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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3)

二两光阴 二两豆浆 9668 2025-10-30 20:31

  

我的文件助手18:41:48

  

大胤人说,天下气运,七分给大胤,三分给世人,史官们也会在每部大胤史上书写上大胤永恒之类的话术。

  

而只有大胤皇帝和朝臣知道天下的气运到底是否给了七分给大胤,恰好,王林是这样的朝臣。

  

  

桃花乡不信仙道。

  

绕是《玄天纪要》这样的书,桃花乡人也是不推崇的,甚至是抵触的,这要得益于某位公子的屁股和某位侍郎的发言,大致是起到了奠基的作用。

  

王林也不信仙道,至少有段时间是不信的,读书人,为人臣者,虽逢圣人为尊,但圣人已逝,若是信奉所谓缥缈的仙道,那国家将无能臣,国之不国,民成流沙,这是他以前信奉的教条,但这不意味着他不信世界上确有能人,可行天道之事,天下之大,大胤也不过一个“小国”罢了。

  

王林书桌上放着的正是一本《玄天纪要》,但这本书并不是他买的,而是一个云游的道士送与他的。

  

王林还记得那个道士的模样,他一身破旧道袍,却不沾染半分尘土,高高的发髻只用一块玉簪约束,虽然满头白发,却是鹤发童颜,颇有仙风道骨之意,在王林二十多岁那个年纪,他以为他遇到了真的仙人。

  

那老道在嘈杂的街道上喊住了他,虽然街上嘈杂,但那句“王林小友,可否留步”却是十分清楚,仿佛那道士就在他耳边说的一样。

  

王林有些疑惑,道,“道长何事?”

  

那道士含着笑意,眼神明亮,看着王林仿佛看着一块璞玉,“哈哈,贫道观小友头顶金光,眼蕴星辰,日后定然是有一番作为。”

  

“承君吉言。”

  

王林顿时要走,这种江湖骗子,他见得可多了。

  

  

那老道见势又道,“你命中有三个子嗣,一位将官拜丞相,一位将官至上将,还有一位是个女娃,贫道却是看不透了。”

  

王林有些恼了,自己还有要事,实在在此耽搁不起,便要作别,转身便发现那老道早已不见,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般,只是他手中出现一本书,那名叫《玄天纪要》。

  

那时王林二十岁,次年便娶了当时官居尚书的赵家女儿,确如那老道所言,孕有三嗣,大儿子王策官至大胤右丞,二儿子王寒官至大胤上将军序列,而他王家也被称作大胤第一世家,而第三个孩子也是个女娃,取做王依之名。

  

王依降生之日,天边有彩霞降世,京中皆叹,“这是又生了一位贵女啊!”

  

期间王府来客络绎不绝,上至皇亲贵胄,下至平民百姓,宴席直摆了三天三夜,皆来恭贺王家贵女的降生。

  

直至最后一天的晚上,下仆来报,府门外面有一老道拜见,说是否还记得二十年前的老道。

  

王林大惊,连忙喊下人将那老道请至内堂上茶伺候,却是没有半分怠慢。

  

直到见了那老道,他气定神闲得坐在椅子上,旁边桌子上茶气氤氲,倒还是二十年前的模样,这使得王林更是惊讶。

  

“道长容貌依旧,而王某却已是而立之年,令人唏嘘啊。”

  

王林入座,又敬了一杯茶,道,“道长之言,竟也如此之准,实乃神人啊!”

  

  

那老道顿了顿,一甩袖袍,“呵呵,一点小手段罢了,贫道今日前来是为了小友的女儿罢。”

  

王林眼中目露思索,拱手道,“道长请讲。”

  

老道伸手一挥,却是出现一个玉簪,玉簪尾部吊着一个金丝麦穗。

  

“今赠你一根玉簪,可待她出嫁时戴上,可护其安稳无灾。”

  

王林此时对这老道已是深信不疑,自然不会质疑其手段,心底暗道是那祖上有德,才得此高人相助,他接下玉簪,又问道,“可否问一句小女姻缘为何?”

  

那老道笑了笑,“帝国以南,桃花归处。”

  

王林还想再问,却只见眼中老道身影逐渐虚幻,一瞬之间,却是从那座位上消失不见!

  

“真乃神人也!”王林叹道。

  

大胤四百二十七年,元德十年,秋。

  

大胤国一年一度的秋祭。

  

  

元德帝皱着眉头,殿下大臣一言一语的讨论着秋祭的具体事仪。

  

元德帝继位十年,开始时还对秋祭有所上心,但也只是对大臣们说句“都可都可”,而今更像是一个只会点头的木偶,对于秋祭的事宜只是点头或者摇头即可,这让得元德帝很是无趣。

  

见诸大臣讨论得差不多了,元德帝摆摆手,“讨论清楚了便退朝吧。”

  

他又看向殿下的礼部尚书道,“便由徐爱卿处理此次秋祭吧。”

  

诸臣直呼“吾皇万岁。”

