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想着什么?”肩上的赤霉询问着玄滅。
自从赤霉从那只魔的身体中钻出,它就偶尔会说一些话了,虽然时间很短暂往往只有分钟,但是缺也告诉了玄滅很多事情。
玄滅在乡间的路上走着,两边种满了黄花,一望无际,现在这个季节正是黄花收获的时候,而现在农人们都都在树下,房檐下,望着远处还在消散的烟雾,与从那边来的人交谈着。
“我在想,为什么那个地方的人会遭遇那些事情,我曾听问中湖镇在之前就遭遇过很多次厉害的瘟疫,幸亏是处于隔绝才让疫病无法传出,但是为什么他们会遇到这些。”玄滅看着农人,又想了想已成灰烬的那些人,大家不都是一样吗?
“那个地方本就不详,在何况人与人本就不同,有的人放弃权贵之身帮助人民,有的人高高在上只在乎自己利益,所有的一切都是命运,但也不完全是命运,也在于自己。”
“如果一切都是注定的话,那么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一切都是注定,无法更改,那么我们就不会执着下去了,记住命在自己手中。”
“但是,即便如此,要更改命运又怎么会简单,毕竟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比我更强的人,他们都无法改变,我又如何能改变。”
“他们想要改变的是自己的命运,而我们想要改变的是各族的命运,这肯定不简单,但是却也不是不可能。”
“说起来,你们还有太多事情没有告诉我,我其实很懵。”
“很抱歉,我什么知道的很少,我无法去触及那些空白的区域,也许找到下一个碎片我能再告诉你什么。”
“你又要睡了吗?”
回应玄滅的只有呀呀的叫声了。
至少现在知道的事情是:
赤霉,真名为红寂,真身灵体化成的一只乌鸦,但是他不是人兽,也不是仙魔,更非神鬼,并且一开始是不会思考的神奇存在。他下意思会寻找宿主,并和其融合为一个整体,之后那个人会获得强大的力量和学习能力,以及前代的一些残缺记忆,但是每一代的人还是会衰老受伤,但红寂是可以继承的,所以能传承给其他人,但是红寂又是可以保留一些意识的,所以原本空白的红寂被无数前代残存的意识填满,渐渐的红寂也有了自己的意识。但是他依旧不会去直接干扰宿主的意识,而是会在潜在意识里指引新一代宿主按照前代去做
而在现在的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多久前,被人暗算,那一任宿主被抓住,被囚禁不与任何生物接触,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在那黑暗中快要忘记了语言,快要忘记了思考,快要忘记了一切,而红寂也一样。在最后,为了保留些什么东西,他凭借着记忆画出了召唤阵法,但是却被发现了,又因为自己不能被封印,于是封印了自己的意识,而暗算他的人又将他的意识分为了几份,分开封印了起来。在中湖镇的就是其中一份。
“如果没一次寻找到一块,都要造成一次如同中湖镇一样的人间地狱,那么我们真的该去做吗?为了拯救一些人而牺牲另外一些人?”玄滅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穿过这一片黄花地,就从另一条路回到了之前的大榕树下。
“看你的模样,你是从那边过来的是吗?”玄滅突然被一个和自己一般大小的男子拉住,然后他又连忙松开手道歉说,“对不起,我叫尤虞,因为我想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人都是远远望见其实并不清楚,而且现在那里被包围了起来根本无法进去。我看你全身都是灰,应该是去岛上救援回来的吧,能和我说说吗?”
“尤虞?”玄滅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的确是他,自己曾经的一个朋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找个地方吧。”
尤虞一听连忙答应。他将玄滅带到自己开好的旅店房间,然后又将自己的衣服借给了玄滅,让他将自己身上的脏衣服换洗掉,并且准备好了一些酒水和点心,还贴心为赤霉买了一些蚯蚓,不过赤霉看着这蠕动的虫子一脸嫌弃,选择抓起一块饼干飞到窗子边食用。
“说起来,你可知道我是谁?”玄滅将一杯水水一干而尽。
尤虞这才开始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子:“有些记忆但是却也一时间想不起。”
“如果你不告诉我你是谁,我也不会想起,毕竟我们这么久没见了。”玄滅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敬尤虞说,“不知道现在你的酒量又是如何?”
“酒量?”尤虞显得有点疑惑,但是实在是记不得眼前的人,“我实在是想不起你。”
“好吧,毕竟这也在情理之中。”玄滅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我是王梦源,但是现在叫做玄滅了。”
“但是为什么你的相貌会变化这么大?”尤虞有点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小时候的朋友,但是从他的行为举止和习惯上来说,又与自己的那位小时候的朋友一模一样。
玄滅抿了一口酒说;“在你看来,我的外貌变化很大吗?”
