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河北岸的平原广及百里,一望无际,在这里崇山高起,雄伟陡峭.
茂密的森林长满参天巨树,山石收敛,溪水合聚,溪谷空旷,丘陵独起,花草纷繁,眼花缭乱。
田猎大典是大宣皇室一年中,最为重要的活动之一
参会者除皇亲国戚外,就是朝堂重臣以及家里的青年才俊。往年都是大宣皇帝主持,今年皇帝因身体缘故,让李疏代为主持,这是很不寻常的现象,因为按照惯例,即使老皇帝无法主持,也该大皇子代为主持才对。
李疏显得格外兴奋,早早让下人给林轩送来邀请函,参与这种活动林轩并无兴趣,耐不住姜灵儿死缠烂打,还怂恿黄猴儿一起上阵。
天尚未亮,姜灵儿已经穿好衣服,催促林轩起床准备
她身着黄白色上杉夹杂武士服,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脚蹬一双黑色小蛮靴,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了顶镶玉小银冠,咋一看活脱脱像个贵族公子。
林轩打量一下她的装扮,故作皱眉道:“灵儿,你这是准备干什么去?好端端的女孩子,非要弄个男子装扮”
姜灵儿娇笑道:“好看吗?”
林轩最怕女子问这样的问题,看似简单的一个问题,你不注意措辞就会招惹她生气。
“好看”最简单的回答,对很多女子又是最满意的答案
姜灵儿又问道:“比无双姐姐呢?”
林轩大感头疼,心想女子为什么都喜欢对比,难道非要比出谁更美才算数吗? “牡丹芍药,各有芬芳”这是林轩能想到的最好答案 他不敢讲姜灵儿比慕无双更美,哪怕是敷衍欺骗,只要他今天说了这样的话,保不齐某天两个人相遇,姜灵儿就会告诉慕无双,自己真成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田猎的队伍浩浩荡荡,延绵十余里,沿途均有骑兵守护道旁,防备严密。 李疏的马车行驶在前面,彰显自己今次的特殊身份 李简策马在旁陪同林轩前行,他看林轩在闭目养神,低声问道:“小师叔,今次田猎活动,会各家的青年才俊比试武艺,我要不要让秦风参与?” 林轩有些不解的说道:“这有什么关系?” 李简忙解释道:“虽然只是历年的一种比武活动,其实是为军中选拔人才,所以,每家都会派出代表参加” “可以参加,秦风颇有军事才能,武艺还是稍微差了一点,如果有机会进入军中,对你以后是好事。” 旁边的秦风大窘,不过想想林轩说的是实话 林轩对脸色微红的秦风说道:“我说这些话,或许让你有些面子过不去,你要清楚武功跟打仗是两码事。再高的武功,力量也有极限,只能逞一时匹夫之勇,打仗靠的是头脑谋略,即使你手无缚鸡之力,同样可以指挥千军万马,掌握万千人的性命。” 秦风抱拳施礼道:“谢先生教诲,我明白了。” 车内的姜灵儿小声嘀咕道:“你就会哄骗人,人生处处是战场,总不能随时带着千军万马吧!要是一个人的时候遇到刺杀,还不是白白等死。” “我赞同,一个驰骋沙场的将军,首先要有自保的能力,如果自己都不能斩杀敌人,下面的士兵怎能心服口服” 插话的是一个身穿粉红色宫装,腰束蓝色缎带,眉蹙春山,眼颦秋水,精灵可爱的少女。 林轩顿时语塞,一个姜灵儿就够他受了,再来一个还不让人头疼死。他继续闭目养神,保持绝对的沉默。 “嗨,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林轩无奈的向李简投去求助眼神,希望李简快一些支走这个麻烦的小姑娘。 “凡儿,不可无礼,这是我小师叔” 李简不说还好,说过后,小姑娘更加好奇,像盯怪物一样,将林轩周身仔细打量了一遍。 “你就是我五哥的小师叔呀!你不是一个出家的道士吗?怎么看不出来”林轩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算哪门子问题 林轩问道:“姑娘,我请教一个问题,和尚是不是都剃光头? 