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关城外,黄沙掩掩遮遮给奔袭而去的骑兵披上了一层轻纱。
随着一声“结束了。”
骑兵领头的陈凡怀催着回京的祈愿,发起了总攻的号召。
那坚固的城墙似乎变得如豆腐渣般脆弱,不能保护城中的敌军。
万马奔腾之下是单枪匹马不可匹敌的威势,陈凡甚至能依稀看到远处的城门上,侍卫胆寒发青的神情。
伫立城墙上的兵士、弓手、哨卫,在这威势中吓破胆,陈凡军中的探子频频回报,城墙上的抵抗力量以不可思议的程度减少。
说罢仰望那道骑在骏马上的身影,不知这个年轻的统帅是如何做到不费一兵一马就让敌方大乱。
是后方奔腾的马匹吗?
但并无兵士骑在马匹上,敌军若是派探子打探,肯定会发现的。
到底是如何做到呢?
这是陈凡身旁众多将领共同的疑问。
可不等他们询问,陈凡就大喝,“结束了,冲锋,目的地补给线。”
率领身后约四千将士朝着补给线狂奔,与那城中城主比一个速度。
比谁更快的,在逃亡敌军身后狠狠的追击,他陈凡可是要斩下那城主的头颅作为回京的投名状。
“杀。”
“杀!”
“杀!!”
身后的兵士怒吼着。
长长的队伍如同一条尖牙利嘴的长蛇,直捣黄龙。
补给线内的密道内,咚咚作响的马蹄音与步兵方阵的声音让逃亡的城主一行人胆寒。
湿润潮湿闷热的甬道内,兵士披肩带甲,急的满头热汗,在生死的压力下,急速朝着前方明亮处奔走。
“快,再快。”涨红了脸的将领大吼着发号施令。
矮短城主的内心却逐渐发冷,这奔腾的马蹄声根本没有三万人之多。
他未能等到探子再报就直入甬道奔逃,此时已经不能再回防了。
“被骗了。”
圆滚滚的脸,眼睛悄**的似闭合只露出小小的缝,不过他也是果断之人。
对于自己被骗一事,丝毫没有后悔。
“哪个公子哥在城中,发展如此也算正常,那位的性命比他们全城人的命都重要。”
他心中暗自细想,脚步却丝毫没有停顿。
他笃定这条甬道补给线,哪怕再隐秘,如此的大量的兵士逃窜,也会被轻而易举发现。
屠杀殆尽。
作为城中最高将领,他的项上人头想必也挺值钱。
所以,他得自求生路,看着面前如同抛出的水倾盆而出的将士,他眯眼中流出一丝不忍。
但随即就被扼杀在内心深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要用这些将士的性命替自己引开外面的包围。
悄**的躲藏在队伍身后,藏进了甬道设立之处所开辟的暗室。
深藏地下的甬道两侧并无太多光亮,为了保持氧气呼气吸气,多用品质不是很好的夜明珠作为光源。
哪怕是矮短城主跑路,也并无将士发现,直直跑出光亮处。
补给线外。
望眼直视,只有广阔的湖泊绿洲,以及绿洲外的茫茫大漠。
陈凡细细扫视,却并未发现有敌军出现。
正当他怀疑自身的计策没有成功时,“将军,你看那边。”
顺着军士所指,一个个披上黄沙蒙布的身影,一个个窜出头。
若不是身旁军士提醒,他可能还真放过了。
取出短枪向前一刺,他怒喝道“杀!”