“至少比原来更加讨人喜欢一点了吧。”尤虞摸了摸自己下巴。
“是吗?”玄滅笑着说:“不过你还有一如既往的面瘫。”
真的是在自己看来没有变化,但是其他一些人看来就完全不同了吗?即便是小时候的朋友和自己曾经恋人的母亲。
“不过现在我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我们以后再谈吧,我相信你对中湖镇发生了些什么更加在意,而且我觉得关于中湖镇你肯定也知道些什么。”玄滅拿着一块点心,边吃边说,“不过我大概也有一天没吃东西了,竟然没有多饿。”
尤虞一脸无奈的喝了口水说:“你这个样子看着不像是不饿。”
“我只是看着想吃,但是真的不是很饿,看来这几天经历的太多了,根本来不及感觉到饿。”玄滅扶了扶额头,“我怎么又说到吃上面去了,该说正事才对。”
玄滅将自己在岛上看到的经历的大部分都告诉了尤虞,他并有告诉说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哪,那团莫名出来的黑气其实是赤霉。
“我记得你原来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吧?”玄滅喝水润了润说得有些干的喉咙,然后开始询问。
“是的,我从小就住在那里,直到多年以前那一场疫病夺走了奶奶的生命,我才跟随着姜恂师父离开那里到阳清城,也是在那之后一段时间遇到了你。”
“那你知道为什么中湖镇上有那个祭坛吗?看起来上面的符文并不是最近才印刻上去的,仿佛已经有些时间了,而且我发现那祭坛下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再则我的自觉中湖镇这么多次的疫病以及这一次的事情都不是意外。”玄滅不停追问希望得到尤虞的回答,因为他知道尤虞身份的不同,他并不算是平民,他身上的血脉不一般,他随身带着一个挂饰,虽然一般不拿出来,但是以前玄滅无意间看到过上面的印刻图画,那些图画后来也在某本介绍一些贵族和国家的来源中看到过,于是他推断尤虞之所以会生活在那里那么久一定也是安排的。
“事实上我也并不知道,因为我离开那里的时候也才十几岁,奶奶一直认为我还要也没有告诉过我什么东西,不过我还是知道一点的。”尤虞起身环顾检查四周,确定房屋周围没人以后将窗子关上,赤霉也因此又回到了玄滅的肩膀上。
看着这么神秘的样子,肯定是有什么不能透露出去的消息。
“我听说自从你和她分开以后,就变得嫉恶如仇,也对这世界的规则感到不公和统治者们的不作为觉得怨恨,而我也是一样,我觉得我们是可以互相帮助的,所以我将我知道的东西也告诉你。”尤虞将凳子拿到与玄滅很近的位置,小声跟他说:“在中湖镇上生活的人,其实都是被流放上去的,他们大多都是罪犯的后人,而且身上有诅咒,不能离开那里。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某个封印和一些东西,我想祭坛的封印和你说祭坛下的东西也许就是。我觉得那些东西和弄清楚我的身份也许有着一些关系。”、
“你的身份?”玄滅疑惑了,难道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那要不要告诉他,自己曾经看到过线索呢?
尤虞点了点头:“奶奶曾经说过,我的爷爷和爸爸都是很厉害的医师,并且我根据姜恂师父的说法的确也找到了我关于我爷爷的线索,他的确是一位很厉害的大夫,甚至成为过宫廷中的首席医师,但是后面却神奇的没有了空缺了许多年他的记录,只有最后出现了他去世的记录。我也曾顺藤摸瓜也没能找到关于我奶奶和爸爸的记录,对于一个顶级医师来说这是很不寻常的事情,关于他的妻子和孩子竟然没有一点记录,我觉得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我想要弄清楚,不过我敢肯定,这一些和那些贵族有关。”
“我曾在一本失传很久的书上看到过关于你那一件项链上图案的记录。”玄滅伸手想要再一次看看那条项链,“你拿出来我确认一下。”
“你果然在那个时候就看到了?”从尤虞的语气中就可以听出他有一些气愤,但是依旧面无表情的摸着项链。
玄滅笑了笑摸着头掩饰尴尬说:“谁叫你酒量那么差呢?我帮你洗衣物的时候肯定会发现嘛,即便你告诉我不要碰你的衣物,但是毕竟那么脏了,不过后来骗你说是你自己换的衣物你还相信了。”
“给。”尤虞没有多说什么,项链握在手上给玄滅看。
玄滅仔细打量着上面的图文,像是一朵花,但是这世间又怎么会存在这样的花,不过的确和记忆中书上的图像很像。
“这大概是皇族从前遗弃的图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