,他们尽情地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而李克用却只是默默地坐在席间,借酒消愁。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那酒水仿佛是他心中痛苦的解药。醉卧席间时,他恍惚间看到刘氏浅笑走来。她依旧那般美丽动人,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刘氏轻轻地为他添酒整衣,那温柔的动作如同春风拂面。李克用伸出手,想要将她揽入怀中,可当他的手触碰到的却只剩虚空。他猛地惊醒过来,额头上满是冷汗。
他深知,前路依旧布满荆棘。朱温未灭,依旧是他心中最大的威胁。朝堂之上,那些新贵们对他猜忌暗生,他们看着李克用的威望日益增长,心中充满了嫉妒与不安。沙陀军内部也因为连番征战、权力更迭,矛盾开始隐隐浮现。而他的儿子李存勖尚年轻,虽然有着过人的天赋与勇气,但他能否扛起霸业重担,李克用的心中也充满了担忧。
“主公,如今虽功成名就,但不可掉以轻心啊。朱温那厮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需早做准备。”谋士郭崇韬轻声说道。
“我又何尝不知。”李克用揉了揉太阳穴,眼神中透露出疲惫与忧虑,“只是这沙陀军内部的问题,也让我头疼不已。”
“主公,当务之急是要整顿沙陀军,加强训练,同时也要安抚军心。至于朝堂之事,需谨慎应对,不可与那些新贵们正面冲突。”郭崇韬建议道。
“嗯,你说得有理。”李克用微微点头。
他望着帐外高悬的晋王大旗,那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命运对他的无声叩问。李克用握紧了腰间的刀柄,他的独眼之中光芒复杂。既有对刘氏的伤痛缅怀,那是他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更有不屈的斗志,那是他在这乱世中生存的根本。未来风云莫测,如同一片迷雾,让人无法看清前方的道路。但李克用知道,他唯有仗剑前行,去面对这未知的一切。他在心中默默地想着,待看这乱世棋局,下一步又将如何落子……
在华州城稍作休整后,李克用开始着手处理战后事宜。他一方面安抚城中百姓,开仓放粮,救济那些饱受战乱之苦的人们。百姓们对他感恩戴德,纷纷跪地叩谢,口中高呼“晋王千岁”。李克用看着这些百姓,心中感慨万千,他深知,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坚守的信念。
“晋王殿下,您的大恩大德,我们百姓无以为报啊。”一位老者泪流满面地说道。
“老人家,不必客气。本王身为大唐臣子,自当护佑百姓。”李克用扶起老者,轻声说道。
另一方面,他与唐昭宗商议如何稳定朝堂局势。昭宗对他言听计从,毕竟李克用刚刚救了他的性命。李克用建议昭宗削弱那些心怀不轨的藩镇势力,加强中央集权。然而,这一举措却遭到了部分朝臣的反对。
“晋王,此举万万不可。若削弱藩镇,恐会引发新的战乱,到时大唐将更加动荡不安。”一位朝臣站出来反对道。
李克用看着他,目光坚定地说道:“若不如此,大唐将永无宁日。难道诸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大唐走向覆灭吗?如今各藩镇拥兵自重,肆意妄为,若不加以遏制,迟早会酿成大祸。”
他的话掷地有声,让一些朝臣陷入了沉思。
在处理朝堂事务的同时,李克用也没有忘记关注朱温的动向。他派出大量探子,四处打探朱温的消息。探子回报,朱温在得知他救援唐昭宗成功后,十分恼怒,正在加紧扩充军备,似乎有再次兴兵的打算。李克用心中一紧,他知道,与朱温的最终对决迟早会到来,而他必须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主公,朱温扩充军备,其心可诛。我们也需加快训练步伐,提升军队战斗力。”周德威说道。
“没错,传我命令,全军进入战备状态,加强训练。”李克用下令道。
他开始在沙陀军中进行新一轮的军事训练。他亲自指导士兵们习武,传授他们自己多年来总结的作战技巧。他对士兵们要求极为严格,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战术都要求他们做到精益求精。
“你们要记住,战场上容不得半点马虎。只有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李克用对着正在训练的士兵们大声说道。
在他的严格训练下,沙陀军的战斗力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
然而,就在此时,沙陀军内部却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叛乱。一些将领因为不满李克用对权力的集中,暗中勾结,妄图发动政变。李克用得知后,大为震惊。他没有想到,自己一心为了沙陀军的未来,却遭到了内部的背叛。
“你们要记住,战场上容不得半点马虎。只有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李克用对着正在训练的士兵们大声说道。
在他的严格训练下,沙陀军的战斗力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
然而,就在此时,沙陀军内部却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叛乱。一些将领因为不满李克用对权力的集中,暗中勾结,妄图发动政变。李克用得知后,大为震惊。他没有想到,自己一心为了沙陀军的未来,却遭到了内部的背叛。
“你们为何要背叛我?我李克用待你们不薄啊!”李克用望着被俘虏的叛乱将领,眼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
叛乱将领们低着头,不敢言语。李克用最终下令将他们处死,以维护沙陀军的纪律。
经过这场叛乱,李克用意识到,沙陀军内部的问题比他想象的要严重。他开始反思自己的管理方式,决定进行一系列的改革。他加强了对将领们的监督,建立了更加完善的情报系统,以便及时发现潜在的危险。同时,他也注重对士兵们的思想教育,让他们明白沙陀军的使命与责任。
“将士们,我们沙陀军的使命是护佑大唐,保境安民。只有我们团结一心,才能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李克用对着全军将士说道。
在李克用努力整顿沙陀军的时候,唐昭宗又给他带来了一个新的任务。昭宗希望他能够出兵平定南方的一些叛乱势力,这些叛乱势力趁着北方战乱,肆意扩张,已经对大唐的统治构成了威胁。李克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一方面要应对朱温的威胁,另一方面又要听从朝廷的命令。
“主公,这南方叛乱也不可小觑,但朱温虎视眈眈,若我们主力南下,恐遭其偷袭。”郭崇韬担忧地说道。
李克用沉思片刻,说道:“我决定派遣一部分兵力南下,由李存璋率领,我则继续留在北方,防范朱温。”
李存璋率领沙陀军南下后,一路上势如破竹,很快就平定了一些小规模的叛乱。然而,在攻打一个较大的叛乱势力时,却遇到了顽强的抵抗。叛乱势力凭借着地形的优势,坚守不出。李存璋多次强攻,都未能取得成功。他只好向李克用求援。
“主公,这叛军据险而守,我军难以攻克,还请主公速来支援。”李存璋在求援信中写道。
李克用接到求援信后,决定亲自南下。他带领着精锐部队,迅速赶往南方战场。当他到达战场时,看到了叛乱势力的坚固防线。他仔细观察了地形,然后制定了一个新的作战计划。
“我们挖掘地道,直通敌军营地。同时,在地面上佯装攻城,吸引敌军的注意力。”李克用对着将领们说道。
叛乱势力看到沙陀军的攻城行动,全力抵抗。然而,他们却没有想到,沙陀军已经通过地道潜入了他们的营地。当沙陀军从地道中突然杀出时,叛乱势力顿时乱了阵脚。李克用趁机率领大军攻入营地,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终于大获全胜。然而一场更大的危机正等待着李克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