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牛伤的很重，但吊着一口气咽不下去。

“好奇我是谁？从哪来的么？”

马钰开始勾引，大青牛已是板上鱼肉，想让他说话，就得让他感兴趣，现在能让他感兴趣的，马钰猜测，应该只有命丧谁手，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

“你…到底…是谁？”果然，大青牛实在想不出，那个憨货那里找的这样一位好手。被憨货他爹压一头就算了，至少对手百年，虽自愧不如，但也心知对方深浅。憨货他爹要伤他这般的重也付出些代价才行，可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丑家伙，却打的他毫无还手余地，他不服，心里一万个不甘心。

要说这大青牛实力也是强悍，若正面对抗，马钰确实不是对手。但是弱小的人类在严峻的环境中崛起，靠的是强健的体魄么？不是，是一往无前的勇气和逼格么？也不是。靠的是脑子啊，是智慧，是一如既往的苟且啊。所以大青牛其实输在了头脑，打不过就跑呗，他偏不，他就要硬磕到底，最终给自己累到力竭。只能说马钰也是运气极佳，幸亏碰到的是脑袋耿直的大青牛，换了别人，今天这事怕是没这么简单了结。

“看你一时半会也死不掉，不如公平一点，我问你一个问题，你问我一个问题”马钰见勾引成功，心里兴奋起来，在大青牛这里肯定能得到更多信息。

也不给大青牛讨价的机会，马钰直接开口。

“我先来吧，这是哪里？我指的是这个世界”

憨熊说过这里是蛮荒，所以马钰怕青牛废话，直接点明让他说重点。

“他在问这个世界，他不知道这是哪里，就只可能是…”青牛思绪一转，接着传音。

“你…是…下界…上…来…的吧，”说罢，还一声冷哼。他已经缓了大半天，伤口已止住了流血，露出白骨的腿也在不断生出肉芽，努力的修复。只是体力实在不及，依然是板上的鱼肉，只是猜到马钰可能从下界飞升而来，那种不屑和鄙视依然无法隐藏。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祖…州…之地，我们…在蛮荒以东”大青牛也没废话。

“痛快，我确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自地球”

“哼”又是一声冷哼。

听到马钰承认，大青牛又是一声冷哼，却牵动腿上裸露的白骨，疼得牙槽又是一阵颤抖。

这赤裸裸的不屑，马钰一时有些分不清到底谁躺在地上，你都躺地上大喘气了，怎的还这么嚣张呢？来一下我忍了，我素质高不计较了，但是你还来，下界来的怎么了，又没吃你家的肉，不对！他吃了人家一条腿，那就算了，原谅他吧。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悦，马钰再次发问“你好像对下界有什么误解，你是不是见过下界的人？”

青牛缓了好一会迟迟没有传音，马钰也不着急，越是这样心态就要越好。反正青牛也跑不掉，他索性检查一下身上的伤势。被冲击导致撕裂的伤口，肉芽涌动间已经愈合很多，愈合的伤口光滑如初，完全看不出当时的惨状，马钰暗暗惊奇，“渍渍，真是强大如我啊”，但是他又想到一个恐怖的事情。

“我到底是喝了多少小强的体液”想到这他一阵恶心，胃里顿时波涛汹涌，嘴里好像也有了那黑色体液的臭味。

他手撑着地不断的干呕，他终于知道小强去哪了。他的身体在如何强壮，也不会有这种恐怖的愈合力，肉芽涌动间那一丝一缕的场景是那样熟悉，和小强受伤愈合时，那黑色液体的形态简直一模一样。

马钰心里难受，干呕的脖子青筋隆起，脸色涨的通红，眼角还有欲出的泪。模样恐怖如斯，好像正经历非人的折磨。憋了半天，终于撕心裂肺的吐出一句“玛德，我不干净了”

大青牛动了动头，正视马钰，眼里有快意，“天道好轮回啊，就这样折磨他”他不知道眼前的丑八怪怎的突然这般痛苦，难道是两人的激斗让马钰也受伤不轻，只是这时才发作出来。

大青牛快意的同时，心中也少了些颓然，原来他也不是那么不堪。

擦擦嘴角的口水，马钰站直身子，手依旧捂着肚子，心里还是恶心的难受。

深深吸两口气，抑住再次干呕的冲动。看向大青牛“你还没回答我，是不是见过下界来的人，他们怎么了？”

看到马钰这么快就挺了过来，大青牛有些失望，空洞的眸子不在看他。

“渴望…得道的蠢货而…已，祈…求在无尽的祖…洲长存？哼，当…这是哪里，这…是祖洲之地，你们只不过是下界低贱的蝼蚁罢了”本就气血强横的青牛恢复了些。自顾的说到“我…之前…就感觉你有些熟悉，原来…也是下界来的可怜虫。哼，曾经…见过几个下界来的，有些杀了，有些逃了，但是不会逃远，这里…没有你们的容身之所”

马钰有些听不懂了，听青牛的意思，这是要赶尽杀绝，不死不休的局面，到底什么仇什么恨？

因为资源？种族？还是地域？可憨熊说了，这祖洲大的没有边际，完全可以延伸发展么，顶多老死不相往来，也不应该这般仇怨，何至于不死不休？

大青牛说完就不在传音，应该是知道马钰来自下界，好一顿羞辱后，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马钰思索一阵后，在问他和下界究竟有什么仇恨，青牛眼睛一闭，不在回话。

不管马钰在问什么，青牛都不搭理，要不是看到鼻子还在呼呼的出气，马钰都以为他嗝屁了。

马钰急得直跺脚，本来用在青牛身上的战术，现在又原封不动的还给他。心底的好奇彻底激发，“究竟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他急的是抓耳挠腮啊，哪有说一半卡一半的。

你可真是个人物啊，一脸无奈的马钰暗骂一声晦气。转身招呼憨熊过来。

屁颠颠过来的憨熊一脸的猥琐，时不时的偷偷瞄一眼青牛的脑袋，又看看裸露的白骨，舌头不住的舔着舌头。

马钰都看在眼里，看来这家伙也馋青牛的身子啊。他还以为憨熊会有些顾虑，看来这货一点不在意，有需求就好说，只怕你无欲无求，还死猪不怕开水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