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请君入瓮
“能不能把刀放下?”
“休、休想!”
“杀了我你也难逃一死!”
“……”
柳子规没说话,看来他已经知道帝陵完工的那天自己最后肯定也难逃一死,给他下点料,得找个理由先把他稳住再说。
“我有办法让我们离开这里!”沈墨不慌不忙,“而且,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你、你先、告、告、诉我,你、你、的事!”柳子规并没把刀撤走,警惕道。
“好!我告诉你。”沈墨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别的动作,然后慢慢站了起来转过身,面朝拿刀的柳子规。
“既然你能看出异样想必也是个聪明人,我不是沈墨,也是沈墨。”沈墨眉头一挑,一语双关。
“那你可知夺舍之道?就在方才沈墨已经过劳而死,其三魂六魄已散去三魂!我本一缕残魂飘荡至此,也许是天意,也许是他沈墨命不该绝!我与他融合了,补全了那三魂!如今,我就是沈墨,沈墨就是我!”
沈墨的这番说辞虚虚实实,毕竟柳子规和这个时空的沈墨可是同乡好友,对对方的性格和行为习惯都了如指掌,一但有反常的行为必然可以看出异样。
要想让他相信,全说谎话可不行,只有半真半假才能打消他的疑虑,总不能把脑袋掰开让他来辨个真伪吧!
也该沈墨运气好,柳子规只是一介书生,纵然混迹官场但从未接触过超凡之事,说白了也就是普通打工人,这番话显然已经把他唬住了。
此时的柳子规听愣神了,又是夺舍又是魂魄之类的怪力乱神,他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连刀被沈墨夺去也未察觉。
良久,柳子规神情没落,垂首叹道:“罢、罢了,终、终、终究、要、要死、在、在、这里。”
沈墨暗松一口气,危机暂时解除,如今自己的脚跟还没站稳不能出现意外,想要出去还是要靠柳子规这个“本地人”才行。
“那个……柳兄呐,我呢没有恶意,当前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想离开这里,还得靠你帮忙!”沈墨道。
“我、我能、做、做什么?”柳子规看向沈墨一脸茫然。
“当然,我有一策,需你配合,你去帮我找几样东西……”
俩人又搭起肩,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只见柳子规时而点头时而疑惑,不知沈墨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时间一晃而过,俩人一番密谋后,便分开各自行事。
沈墨则四处溜达踩点,偶尔遇见巡视的护卫便装模做样的拿着锤子干活,后殿估计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中间还码堆着很多石料,过道众多显得杂乱无章。
沈墨花了些功夫才摸熟了地形,并在心里暗自计算着布局的路线,中途还对着一些未开凿成石砖的大块石料出神,四下无人便偷偷藏了几块拳头大小的碎石块,就这么鬼鬼祟祟的把后殿逛了一圈。
他要在这后殿设下一个陷阱,也多亏了这个工匠身份,凭记忆中的的方法弄一个简易版的隐蔽机关陷阱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却说柳子规知道了沈墨的计策后,心底顿时有了一丝希望,能不死谁又想死呢?有了盼头做起事来干劲十足,本以为还需要些时间,可他掐着用晚膳的时辰就回来了。
俩人领了吃食,揣着几个馒头就继续往那小角落一蹲,边吃边开起了小会。
“东西找到了吗?”沈墨问。
柳子规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里面是小木盒和一张黄纸。
黄纸张开,上面画着图案,有些地方还注有文字,赫然是一张帝陵的守卫分布图,上面的墨水还没完全干透,应该是刚绘制不久。
“守、守卫、太、太严,我、我、临时、画、画的!”
“画得还挺祥细的。”沈墨拿着图纸端详,指着标记处分析道:“你看,这里是主殿,这里则是连接后殿的唯一通道,明天上工时我们就在这个位置布上机关。”
“要、要、怎么、么、做?”
“很简单,利用你的职权,调动其他工匠按我说的位置进行布置,凭我的手段定能瞒天过海不让人发觉我们是在做陷阱!”
“后殿完工当日,护卫司定然会调拨大量护卫围住后殿,也就是说外围的防御将是最薄弱的!到那时,我会制造混乱,吸引护卫进入后殿,你我趁乱进入通道口发动布好的机关,把后殿封死!进入主殿,运气好的话会很顺利的到达墓门逃出帝陵。”
这就是沈墨请君入瓮之计,计策可行性较高,但不确定因素太多风险很大,有点靠运气的意思。
这也是无奈之举,时间太紧迫了,无法获取更多的情报做分析,而且他们俩都是战五渣,靠力量突围纯粹找死。
沈墨放下图纸,打开木盒子,里面盛满了金色的粘稠物,随即掏出之前藏起来的碎石块。
“这、是、是、作甚?”柳子规疑惑的问道,之前沈墨让他去找金色的颜料还很奇怪,也没多问,找了一圈终于在画匠的工具箱里找到了。
“嘿嘿~有了它就好办了,等着看戏吧!”沈墨故作玄虚,埋头捣鼓着破石头。
一夜无话。
第二天,自有监工的护卫过来催着众人上工,俩人按商量好的方法,利用工匠把机关隐秘的布置好,过程很顺利没出现意外。
时间很快过去,当晚俩人又凑在一起密谋,明天是最后一天了,成败就在此一举,如果失败后果可想而知,不由得神情都变得紧张起来。
“沈、沈墨,我、我们、还、还和、以、以前、一、样吗?”黑暗中,柳子规打破沉默。
沈墨没回答,他明白柳子规的意思,只是这个时空的沈墨已经烟消云散了,他只是代替者。
或许,还可以是好朋友吧……
“柳兄?”
“?” “你不结巴我们还是好朋友。” “???” “你每句话最多只说三个字就不结巴了,努力吧!少年!” 每次听他说话都为他着急,恨不得帮他说,希望这三字大法对他有用。 沈墨这边已和衣而卧不再言语,而柳子规却在不知疲倦的练着“三字大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