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赵思明即使没能在江皓动用能力时保留意识察觉到江皓的动作，此刻听完江皓的讲述也不由一阵骇然，同时对前面发生的事情有所猜测，而这猜测无疑让他极度惊恐。

只看其他人的反应就知道了，自江皓睁眼开始其他人就有意无意地在躲避江皓的视线，即使白茫已经褪去，那双眼除了清澈再没什么特殊的，但众人依然下意识如此动作。

可想而知这种窥探人心的能力有多大的威慑力，也就能理解赵思明这惊恐乃至惊骇的反应了。

每个人心底都有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有些不愿为外人所知的隐私，有些一旦曝光足以让自己社死无数次的难言之隐，而这些，面对江皓都将无所遁形，想想就觉得恐怖。

“你这是双眼进化了吗？因为迈入超凡行列？倒是不愧天眷者的名号。”淡淡地评价了一句，聂远山就转而说起其他，轻描淡写地揭过此事，只是轻飘飘传来一句：“这类能力容易犯忌讳，用的时候注意分寸。”

这一点江皓肯定知道，不然若是敢随便窥探别人隐私，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就算X内部的人都是有节操有操守的人，若是他敢乱“看”，麻袋一套，敲个闷棍教训一顿肯定是少不了的。

不过聂远山说的江皓双眼进化的言论，其实对也不对，江皓双眼的确获得了不小的提升，不过看透人心的能力倒不是此刻才拥有的。

不过这些事就没必要到处乱说了，反正江皓以后基本只需要表现出双眼的特殊就够了，或者说，一切特殊都可以通过双眼施展，不再需要伴生动作，更快更直接，也更防不胜防。

略过江皓，聂远山看向脸色难看的赵思明，开始摆事实讲道理：“赵先生，我知道骤然觉醒获得强大的异能你一定会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各类幻想作品中的主角一样，一定可以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也可能会觉得一定会有人觊觎你的能力，或者想要害你。

不过我希望你能明白，未来不谈，就说现在国内登记在案的超能者也不下千人，而且这些人获得能力比你更早，大多数也比你更强大。

说这些不是为了贬低你，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你的能力还没有稀缺到国家对你有所觊觎的地步，你大可安心，不用担心我们会对你不利，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必须遵守规矩。”

顿了顿，见赵思明有在仔细听，于是继续道：“现在我们来说说所谓的规矩吧，你的信息已经登记在案，所以请你一定要遵守一些必要的规定不然我们会上门请你来我们总部喝茶。

首先第一条，为表示国家对我们这类人的重视与宽容，觉醒期间造成的一切损坏只要不是故意的，都会有国家进行善后，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呼……”

这话一说完，可以明显看到赵思明长吐了口气，前面身体状况糟糕同时思绪也很混乱的他连基本的思考都无法做到，但经过这么些时间的缓和再加上体内几欲焚身的燥热消去，赵思明已经能够进行正常的思考，这一想心中就一阵后怕。

不说前几天烧毁房屋的事，就说先前，他都干了什么？火焰突然爆发，虽然没有伤到太多人，但路面、车辆、临街的铺面却是毁了不知多少，这些东西让他赔的话倾家荡产都是小的，说不得还得进去无偿劳动几年，那可真是太冤了。

现在聂远山一句话就打消了他心中最大的顾虑，至于什么人体试验之类的暗黑论调，国外还可能，在国内赵思明还真就没太多这方面的担心。

看到赵思明的样子聂远山再次停了停，等到青年略微消化他话中的信息后才继续道：“第二条，未免受困于生活琐事而走上不归路，自登记之日起，每名超凡者都可以按月领取生活补贴，依生活城市不同标准在每月5k至10k之间浮动，我们这里是10k，有问题吗？”

“没，没有……”

赵思明能有什么问题？这待遇，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好吗？他现在已经兴奋得快要跳起来了好吗？好运地觉醒了只在电影中看到过的火焰异能就算了，现在还有国家每月发钱养着，还有比这更完美的生活吗？

