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恭喜你完成新人任务，欢迎加入心跳直播。”陈浩暗哑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

苏阳挑了挑眉：“我什么时候同意加入你们了？”

“我还是那句话，你会感兴趣的。”陈浩低沉的笑道，“好了，司机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咱们祁阳分部见。”

“对了，我知道你胆子大，不过天还没亮，再加上那地方也不好打车，我建议你坐咱们司机的车来，别死在半路了，不值得。”

不远处有昏黄的车灯刺破黑暗，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呼啸而来。

苏阳将几只鬼童收入古镜，值得一提的是通过面板他发现靑荷的忠诚度和好感度都提升了一大截。

他和胖子登车离开，鬼九在原地隐入黑暗。

胖子拿瘦高个的弓箭抵了车费。轮到苏阳，由于司机不要钱，这可难住了苏阳，最后没法，只好拿胖子打包塞入后备箱的两只行尸抵账。

一路无话，苏阳闭着眼睛假寐，却不怎么睡得着。

明明很累，可是看着车窗外不断闪过的光怪陆离的景象，苏阳觉得自己愈发亢奋。

有身体就像胡拼乱凑而成的怪物，有身材苗条却长了一张狐狸脸的女人，有只剩骨头架子却还在不断打磨的骷髅，最后他甚至看到一群正在照镜子的花草……

“生命的表现形式真的神奇，以前我晚上出来逛还是走得太近了啊。”苏阳觉得它们都具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周围的人流渐渐变得稠密。

“嘎吱——”汽车停在露天停车场，眼前是一栋雄伟的建筑。

心跳直播，祁阳分部。

八个大字铁画银钩，龙飞凤舞的刻在门前一根盘龙柱上。

苏阳随着胖子进入大厅，心底无比震撼。

“这里以前是个商场吧？”苏阳咽了口唾沫。

它的穹顶无限高远，半空飘着数只圆滚滚如珠子般的怪物，不时扑扇一下透明的翅膀，向下洒落明亮的光。

眼前是一队穿着性感的不知名生物，不管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人类。

她们的身姿如柳条般摇曳，身后一条细长的尾巴不断摇摆。

“你是苏阳先生吧？跟我来，浩哥在等你。”珠玉般的声音响起。

苏阳没有拒绝，和胖子打了个招呼，跟随前方的魅灵离开。

是的，苏阳偷偷瞄了一眼古镜，眼前的全部都是魅灵，不过长得比嫁衣耐看多了，或者是嫁衣还没开始发育？

他跟着魅灵进入侧厅，站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办公室内。

侧门打开，一个长相粗犷的男人步入办公室，他朝苏阳豪爽笑道：“苏阳先生，久仰久仰。我是陈浩，咱们通过电话。”

说着上前和苏阳握了一下手，不过他的声音相当低沉，和电话中类似。

“那咱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小红，去拿两份入职合同。”他转身朝魅灵道。

看苏阳要说什么，他摆了摆手道：“别急着拒绝，其实咱们都是一类人。”

见苏阳还不理解，又道：“那些东西很难养吧？如果不把它们伺候好，它们很容易噬主，而且一旦被缠上你就别想摆脱。”

苏阳眼睛一缩，他想起了镜子数据中的好感度和忠诚度。

“所以，在这个愈发诡异的世界，我们别无选择。签吧，条约很宽松，而且我们公司有多家官方入资，实力雄厚。”陈浩将取来的合同塞入苏阳手中。

苏阳随便翻了翻，发现确如她所说，刚入司为一星实习主播，每个月播三场就算完成指标，其他的后面还标明可以获得的报酬以及各种福利。

“你原先的工作不用管了，到时我给你搞定。”陈浩继续加码，意思是如果不入职那原先的工作你也不用干了。

苏阳就觉得他是这意思。

斜了他一眼，苏阳没有再犹豫：“可以，我签。不过我需要点东西，可以无伤拆除建筑的。”

“我看这上面写了每次直播完都可以凭积分在内部商城兑换东西，我就要那个。”

“完全无伤不可能，不过我觉得有个东西能满足你的要求。”陈浩皱眉沉思。

“噬金兽，不过你的积分不太够啊。算了，我给你打个批条，将你下次直播的积分预支了。”

“刚好下次直播我想指定你参加一个中型任务，那个播完估计积分刚好够。等下我给你个申请书，你去任务大厅接取一下。”

陈浩的办事效率很高，不一会秘书取来一团银色流体。

苏阳从托盘取出那团流体，又看向一旁的说明书。

噬金兽，纳米级。虹膜识别认主，语音操控。

下面还有一条条细则。

“这个操作十分简单，你熟悉一下。”陈浩说着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一张黑色的羊皮纸，递给苏阳道，“这个是夜先生的证明，你拿着去任务大厅申领第三人民医院的任务就行。”

在小红的带领下苏阳很快完成整个流程。

踏出心跳直播分部的大门，苏阳还有点恍惚。

外面正是中午，烈日炎炎。

“下次直播看样子可能不会顺利啊。”回想起自己在任务大厅取出那张黑色羊皮纸，柜台后的业务员看自己的奇怪眼神。

以及后面排队的几人统一掏出纯白的羊皮纸，然后接取第三人民医院的任务，苏阳就觉得抑郁。

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很挑衅，苏阳觉得自己被坑了。

内卷，人类永恒的主题。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也是时候去收取孕阴池了。

他决定今晚就去，白天的话按经验是不会显化的，自己未必能找到它的踪迹。

他打车来到祁阳市最大的潜水爱好者中心，用自己不多的存款给自己置办了一套相对专业的潜水设备。

出门的时候，看到老板的儿子手里拎着一大串纸鹤在玩。

“白鹤？”他现在特别敏感。

“你说那个啊？我和一骗子换来的。”老板刚刚完成一单生意，心情不错，顺着苏阳的视线望去。

他给苏阳解惑道：“你还别说，现在的骗子都似模似样，还穿着一身道袍，拿出的纸鹤可以变大变小。我儿子非常喜欢，我就拿一套二手没人要的潜水设备和他换了几只。”

苏阳已经没心情听下去了，他拦了一辆的士匆忙赶往平潭小学。

刚到学校门口，就见学校上空漂浮着数不清的纸鹤。

他的心不禁沉了下去，还是让白鹤捷足先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