  

此次早朝就这样结束了。

  

元德帝回了德清殿,这里是他处理平时政务的地方,书桌上一张白纸书写“勤政”二字,这是先帝所写,有鼓励元德帝勤政利民之意。

  

事实上,元德帝未继位前确实也有勤政的打算,但直到继位登上大宝,才发觉有何政可勤,无非就是用红笔在奏折上批过或者不过即可,大可以当个“快活皇帝”。

  

“爱妃……”

  

想到此处,元德帝便挥手一招,舒妃便凑上前来,舒妃是个实打实的美人,眉间一点媚痣更添妩媚,而身上也颇为“丰腴”,更重要的是,舒妃是后宫内身份最为干净的,这让得元德帝更有一种是自身魅力征服的快感。

  

  

元德帝看见舒妃,双手便不由得不安分起来,直让得舒妃娇叱,“陛下,这里是德清殿……”

  

元德帝哈哈大笑,更为放肆,然就在元德帝想要更加放肆之际,一个太监确是禀告道,“陛下,殿外有一人求见。”

  

元德帝急忙整理了衣袖,端正问道,“殿外?”

  

“是的。”那太监低头道。

  

殿外?

  

元德帝思索了一会,按理来说来人肯定是先通过宫门,由宫门通使禀报才是,在殿外,说明此人直接越过了宫门,且直接来到了此处,这说明来者必然对皇宫十分熟悉,于是他问道,“何人?”

  

太监道,“不知,没见过。”

  

这事情便更加有趣了。

  

只见此人一身青袍,眉间一点剑芒,额上两搓白发,眼神很是深邃,背上一青一红两把长剑,身体挺拔,就像一颗孤松一般,却是个中年剑士。

  

剑士入殿,却也不跪拜,只是做了个道揖,“见过陛下!”

  

  

元德帝眉头一皱,问道,“见朕为何不跪?”

  

那剑士傲然道,“天门来者,不跪凡间帝皇,我等只跪道,只跪天地,不跪人。”

  

“放肆!”旁边卫士喝道,拔起长矛便要将这道士拿下。

  

这剑士却也不急,袖袍一挥,便有一股气浪将两边卫士掀翻在地,元德帝面色大变,急忙呼道,“护驾!护驾!”

  

那剑士皱皱眉,冷声道,“我等来此只是为了拜见此间主宰,无意冒犯,何况若是我想杀你,也不过一瞬之事。”

  

他又拱手作揖,道,“既已拜过,在下便告辞!”

  

那剑士姿态高傲,取出背后双剑,向前一挥,一股白芒闪过,他朝着蜷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元德帝投去鄙视的眼神,便朝那白芒跨去,待那白芒消散,那剑士却也不见了踪影。

  

这时守卫皇宫的金吾卫才姗姗来迟,金吾卫统领跪下请罪,“臣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元德帝顿时来了底气,从角落中跃起,一脚便将这统领踹翻在地,怒骂道,“为什么来得那么迟!混账东西!”

  

那统领也不敢躲,只是低头请罪。

  

  

元德帝整理了一下衣装,确认了一下不失帝王仪态,便将这些金吾卫呼了下去。

  

次日,元德帝殿前大怒,“朕这泱泱大胤,一片盛世,却被贼人入宫而不知,你们说的守备呢?你们说的固若金汤呢?都是些混账!混账!真当朕不敢杀了你们吗?”

  

众臣急忙告罪,右丞道,“臣等知罪,日后必当加强守备。”

  

“哼!”元德帝道,“朕觉得,这帝都守备也该换换了!”

  

左右丞互相看了看,携一众臣子道,“陛下圣明!”

  

元德帝自皇座上站起,甩手道,“传朕旨意:各郡县守备,加强一倍!凡有背负青红双剑者,杀无赦!凡有作妖弄邪者,斩立决!各郡县可先斩后奏!”

  

当天夜里,帝都王府。

  

右丞王策坐在一旁,桌子上是已凉的茶水,而上将军王寒则是在一旁焦急的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皱眉,一会儿又舒展开来。

  

“够了。”

  

王策道,“此次陛下着实走了一步昏棋!先斩后奏?怕过不久便尸痕遍野!”

  

  

王寒则是皱眉道,“我担心的并不是这个,纵然尸痕遍野,却也由史书来背,与我们王家何干?只是这帝都守备之事……大哥,帝都守备可都是我们的人。”

  

王策思考片刻后道,“德清殿遇刺一事有几分真假?”

  

“不知,据金吾卫刘勋所言,他确实是十分落魄,甚至……很惊慌,但谁也没看到是否遇刺,殿前护卫当天便被斩了,谁也保不准陛下是否是演给我们看的,但,可信五分。”

  

“呵呵,五分……”王策再次沉默一阵,道,“敲山震虎?”

  

“那便是要对我们王家动手了?”

  

王寒面色阴冷,道,“他元德帝也就这点德行!”

