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要赶我走吗?可我真的不是有意骗他的。他还是生气了么……
南宫伊伊内心复杂,带着伤心和不安,低着头,缓缓站了起来。两只小手不停的攥着衣角,似在做着挣扎。内心恐惧之下,双眸中逐渐泛起一丝水雾。
梁学武见气氛有些怪异,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到翠漪只是小心地低头吃肉,默不作声,他便也低头吃肉,不发一言。
片刻后,南宫伊伊终究熬不过去,猛然“咚”地一声跪在地上,脸上挂着泪水,悲戚地说道:“对不起,是伊伊欺骗了师傅,对不起……”
项飞早知道南宫伊伊的来历有些异常,可几天相处下来,却着实被这丫头的萝莉外表迷得开心不已,且见她也没什么坏心思,哪里又会真的怪他,捧在手心里呵护还来不及呢。
此时见南宫伊伊那既伤心又委屈的样子,自己是既心疼又好笑,忍不住又想逗逗这个二徒弟。
“嗯?为师问你是那个门派的弟子,没听见么?”项飞故作严肃,语气严厉。
南宫伊伊心慌无比,暗想,他问我的来历是想干嘛?难道想报复?不行不行,我一定不能说。师傅师兄师姐们对我那么好,我不能害了他们。再说,他修为那么差,一定不是师傅的对手,我更加不能害了他。可是,他好像真的生气了,他会不会严刑逼供……
“怎么不说话?哑了吗?”
南宫伊伊紧咬嘴唇,就是不发一言。
“你不说我也能打听到,我记得是什么阁。我想,昭州地界上,叫什么阁的应该不多吧。”项飞眯着眼,盯着南宫伊伊,却对翠漪说道:“翠漪,你应该知道的吧。”
翠漪见躲不过去,只能看着南宫伊伊,长叹一声,道:“想来,便是那昭州第一势力——紫烟阁了。紫烟阁阁主自号紫烟,世人皆以紫烟仙子相称,无人知其真名,在江湖上也是一位传奇女子。紫烟阁于300多年前由紫烟仙子创立,于100年前达到巅峰,统领昭州。只200年便跻身超级势力,其崛起速度之快,世所罕见。听说与朝廷有些渊源,但没人知道真假。”
梁学武一听紫烟阁三字,不由得说道:“紫烟阁?我也知道啊。”
项飞诧异,梁学武一介凡人,如何知道江湖之事?连忙追问:“你又怎么知道。”
梁学武想了想,说:“师傅,不光我知道,很多人都知道。每次昭州受灾,紫烟阁收留的难民比朝廷还多,来者不拒。他们施的米粮馒头,也比朝廷多,对我们可好了。对了,咱们县的济世书院就是紫烟阁出资办的,昭州有好几个济世书院呢,在那儿读书,不给钱都没事。还有,紫烟阁建立了不少厂房店铺,收养了不少无家可归的人,听说待遇可好了,不仅吃穿不愁,还有余钱娶媳妇儿呢。还有,给紫烟阁种地是不用交税粮的,想给多少给多少,不给也没关系。还有……反正紫烟阁很好啊。”
项飞一听,便肃然起敬。在这个拳头就是道理的高武世界,一个高高在上的超然势力,对底层的百姓如此之好,要么有所企图,要么真的品质高洁。
然而,昭州刚刚发生叛乱。一个这么大的江湖势力,若真有野心,不可能放任那昭州刺史如此行事。看来,应该是后者了。
项飞用眼神询问翠漪,见翠漪也点点头,便知道,事情应该假不了。沉思片刻,看向跪在地上黯然伤神的南宫伊伊,问道:“说,是不是紫烟阁?”
南宫伊伊心若死灰,知道事情瞒不住,只能点点头。
“你在紫烟阁什么地位?”项飞继续问道。
“紫烟仙子……便是我……师父。”
嘶——项飞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地位,够高啊!那紫烟阁主打什么注意?把这么一个表演拙劣又傻白甜……呃……傻黑甜的小徒弟送到自己身边,又有什么目的?想那紫烟阁主能一统昭州,必不是庸俗之辈,难道此举有何深意?总不能让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来当什么卧底吧?
“那紫烟阁主怎么跟你说的?她让你来干什么?”项飞不解的问。
南宫伊伊也不知道来干什么,她自己还没想明白呢,便回答道:“伊伊不知,师傅她也没说啊。只说让伊伊待在师……呃……你身边,不用急着回去,先待个一两年再说。然后……我就来了……” 项飞更是不解,连来的目的都不跟人家说,你说你让人家来干嘛!但还是“恶狠狠”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我?你要是再敢骗我……” “没有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绝对是真的……”南宫伊伊连忙解释。 “嗯……也罢,就信你一次。”项飞点点头,想了一下,继续问道:“你既然已经暴露了,那你现在又有什么打算?” “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心烦意乱的南宫伊伊最怕面对这个问题,她不想离开,却知道,这由不得她。伤心之下,泪水连连,不停地摇头。 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看得项飞心都揪碎了,暗想,差不多了吧,再让小丫头伤心下去,别憋出病来。于是,开始了总结性发言。 “我最恨别人骗我,尤其是漂亮女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听到此处,南宫伊伊悲痛欲绝,肝肠寸断,仿佛已经料到自己的结局,泪水如同江水决堤,喷涌而出,跪在地上,瑟瑟颤抖。 一旁的翠漪露出一丝不忍,刚想劝慰几句,却不知如何开口。想到自己也是带着目的刻意接近他,那是不是也算骗了他?那自己是不是也成了他最讨厌的人?想到此处,便黯然伤神,竟对未来产生了一丝厌恶。 “所以,你准备准备,晚上替为师洗脚!” “是,我马上就走……”南宫伊伊伤心之下,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听见“噗嗤”一声轻笑,渐渐回过味儿来。 洗……洗脚?洗脚?不是……赶我走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