身后的四千余兵士在他的带领下,用骑兵的平原冲击力,给逃窜的敌军狠狠一击。
奔腾的战马很快就追上逃窜的敌军,他们不能携带战马进入甬道,怎么可能两条腿跑过四条腿。
陈凡一马当先,手中玄铁短枪紧紧握在右手,左手扯拉着缰绳拍打马匹。
如同尖刀冲进逃窜敌军中,手中短枪猛然一刺,挑起一个人朝后狠狠一甩,掀翻三四人,被后续的战马踩踏个半死不活。
“哈。”
一声喝,全身冒其淡蓝色的真气纱衣,这是凝液境最显著的标志。
嗖嗖,几支精铁箭矢射来,如同飞星撞击在蓝色纱衣上发出叮叮的脆声。
他此时如同鹰瞳的锐利目光刺在远处放箭的弓手上,身体忽然一震,那笼罩全身如同纱衣般真气如同被吹大的气球,急速扩大一倍。
将身旁的敌方兵卒弹开,就如同奔腾的莽牛又穿上一件加大版的铁衣铠甲。
被弹开的兵卒无不吐血,内脏被震伤,更严重者甚至当场就咳血,呜呜死去
直奔那几名弓手而去。
得先拔掉这些弓手和小头领,减少损失。
正当他想着,一声巨响伴随着轰隆,一股无法抵挡的巨力掀飞了他右侧的沙土,战马一惊之下。 他整个人被抛到空中,不过也正好回头。 看到那产生巨响之物为一门黑不溜秋的金属管子,底下有个台子台下有两个铁轮子。 “火炮!” 他猛然一惊,右手握着的玄铁短枪不自觉朝着那黑黝黝的炮管内投掷而去,如若奔雷。 一道黑光直射炮管内部与引线烧尽,铁球铅丸在铁管内相撞击,轰隆一声。 道道黑烟伴随着火星子从炮管口冒出,中部的管道就仿佛被扩大了,左右各朝外边大了半个圆圈。 就仿佛男人的那个二弟模样,通红的铁壁以及轰鸣的震荡直接把四周的兵卒的耳膜给撕裂了。 “先处理火炮。”陈凡稳住身子落地,抄起地上一柄硬木长弓也不找什么箭矢了,直接抡起来,掀开周围的圈子。 一边互相呵斥,让百夫长、千夫长之类的修行者处理火炮。 一般在军队中,士兵的划分为步兵卒、弓手、骑兵、炮手以及修行者。 步兵卒大多都是平民百姓参军,哪怕身体羸弱也能举起长枪向前推进,对于身体素质要求最低。 弓手相比之下,得拉开50~60磅才能杀伤人员。 不同于前世游戏里动画里美艳动人的弓箭手,大部分现实里的弓手都是虎背熊腰,天生神力。 若真有女子能拉动也是某种坦克了,没有歧义,古时女将军都很丰腴。 骑兵除了精通马技以外还得熟练短枪,才好在马上杀敌,至于射箭太过艰难。 对于武艺有很高要求。 得到命令的百夫长、千夫长等人,就是起码得凝气境可内劲外放杀敌,凝液境有真气纱衣护体。 几名将官也很直接,重重踏地,身体如同奔走的莽牛,凭借着高于兵卒们的身体素质。 横中直撞将火炮附近的炮手,放箭的弓手依稀放到。 见状,陈凡也没停手,手中的硬木弓如同圆弧状的弯刀,或劈砍或刺击。 一连十来步,收拾左右侧大大小小兵卒四五人,全都是斩脖颈而死,头颅咕噜咕噜点地。 但他杀敌良久,居然没看到一个跟自己同样是凝液巅峰的修行者。 据他所知,阳关城守军大致也是五六千兵卒,其统帅起码也是凝液巅峰。 “怎么可能会没有呢。” 他心中暗自嘀咕,思绪纷飞之际,各将官朝着他御使马匹赶来。 远远就传来喊声:“将军,我等还追击吗?” 各位将官脸上有喜色的,有惊色的,但不约而同都看着陈凡,他这个统帅。 他环视四周,不能说尸横遍野吧,也算血流成河吧,黄沙被血浆披上一层红艳的衣装。 淡淡的血腥味飘散空中散发浓烈的铁腥味。 吼吼,是战马大口张嘴吸气呼气,喝哈喝哈,是兵士们喘息的粗气。 沙漠地区,一场战斗其损失的水分何其之多,再追击怕是得不偿失。 陈凡肃然道“先收拾残局吧。”心情悲痛的闭上眼睛。 原本喜色。惊色的众位将官也回过神,但也不能说些什么。 战争从来就是死人,死出来的。 