  

“慎言。”

  

王策用手敲着桌子,“父亲去了桃花乡十年了,也不知道小妹情况咋样了。”

  

“据说还不错。”提起这个小妹,王寒也难得的目光温柔起来,他嘴角挂着一丝笑意,“那里的章台书院曾是东陆有名的书院,虽然已经势颓,但白狐先生的任教,倒也让得它有了复兴的势头,也亏不了小妹的教育,倒是小妹的身体,也有了起色。”

  

王寒叹道,“小妹自小便没了娘亲,身体又不好,若不是那位高人指点,我是绝不同意小妹去那什么桃花乡的!”

  

  

王策突然眼神一寒,“哼!李家!也不知死绝了没!”

  

王寒思索着,“应是死绝了,我的震西军一个都不会放过!倒是那个刘尚书,当年跟在李家当狗,现在却也敢来我王家提亲,他也配!”

  

王策叹道,“好了,不说这个了,前几天小妹信中是不是提到一个叫苏道的人?”

  

王寒顿时一副痛心疾首样,“是啊!从来没见小妹如此夸人,怕是比自己亲哥哥还亲了!她才在信里面提到我三次!才三次!”

  

王策顿时挂了笑意,心里想着小妹提了自己几次,嗯,怕是要比王寒要多的,毕竟自己最疼爱的就是她了。

  

但很快他脸就沉了下去,只听王寒道,“不用想了,提了你一次。”

  

王寒顿时乘胜追击,“还是末尾提到替我向大哥问好!”

  

王策脸顿时黑得像煤炭,“给我查!这个苏道是谁!”

  

“哈哈哈!”

  

王寒有种说不出的快意,转而道,“如今局势动荡,要不明日我便向陛下请调去驻守桃花乡,一来是去照看小妹,二来也是让得我们这位皇帝陛下安心些,也可分担一些宫里的压力。”

  

  

“善。”

  

于是在这个夜晚,两兄弟暗自下定了主意,而在某个乡里的夜晚,某个姑娘在琢磨着到底该是提二哥多点呢,还是提大哥多点呢?

  

她琢磨着,毛笔头咬了又咬,最后下定决心,罢了,提苏道吧!

  

于是下笔如有神:

  

  

大哥二哥亲启:

  

啊,又是你们可爱的小妹啊,有没有想我呢,嗯,我和父亲一切安好,勿念,反正没有想你们!才不会想你们呢!说起近来有趣的事,我和你们说,那个苏道……

  

  

如是,女孩检查了几遍,方才满意的收进信封,老老实实折叠好,将它压在枕头底下,明天就寄出去,想来兄长们会很高兴的。

  

次日,大胤上将王寒主动求调去南郡桃花乡驻守,对上称为休假故,也有陪陪父亲尽孝的考虑,元德帝大喜,曰:君之孝,吾不及也。于是大笔一挥,上将军王寒便轰轰烈烈向南而下,直奔桃花乡而去……

  

  

是夜,距离桃花乡仅百里的某个山村中,“德清殿行刺”的始作俑者,那位剑士,此刻正向一名鹤发老者汇报:“长老,一路南下,并未搜索到异宝的踪迹。”

  

那老者抬头看天,叹道,“若非浮生鼎的压制,只能发挥出天启境的修为,怕是搜索进度会快上许多。”

  

老者挥了挥手,道,“你们近况如何?”

  

“北边已经搜过了,没有踪迹。”

  

“南边也是。”

  

“西边同样。”

  

从黑暗中走出三个青袍人各自说道,他们的装束和剑士一样,不同的只是背上剑的区别。

  

老者叹道,“此次掌门请动天机阁阁主推算,此地会有至宝出世,只是不知在何处,若是推算准确的话,那只能是……”

  

他指了指远处的桃花乡方向。

  

“长老,真的可能会是……那种级别的宝物吗?”其中一位弟子问道,她的声音很是绵柔,让人一听就感觉暖洋洋的。

  

  

老者看向她,认真道,“很大可能,掌门说,有此物,天门再无祸患!”

  

突然老者一拍脑门,对着那个双剑剑士道,“李旬,当时让你去拜访东陆的主宰,你去拜访大胤皇帝做甚?”

  

那名为李旬

  

我的文件助手18:42:01

  

的双剑剑士疑惑道,“此地不是无玄门吗?那作为东陆最大的帝国,大胤帝皇不就是此地的主人吗?”

  

老者感到些许无奈,看向李旬的眼神有些鄙夷,“我是让你去拜访浮生鼎的主人!”

  

转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将李旬踹翻在地,“还施展双剑斩空,好不风光!将那皇帝吓坏了你负责吗!”

  

众人心照不宣的前去拉住老者,一人抚顺胸口,一人捶背,而那女子则是在旁边说些好话,显然是业务能力十分熟练,而李旬则是双腿跪地,直呼“师父,徒儿错了!”

  

许久,老者叹道,“罢了,明日为师亲自去吧,毕竟是昔日帝君,也不能落了脸面。”

  

众人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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