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瑜,师瑜……这名字,好奇怪!”
十天过去,晓梦一直在心里琢磨着这个名字,越是往深处想,越是感觉头晕;
这时,茅屋的房门忽然打开,一位男子踏出房门,他的步履逍遥,无拘无束。身穿白色薄衫,肌肉线条清晰可见,头发后梳,自然披散着。斜挂腰间的酒葫芦,更是将潇洒不羁烘托到极致;
他就是苏澈!
“就是这个青年神仙!是他从遥远小城接引我进入澶渊宗,却对我不闻不问的臭师兄,苏澈!”晓梦想到自己几个月来无人关怀,委屈的泪水吧嗒吧嗒……
“晓梦,山上怎么就你一个,师父呢?”
苏澈漫步来到泉边,只看到吧嗒吧嗒掉眼泪的晓梦,却没看到那个拍着胸脯保证,定能带好师妹的老家伙。
“臭师兄!”晓梦瘪瘪嘴,捡起石子丢进泉水,拍啪啪啪啪,石子在水面飘过,溅起几道浪花,咕咚潜入水底。
这。
打水漂!
苏澈嘴角勾起,弯腰在地上抓起又扁有方正的石子,右手抛着石子一本正经道:“晓梦,其实玩和修炼是一个道理,玩就要玩到极致,玩出精髓,这就是道!”
说着,苏澈弯腰侧身,腰部蓄力扭转,手臂同时猛地甩出,扁平的石子啪啪啪啪啪……连响十几下,快要到对岸才停下来,咕咚一声沉入泉底。
“来,试一试!”
“哼……”
晓梦怒气未平,气呼呼夺过苏澈递来的石子,努力模仿他的样子侧身蓄力。 呼…… 娇嫩的手臂猛地甩出,石子脱手飞出,啪啪啪啪啪……十几朵浪花在泉水之上盛放; 晓梦手搭凉棚,看着石子在波光之中越飘越远,郁闷心情也随之变的通畅。 “小屁孩儿,真好忽悠!”苏澈内心得意。 啪啪啪…… 泉边一大一小的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阳光开始变得毒辣,小犬峰又是光秃秃的,山顶唯一的楠木树只能在泉边撑起绿荫,而光着的地方则热得像是在烧烤。 树荫下,晓梦热得受不住,于是解开腰间丝带,让身上的裙子变得宽松些; 她热得气喘吁吁,大眼睛眨啊眨扫视光秃秃的小犬峰,心中很是不解地问侧卧在地的苏澈,“师兄,咱们小犬峰为什么没有花草树木呢,再看看人家的山门,满是各种大树,各种奇花异草。” “这个嘛……” 苏澈神怡气静,道:“咱们师父有腿疾,不喜阴寒,所以将山上的树统统伐了!” 晓梦哦了一声,疑惑非常,她和师瑜老道相处几个月,那老道要么一动不动坐在石台上修炼,要么躺着睡觉; 倒是不能看出身有腿疾。 十天前夜黑风高,师瑜老道跑起来比兔子还快,她也没能注意到这个细节。 这个理由晓梦勉强接受,“嗯好吧!” 苏澈耸耸肩。 晓梦眼珠子一转,又指向那汪清泉,质疑问难,道:“泉水里怎么不养鱼,不要告诉我你和师父都不爱吃鱼!屋檐底下可还挂着吃不完的咸鱼呢!” “你真是个小机灵鬼!” 苏澈温柔笑道:“好吧!为兄摊牌便是,山上的树是我砍的,水里的鱼是我抓的。 你肉身凡胎,自然是无法看到天道因果,待你修炼入道,就知为兄的一片用心啊!” “还是不懂。”晓梦歪歪头陷入沉思。 “好啦!我给你做饭吃,吃完饭好好休息!”苏澈温柔笑着,拉起晓梦奔向茅草屋,廊檐底下确实挂着吃不完的咸鱼。 而午饭就是蒸咸鱼,咸到齁嗓子那种…… 刚吃完白开水咸鱼泡饭,晓梦的问题又来:“为什么别人家都是高楼大殿,我们小犬峰却只有茅屋两三间?” “低调,低调,保持低调。” 苏澈抱起白瓷大碗,呼噜噜喝掉碗中汤汁,然后取下腰间葫芦,灌了几口烈酒,道:“正所谓路漫漫其修远兮,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只有卧得了柴房,才能懂得高床软枕的来之不易; 炼气士风餐露宿乃常事,倘若平常睡惯软床,突然到了荒郊野岭肯定是夜不成眠,精气神不得休息。到了第二天很难集中注意力面对挑战,遇到凶险反应不及的后果…… 嗝儿屁着凉!” 师兄思虑深远,不愧是炼气士! “好好休息!”苏澈起身收拾桌上碗筷端进厨房,不一会便传来洗刷刷的声音,还有似有若无的,不知名小调儿…… “这个师兄其实很温柔嘛!小犬峰也是不错的。” 晓梦坐在桌子旁,白胖白胖的小手撑着下巴,痴痴望着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内心也是一片温暖。 时间匆匆,转眼黄昏,晚饭丰盛了许多,除了蒸咸鱼,还有烟笋焖鹿肉; 鹿肉也是肉干,苏澈放在水里泡了一下午才稍稍带点血色,也不会那般咸。 吃完夜饭,两人静坐等待,直到暑气彻底消散,冰冷白月光洒下,屋里变得阴静。 “阳气退散,阴气浮生,此刻是打通你之六合神关的最好时机,请师妹到玉床躺好。”苏澈站在窗边仰望明月,凉风拂过发梢、衣襟,白衣飘飘仿若谪仙; 晓梦眨了一下眼,就见苏澈挥手洒几道白光,再看向屋子外的景象时忽然变得恍恍惚惚,仿佛隔着一层水流; “这是?” 看得痴傻的晓梦,没能听清苏澈的话,还是那样双手撑着下巴,小脸儿通红。 许久未听见动静的苏澈,忽然转过身来; 他这一瞬间的转身,吓了晓梦一个激灵,赶忙收起自己小花痴一般的心思。 “你的脸为何红了?”苏澈有点不爽,一旦错过天地极阴得时辰,晓梦的神关就不能完美开启,作为一个凡事追求极致的人,他眼里容不下半点瑕疵。 “我……” 晓梦一时语塞,全然不知苏澈为何突然变得严厉,此刻的他和白天那个温润如玉般的男子,简直判若两人嘛! “褪衣! 躺上玉床!”时间一分一秒慢慢过去。苏澈内心无奈,只当晓梦是个小屁孩儿,用标准的命令式口吻下达指令。 “啊!师兄!你……你……”晓梦浑身震颤,小手抓紧裙子,像只受惊的小白兔,缩在高背椅子上瑟瑟发抖。 师兄为何这般无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