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墨浓见潭儿袭来,心念“果然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未免也太瞧不起我樊墨浓了吧!”也不动作,直等着潭儿的到来。
潭儿见状,一句“贼秃,讨打”,已近身,鱼骨剑“闻风而动”的风字诀又快又准,直取樊墨浓下盘。
樊墨浓本想戏耍潭儿一番,但见他剑诀精妙,已直刺而来。若是被小辈划破了衣衫,丢了面子,传到天陆上,还有何颜面?但见他是小辈,又不能全力出手,于是便召了一缕浓墨,挡在下盘。
潭儿见其变招,不晓得那是什么,但甚是谨慎,剑走偏锋,身体使出一招“雷厉风行”的“风行诀”,鱼骨剪直指樊墨浓面门,身体却如脱落一般旋转着从浓墨旁边闪过,一瞬间便到了樊墨浓身侧,径直朝他刺去。
樊墨浓本以想用浓墨困住潭儿的骨剑,却见他剑诀又变。不得已又趁势,召一股浓墨,挡在身侧。
潭儿见势在必得的情势急转直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转手一击“雷厉风行”的雷字诀,翻身越到樊墨浓头顶,从上而下,鱼骨剑锋如雷霆一般,携着潭儿的御灵境灵力,倾洒而下。
樊墨浓心惊:“这剑诀怎如此犀利,似乎在哪见过。却是三叠峰偃术无疑,但这年轻弟子如何能习得这般精妙的剑诀?”惊疑之间,无奈召出第三道浓墨,堪堪挡在头顶。
二人偃境差距巨大,潭儿凭莽夫之勇,暂时占尽上风,但剑招用老之后,想要再次施为,却难上加难。
潭儿翻身落地,见剑锋被尽数挡下,愁容逐渐锁住了眉头,他心知,自己目前仅学会了两招“大衍剑诀”,方才抢攻,想要占些便宜,现在压箱底的功夫都用完了,接下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樊墨浓怒目旁边的潭儿,身旁的三条浓墨缓缓汇聚成一个球形,飞在手上。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用大衍剑诀?”
“关你屁事!小爷我天生地养,自己悟出来的!“潭儿故作轻松状。
“呸!你当我傻么?这剑招精妙如此,是你这小泼皮能悟出来的吗?再说,你当我是何人?没见过世面的吗?连风凌真人的大衍剑诀都不认识?“樊墨浓讥笑道。
“只不过你这小泼皮学艺不精,若是方才‘雷字诀’起势再高半寸,怕是你爷爷我这头皮就要遭殃!”
旁边的月如听到“风凌真人”“大衍剑诀”这些字眼,深感吃惊:潭儿才入山门一月不到,尚未分配司堂,如何习得这么高深的剑诀?难不成……难不成潭儿说的高人,是首峰的某位师伯吗?不可能啊,大衍剑诀非核心弟子,从不外授,何况是刚入门的潭儿?不行,待一会脱险我得问清楚。
心里想着,却不免为潭儿着急,老者修为高深,接下来可如何是好?“我得趁机帮潭儿一下”,月如心道。
见樊墨浓占便宜,潭儿哪能忍耐:“贼秃,占你小爷便宜,怕不是方才没被小爷的骨剑划拉两下,心里痒了吧?”
“小泼皮,我见你天资不错,本想留你一命,而今你自己找死,别怪爷爷心狠手辣!”樊墨浓说着,手上浓墨变成墨针,就欲祭出。
“等会等会,你恁大个人,欺负我两个小辈,传出去岂不是被天陆笑死!”潭儿打断道,却是在为这场争斗讨点筹码。
“哼,等你二人都死了,自然没人知道!”樊墨浓嘴上说的痛快,心里却自恃清高,手上用的全是些低阶偃术。
无数墨针如细雨一般直刺而来,潭儿急用“风行诀”躲闪,一边用骨剑格挡。看似柔软的墨针,竟然在骨剑上擦出闪闪火花。
潭儿步伐精妙,但也难敌如此密集的墨针,一时间竟也险象环生。
月如见老者专心施为,右手快速捻决,灵力流转只见,点苍扇瞬间体积增大至一丈有余,带着呼啸的罡风,直朝樊墨浓袭去。
她自小习得仙家偃术,在其父丰天养悉心教导之下,如今十二三岁的年纪,便已踏入开慧境,又得丰天养年轻时的偃器“点苍扇”辅助,在通灵人中已是佼佼者。
若是由丰天养驾驭,樊墨浓自然不敢硬接,“怒栾点苍”的称号岂是白得的?一身合一境的偃术修为,就算是在三叠山也是排的上名号的。
但此时是一个小娃娃在用,能耐他何?右手一挥,又有三道浓墨被召出,化作墨盾挡在身前,没费多大功夫便接下来了。
月如的一击看似无用,却给潭儿创造了机会。潭儿躲过墨针,趁着樊墨浓分神的功夫,抢攻到身前。
樊墨浓见潭儿袭来,磨针回防已是不及,想要将右侧墨盾拿来抵挡,而此时月如一击未衰,一击又到,重重拍在墨盾上。
潭儿一个“风字诀”便从下盘点刺而出,无数剑芒齐齐刺在樊墨浓双腿上。
潭儿跟月如见好就收,两人眼神一接,纷纷退后三丈。潭儿一把推在月如身上,喊道:“快走”。
月如眼神中充满不舍,但直到二人不是樊墨浓的对手,泛红的双眼,强忍着夺目而出的泪水,穿越竹林而去。
“潭儿,你一定要坚持住啊。”月如默念。
“想走?没那么容易!”樊墨浓一个大意,双角被刺轻伤,只觉脸上无光。愤懑当头,自然一个都别想跑。再说,那女孩定与丰天养有亲近关系,拿来做要挟,不信换不来“改天逆命丹!”
心里想着,六道浓墨眼见要汇成一道墨网,却是墨盟偃术“墨网蔽日。”当日魏通想要逃离一个墨盟弟子的墨网蔽日尚且废了一番功夫,若由樊墨浓使出来,月如想逃,却是绝无可能。
潭儿也已看破,但自己杀招用尽,又该如何?对了,还有瑁金石!
只见他如那夜一般,将灵力探入鱼骨剑中,一股温和的灵力迅速从鱼骨剑传导到潭儿体内。潭儿将其在体内流转一周后,连带自身体内的另一,纷纷注入瑁金石。
只见瑁金石感受到主人的催动,散发出灿灿金光,一股无形的威压齐齐迫来。
樊墨弄自然也感受到这股压力,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小子和飘飞在半空的瑁金石。
“这、这……”不知是气愤还是惊讶,一时间樊墨浓竟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直盯着瑁金石。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有瑁金石?白琢跟你什么关系?”樊墨浓嘶吼道。
“我是谁?”潭儿咬牙坚持,瑁金石还在吸收着体内的灵力,他已然有些支持不住了,汗频频的滴落。
“我是你爷爷!”潭儿同样吼道,然后一股沛然莫御的灵力从瑁金石中奔涌而出,流入鱼骨剑,化作滔天剑芒,随着潭儿的挥砍,急斩而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