嗯……可能是有的，要是能再分个房子那就更好了，房价实在太高了……

赵思明甚至都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打算了，明天……不，今天！今天就去公司把辞职信甩到老板那肥厚的大脸上，然后牛气轰轰地说上一句，“周扒皮！你被爷爷炒了！”

接着再换个好点的房子租住，再去夜店、酒吧找几个嘿嘿嘿……

现代社会，大多数人大概都没有太过崇高的理想，尤其在见识过社会中的压榨与艰辛后，能每月什么事都不干就有一万块钱，已经是超越九成人的人上人了，至少对于赵思明这个单身汉来说够了，够他活得不错，活得轻松了。

这也是这项政策的初衷，给予这些突然获得强大能力的人一定的生活保障，这样可以极大降低他们产生反社会想法的可能。

这些，都是必要的甜枣。

当然，有了甜枣还需要大棒，防止某些认不清现实的人有点能力就开始发飘。

“那么第三条，从现在起赵先生你将被禁止出国，同时一切跨省市活动都需要进行报备，以免发生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情况，能理解吗？”

赵思明脸色一僵，这是什么意思？软禁？

这当然不是软禁，顶多算是行程坚实，这是必须的，X部门不可能任由人形RPG随意游荡，必要的监视是必须的，当然，监视等级肯定会随着对方的表现以及时间的推移而调整，不过这些就没必要跟他细说了。

赵思明想要硬气一下，想要激烈的反驳聂远山无礼的要求，想要大声地驳斥这个面瘫一样公事公办的男人，但是看着那平静宛若亘古不变高山般的眼神，看着四周虎视眈眈的其他人，赵思明犹豫了半秒，怂了。

反正这个年代其实只要自己还是个手机党、低头族，这些人想监视自己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现在只不过是多了个报备的程序而已，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赵思明很会自我安慰地想到，随后弱弱回复：“能理解……”

点点头，对赵思明的配合表示认可，于是继续道：“第四条，赵先生你不可以随便动用你的能力，尤其是在城市这种人口密度极大的地方，更是严禁使用，除非遇到生命危险或者其他足以说服我们的理由，明白吗？”

“第五条，赵先生你需要经过我们的培训，确定你能自如控制自身能力不会因情绪波动对周围造成误伤后方可离开，在此之前不得离开我们为你准备的训练场所……”

“第六条，赵先生你……”

“第七……”

……

一共九条，对赵思明此后的权利与义务限制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这一切，都是为了社会的安定，而赵思明也对此表示了极大的理解，毫无负担地表示了全盘接受，这让周围虎视眈眈的一群人脸上扯出了一丝笑容，不再如同随时准备吞人一般。

随后聂远山才招呼人带着赵思明离开，之后会有人接手后面的事，包括善后事宜，训练熟悉超凡能力，以及签署相关协议等。

这时也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但远处的火车站却依然没有任何变故，依然静默，江皓也已经再次查看过了，逆旋依然如故，没有出现新的变化。

在接到江皓的回报后，聂远山考虑了一会儿，拿出通讯器按了几下，随后对着对面道：“暂时安全，可以过来采集了。”

没多久，江皓就看见一对穿着白色防护服的科学怪人提着各种仪器靠近到距离火车站百米的地方，到这里后就没再靠近，而是开始架设仪器，开始工作。

只是简单看了一会儿江皓就知道这些人在干什么了，这是在采集灵能。

“现在上面还没有新的命令下来，这些地方怎样处置还没有定论，所以我们也不好轻举妄动，是破坏还是利用都得等上面决定，不过这里的封锁一时半会儿是解不开的，我们也需要留人在这里坐镇。

留一半人，其他人先回去吧，随时待命。”

吩咐了一声，聂远山就当先坐回帐篷，闭目养神。

而江皓，自然是跟着李紫凝回家了，他们两个实力最低，虽然他或许有些特殊能力，但年纪太小，没人会真使劲用他，同理李紫凝其实也是被照顾的。

回家的路上，依然是李紫凝开车，江皓则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才刚到家附近，李紫凝挂在车载屏幕上的通讯器突然响起：“李紫凝，中山路发生超凡事件，你带着江皓去处理，小心一些。”

软倒在座椅中的江皓精神一振，猛然坐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