李凡儿不假思索的说道:“是呀” “那么,是不是所有光头都是和尚呢?” 李凡儿愣住了,这个问题她真没有仔细想过,她喃喃自语思考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林轩是在逗她。 李凡儿气恼的瞪着他说道:“你这个人真坏” 众人听后齐声大笑,林轩无辜的笑道:“姑娘冤枉我了,我只是在跟你讨论一个现象问题,既然你说,我看着不像道士,那么,你讲讲看,怎样的人才像” 李凡儿认真的想了想,描述道:“手持拂尘,头戴道冠,身着道袍,仙风道骨,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听你这样一说,我还真不符合,看来我是一个冒牌货”。 李凡儿不依不饶,继续问道:“既然你能当我五哥的小师叔,想来也是有大本领的,你说说看你会什么本领?” 林轩想起了一个故事,娓娓道来:“有一个木匠带徒弟在外干活,回家的路上,天气炎热难耐,就在一棵大树下乘凉。这棵大树四五个人合围也抱不住它,枝叶繁茂,高耸入云,树冠犹如一把遮天盖日的大伞,徒弟见了甚为惊奇,问师傅:如此大的树,怕有千年之久了,为什么没有人砍伐?” 小姑娘都爱听故事,眼见林轩讲到关键之处,突然停了下来,着急追问道:“为什么没人砍?你倒是说呀!” “师傅看了一眼大树,对徒弟讲道:这是一棵不中用的木材,用它做船会漏水;用它做棺材会腐烂;用它做器具会毁坏;用它做门窗,脂液不干;用它做柱子,则会受虫蚀,这样的树有什么用” 李凡儿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林轩没有理会她,继续讲道:“晚上木匠师傅睡着后,梦见一位老人,老人说自己是白天讲的那棵无用大树,他有一事不明,特地入梦请教。老人说,听先生白天讲我生于世间毫无用处,那么,我想问问先生,什么样的树才有用处? 千百年来,我身边有过很多树,有可以做船的,可以做棺材的,可以做家具的,可以做门窗房梁的,他们的命运无一不同,有大用的树避免不了被刀劈斧砍,有小用的树避免不了被当成柴烧成灰烬,唯独我因这无用之身才免遭祸害,逍遥存活于世间千年,让人们炎热时乘凉,你说如果我要是有用之才的话,还能活下去吗?” 李凡儿呆呆愣神了许久,眼前这个男人像是一片浩瀚的海洋,广阔,深邃,充满了迷幻色彩。 最初她以为,林轩只是跟自己逗一下嘴,没想到他突然讲出这样一个充满人生哲理的故事。 这个故事中,她放佛看见了自己的命运,自己如同名贵的木材,因为价值昂贵,对于很多人有大用,引起无数人的贪婪,最终无法左右命运,逃不过早早被刀劈斧砍的悲剧结局。如果生命可以选择,她宁愿做一棵无用之树,逍遥自在的立于天地间,见证天地间发生的离奇故事。 此刻李简心里则是另一种感受,小师叔明显在提醒自己,要做一个无用之人,只有做到了无用的智慧,才能以无用之身成为大材。 想想自己在玄机观学道几年,只是沉浸于过往的悲愤和复仇情绪,并未真正领悟大道的智慧,心中满是懊悔之情。 秦河北岸帐营连绵,旌旗似海,林轩将帐营安排在平顶的小丘之上,既可以俯视远近形势,又可以图个清静。 两个小姑娘因年龄相仿,很快便结成闺中密友,不知道跑到哪里闹去了。 下方空旷的平原上,已经设好射箭场,赛马场,演武场,篝火熊熊烧起,年轻人聚集在一起进行各种预演比赛,喝彩声,欢呼声,马鸣声热闹非凡。 林轩席地而坐,望着下面热闹狂欢的人群,想起老君的一句话“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以前读这句话时总不太理解,现在身临其境,又可从旁观望,心里多了一分明悟。 生存条件获得满足保障后,每个人都会从最原始的生存欲望,上升到对生活质量的追求。 