在陈凡的预计里其兵士的死亡最多不能超过其总数的一成,也就是七百人。 可他一眼望去,身着红衣铁甲的大武人阵亡的也不少,伤亡哪怕没统计心中都为之一沉。 徒步走在黄沙上,深黑色的眸子左右转动,他在寻找那缺失的凝液巅峰。 作为统帅,抛弃自己的将士逃跑很可耻,但作为修行者,这很正常。 “将军,那边有个甬道。” 突然一个兵士小跑过来向他禀报。 因思索而转动的眼珠子一凝,顺着兵士的指引找到了哪个长高约两米,四四方方的甬道。 凝视这甬道,某种莫名的感觉击中了他。 哪个缺少的凝液巅峰就在里头。 神色凝重对身旁的兵士说“让他们推一门火炮过来,我要炸了这甬道。” “对了,顺带把我的剑拿来。” 他的声音不大,身旁的兵士听得很清楚,离去通知其余人了。 不稍时,一门笨重的火炮推了过来,火炮的炮管上还有一只狐狸的刻印。 陈凡了然,这老朋友了,镇守整个西北边防的妖国大将,他的军队所装备的就是雪狐刻印的火炮。 拿对面的装备杀对面的官,属实有点舒服的。 引线点燃,陈凡也接过兵士递过来的宝剑,那是他奔走西北时陈父所赠。 俗称家中最好的剑,品质隶属地阶下品。 剑刃拔出封鞘,散发的寒气一时让周遭的兵士一时头发上都结出白霜,眉毛上凝结冰晶。 剑身通体虚幻为幽蓝色,长约三尺不算特别长,剑宽二指,泛着寒芒。 又因为是祖上传下来的宝剑,与陈家嫡传的水渊功相互映衬,有奇异的特性。 轰,轰,轰。 将士们并非只推来一门火炮,而是将此次缴获的大部分火炮全部推来,围了一圈。 铅弹稳稳的射入甬道中央,发出轰隆隆的爆响。 一道接着一道,像这种甬道,都是土层夯实刨出来的。 一旦土层被炮弹炸的松动起来,很有可能发生塌方的危险。 最为致命的还是一旦塌方,其内部的空间基本就闭锁死了,没有空气流入,是个人都得死。 或许有超强者可以无氧气也能存活,但陈凡知晓里面那个人绝对活不了。 铮! 陡然间,强烈的危机感出现在陈凡心底,他肌肉反应的朝着左侧翻滚闪避。 原本在他身后的一个兵卒突然被某种利器刺中,身体立马发青,脸色狰狞发红,没多久就腿脚一蹬,死去了。 “是剧毒,很厉害的暗器。” 这情节让陈凡心中大骂,连带着周遭的兵士都远远退后几十米,他们实力低微还不足以应对。 连远处的将官都察觉不对劲,急速赶来。 可战斗往往就是那么几秒钟。 铮! 某种战栗席卷了陈凡,眼中的彩色世界一下子变得黑白色。 那暗器在他近乎凝固的注视下,渐渐看清,那是一根针,绣花针大小。 针头带着一滴黑紫色的液体。 情急之下,真气化作纱衣出现体外,可那针头轻而易举的穿过了。 蓝色的真气流过经络到达手部,淡蓝色的荧光出现在左手,在这近乎禁止的时间里,神奇的从剑尖流出一道水流带着他的左手如同瞬移一般赶上了。 稳稳的捏住了毒针的末端,而此时那毒针离他的脖颈也仅仅只差一寸。 而他也发现躲藏在甬道内的矮短身影。 剑身猛然多出一节,那是凝气境内劲外放熟练到一定程度后的在武器上也外放,形成锋芒。 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如同迅影闪进了甬道内,手起刀落。 剑身切入血肉的感觉传来,触碰骨骼的震感递来。 那矮短之人堪堪避开脖颈的要害,胸口被斩出一个大口子,寒气侵入其体内,冻伤内脏。 “陈家嫡子,不过如此....呃” 那人正欲嘲讽,眼前却猛然一黑,视线飘转之际,一枚沾着紫黑色液体的毒针,稳稳的扎入脖颈。 “我看不见然吧。” 陈凡淡淡的话语,宣布了矮短之人的落败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