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完,江源心里估计桑休应该已经回去了,他对老者说:“感谢前辈出手相救,还不知道前辈尊名?”
老者微微一笑,说:“我一个看管书楼的糟老头子,什么尊名不尊名的,你要是不嫌弃,以后可以常来找我聊天,反正我整天闲得很。”
听到这,江源别提有多高兴了,他向老者深深地鞠一躬:“那以后可能就要叨扰前辈了。”
老者将他扶起说:“无妨,没什么叨扰不叨扰的。回去吧,在这里的事情回去后不要对其他人说。”
江源起身朝老者道谢,而后转身离开回到了太初谷。
之后的一段时间,每天早上江源都早早地前往天书楼。那老者倒也不嫌烦,反而根据江源的功法底子,给他找了几本书籍,帮助他提升功力。
桑休知道了江源每天要去天书楼,不敢再去那里找江源的麻烦。
这一天学习结束后,江源像往常一样与朗风返回起居室。忽然,方海带两名弟子走到江源面前,不由分说地强行把他带走了。
桑休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江源大叫:“你们干什么?要把我带到哪儿去?”方海不搭理他,不由分说地把他带到了一间禅室。
进去之后,江源看到里面坐了一个人,方海过去站在那个人的旁边。
江源稳住神,发现是常穿灰色长衫的凌朔,他行了个礼,恭敬地问:“江源见过凌朔阁主,不知阁主找我有什么要紧之事?”
凌朔抬起头,一脸严肃地问他:“听说你擅自拜他人为师,偷学旁门武功,不知可有此事?”
江源被问得一头雾水,但旋即他就明白了,凌朔问的应该是天书楼和钟浦的事,事已至此,他不得不说了。
江源说:“江源自到太初谷以来,恪守院规,绝不敢逾越半步,也从来没有拜他人为师,更不敢偷练旁门武功。只是近段时间以来,我常去山上的天书楼看书,天书楼的老者只帮我解答书中疑惑,并没有授我武功,请阁主明鉴!”
“天书楼?莫非是钟浦师叔?”凌朔心想,他又问:“那老者姓甚名谁?”
江源答:“弟子不知他的姓名,那位前辈不愿说,弟子确实不知。”
方海凑到凌朔耳边轻声说:“阁主,天书楼一直是由钟浦前辈在看管,主要是存放天书典籍,除了三清院长老和几位阁主外,其他人要进入必须经钟浦前辈批准。但据说钟前辈性情古怪,很少允许小辈进入,不知这江源有何本事竟能进入天书楼。”
凌朔听后,一拍桌子,厉声道:“天书楼乃三清院重地,除了三清院的长老和阁主,其他人难以进入,你不要信口雌黄!”
江源没想到凌朔这么大的反应,他实在觉得委屈:“阁主,弟子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假,愿接受任何责罚。”
听到江源这样说,凌朔转过头对方海说:“听他的口气,不像是假话,你去天书楼问问钟前辈。”
凌朔点点头,方海离开禅室,前往天书楼。
屋子里就剩江源和凌朔两个人,凌朔低头看着桌子上的经卷,半晌无语。
江源若无其事地站在屋子里,左右打量着禅室,其实这阐室没什么看的,跟其他地方的都一样。
不一会,方海就回来了,在凌朔耳边轻声说:“见到钟前辈了,他说确实是经过他同意的,而且没有教授江源武功,只是给他看了几本书籍。”
看来是虚惊一场,既然这样,凌朔也不为难江源了,说道:“好了,你回去吧。”
方海带着江源离开了禅室,走在路上,江源问:“师兄,不知这天书楼的钟前辈是何人。”
既然已经对江源解除了怀疑,方海答道:“我听阁主提起过,钟浦前辈曾经是三清院资质最高、武功最好的弟子,曾跟随天界的天将斩杀过许多妖魔,是最有希望升任阁主一职的,但后来不知是何变故,他的功法全失,去了天书楼隐居,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天书楼了。” “那为什么我在天书楼这一段时间,没有见其他弟子去过?” “除了长老和几位阁主可以随意出入外,其他人要进入天书楼,必须经钟浦前辈批准。不过你是怎么遇到钟前辈的?” 江源把那天被桑休追杀、自己受伤落在天书楼前等的情况一一向方海说了说,方海听完后说道:“想不到桑休竟如此过分,你放心,以后这种事绝不会再发生。我想可能钟前辈看你本分老实,才会让你去天书楼的。这样的机会是可与不可求的,你要好好珍惜。” 没想到那老者竟然有如此奇遇,江源说道:“谨遵师兄教诲。” 这件事之后,江源还跟以往一样,每天早上去天书楼,桑休没有再找事。 平时除了在学堂,其他时间江源也很少碰见慕青。 太初谷的日子过得繁忙而充实,但在江源的心里,为父母报仇的信念从来没有减弱过。 一晃,五年已过。 这一天,方海走进学堂,对大家说:“各位,不知不觉大家已在太初谷修炼五年,明天,将是大家迎接天雷考验的日子。仙家弟子要承受九道天雷,可飞升上仙;凡人弟子要承受六道天雷,可位列仙班。当然功力不济,自认为没有信心通过考验的可以自行放弃,从哪儿来回到哪儿去。” 听到这,下面的人议论纷纷,虽然五年来江源一直在期盼这一天,但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他还是感到紧张。如果能够通过考验,他就可以位列仙班,可以修行更高深的功法为父母报仇,但如果失败,可能这一辈子都无法为父母报仇。 江源心想,无论如何,都要拼一下。 方海摆摆手,大家不再议论,他接着说:“给大家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一早考验正式开始。”说完就离开了学堂。 第二天,天气阴沉,闷雷阵阵。 新招收的弟子在练武场前站定,江源用眼睛朝周围的人扫视过去,不少人脸上都带着不安和紧张,慕青一脸严肃,镇静地望着前面,桑休信心满满。 很快,三清院的四位阁主都到了,走到各自的座位坐定,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一片肃然。 方海走上前,对众人说:“五年前大家初次来到三清院,经过五年的学习修炼,相信功力都有所提升,今天是五年一度的天雷考验之日。一会按顺序前去天雷台,雷电会降下,不可用法器抵挡,必须用肉身承受天雷。仙家弟子承受九道天雷,凡人弟子承受六道天雷,这几道天雷会逐渐加大强度,最后一道威力最大。在这里我要提醒大家,中途无法退出,无法承受天雷者轻则功法尽失,重则灰飞烟灭!有想退出的,现在还不晚!” 说完,方海顿了顿,巡视了四周一圈,没有站出来要求退出,他接着说:“很好,祝大家好运。” 首先是仙家弟子,桑休自告奋勇地要第一个去,方海没有拒绝。他走到练武场正中间,那里有一块单独划出的区域,升起了一个平台,桑休在中间站定,闭上眼睛等待天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