享乐欲望不可怕,关键在于驰骋二字,一旦人的欲望如同脱缰野马,驰骋追逐各种欲望享乐无法止步,这种欲望就变成纵情声色,普通人因此懒惰麻木,耽搁正常的生活劳作,手握天下权力之人,则会为满足一己享乐,奴役人民,不顾民众疾苦,闹的个天怒人怨,这是大患。 星月覆盖下,营地的篝火如同点点星光,苍穹之下是高山,高山之下是平原,人立于天地间,无论再怎样权势滔天,终究不过是沧海一粟。 林轩念道:“万事几时足,日月自西东。无穷宇宙中,人是一粟太仓中” “好词,意境深远,只是多了几分寂寥之情”。 来人是一个胖子,又不是那种身材臃肿的胖子 身着紫色长袍,腰系白玉带,脚蹬白鹿皮靴,面如银盘,阔鼻方嘴,一双内敛而狭长的眼睛,笑容可掬的对林轩施礼道:“打扰先生了,本王李泊,李简的三哥” 林轩有些纳闷,这几个兄弟怎么都赖上了自己,想来自己一无通天本领,二无任何权势可倚,虽然背后有玄机观这棵大树,对朝堂之事也没有几分影响力。 李轩回礼道:“原来是纪王殿下,失礼了” 李泊也不客气,吩咐随从张开桌子,不一会儿工夫便准备了几道精致小菜,邀林轩坐下饮酒。 林轩心想这个胖子,倒跟他那几个兄弟性情不同,没有大皇子的骄狂气,也没有二皇子的惺惺作态,更不像李简那般对万事过于小心谨慎。 他的诚恳是自然亲切的,一眼可以望到心底的那种,林轩从内心喜欢这个胖子的性子。 李泊不仅准备了酒菜,还带了舞姬,月光下舞姬旋转着**,如玉般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舞姿轻灵,时而如从天而降的仙女,时而如花间飞舞的蝴蝶,时而如山间潺潺流水,美妙至极。 “能否请教先生一个问题” 这早在林轩意料之中,他笃信一条法则,对于不熟悉的人突然登门拜访,定是有所求,区别只是所求不同罢了。 李泊诚挚的问道:“生于帝王家,是幸?还是不幸?” 如果换成普通人听到这样的问题,肯定认为胖子太过矫情,生于帝王家锦衣玉食,一生衣食无忧,不用受生活颠沛疾苦,还有什么可不幸的。 林轩却深知这一切令人羡慕的表面下,有常人所体会不到的凶险和无奈。 林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叹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世间之事从来都难得圆满。”这句话既说给眼前的胖子,也说给自己听,如果没有那一场残酷屠杀,此刻他的命运又如何?生命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注定要发生的事,你只能坦然接受,却无法选择。 “不求圆满,但乞保全,请先生赐教” 胖子眼中满是渴望,以及无法言说的无奈,他的无奈和李简有所不同。 李简尽管对自己的处境也十分无奈,无奈之下隐藏着波涛汹涌的力量,你可以说这种力量是野心,也可以说这种力量是志向。眼前这个胖子眼中,仅仅只是纯粹的无奈,不带丝毫的野心和反抗。 “殿下,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有一只猛虎带着忠诚的狼,狡猾的狐狸一同打猎 经过一番努力,它们捕获了两只鹿,然后,老虎让狼和狐狸分配猎物,如果是你的话,你怎么分配?” 李泊想了一下说道:“我会选择让狼和狐狸共同分享一只鹿,老虎独享一只鹿。” 林轩笑道:“看来殿下是个十分明白的人,了解老虎的凶猛性情,知道该如何避让这种危险。狼对老虎非常忠心,它看着地上两只鹿对老虎说道:大王,您应该独享两只鹿,我和狐狸可以再找新的猎物。” 李泊笑道:“看来我还是贪心了,没想到狼如此慷慨忠心。” 林轩接着讲道:“老虎听了狼的话,笑着走近狼,趁它不注意,一巴掌将狼打死。” 李泊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惊奇的问道:“为什么要把狼打死?它已经做了最大让步,难道这也错了吗?” 林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说道:“一旁的狐狸看到这幕后,对老虎讲:大王先吃,您吃不完的猎物,再留给我享用,老虎听了狐狸的话非常满意,最后给狐狸留了两只鹿腿。” 李泊听的一头雾水,完全想不到故事是这样的结局,又想不明白为什么狼会死掉,狐狸反而活了下去。 林轩看他满脸疑惑,问道:“殿下是不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忠心的狼被打死?其实很简单,它只了解老虎的凶猛性情,却不了解老虎的多疑,老虎需要下属忠诚,又怀疑下属的忠诚,这是它的天性,天性是最难改变的,又怎能相信,下属可以做到无求无欲?所以,狼说不吃猎物,自然会引起老虎怀疑,白白丢了性命。狐狸则不然,它既懂老虎的性情凶猛,又明白老虎的多疑,分配猎物时,它不会表现超过危险的贪婪欲望,又会有正常的欲望需求,这才是它保命的关键” 李泊恍然大悟,心想原来如此,不由得更佩服这个看起来从容清雅的男子 林轩尽管没有把事情说透彻,却已分明告诉自己,今后该如何保命的方式。 林轩酒量甚浅,六七杯下肚,已经有些醉眼朦胧,还好胖子也不劝让,自斟自饮,两个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便到了深夜。 林轩不喜热闹,却喜欢以观者的角度游离人群中,观察众生悲喜。 昨夜不知胖子何时离开,也不知自己怎么回到营帐,睁眼天色已经大亮,李疏派人在帐外邀他陪同巡视。 李疏显得兴致很高,可能跟第一次主持重要活动有关。 林轩脸上还有宿醉未过的疲惫,他关切询问道:“先生,昨夜是不是跟我那个糊涂三弟喝多了?”这句话问的有意思,表面听来是关切之意,实际表明自己跟什么人交往都在他掌控中。 林轩故作无奈笑道:“不怪纪王殿下,主要我酒量太浅,沾酒即醉” 李疏对侍从吩咐道:“你去吩咐厨房为先生准备一碗清粥” 从内心讲,林轩不反感充满野心的二皇子,即便他是你的敌人,跟他相处,你也会由衷佩服他的细心周到。 不远处射箭场上,围着一群人欢呼喝彩,林轩隔着人群,看到面如寒霜的姜灵儿,紧握小拳头,不知对抽泣中的李凡儿说些什么。 他心想谁又招惹这丫头,按理说不应该呀!平时都是她欺负别人,难道今天碰到硬钉子了。 “殿下,我想去看看射箭” 林轩即使想了解灵儿的情况,也不能直接表现出来。 “好呀!本王对射箭之道也非常感兴趣,没想到先生有此爱好” 林轩哪里是关心什么射箭之道,只是好奇灵儿,到底受了什么委屈。 众人见二皇子驾到,立即恭敬的对他行礼,让出一条通道,毕竟他是尊贵的皇子,又是本次活动的主持者,身份自不可小觑。 “少爷,她欺负我们” 林轩顺着灵儿所指的方向望去,场中站在一个红色劲装少女,身材高挑,五官算不上精致,却洋溢着天生的野性和傲气,手握长弓,朝姜灵儿露出不屑的笑容。 “人家怎么欺负你,不就是比赛射箭吗?”林轩淡淡说道。 姜灵儿看少爷对自己受欺负视若无睹,委屈道:“我跟凡儿在这里射箭,你也知道我箭术不行,谁知凡儿还不如我,我们只想玩一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野蛮丫头,对我们热潮冷讽,让我们回家玩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你说可气不可气。” 一旁抽泣中的李凡儿,看林轩无所谓的表情,哽咽道:“算了灵儿,你家少爷就是个冷血人,他才不管我们是不是受了欺负” 林轩心想你们准备让我怎么办?难道要上前跟人家姑娘理论,责怪人家姑娘,看不上你们的箭法吗? 他抬眼看了看靶子边缘的两只箭,对姜灵儿说道:“事实上,你们的箭法是有点不怎么样,人家话虽难听,说的是事实。” “你……”李凡儿听林轩这样说,顿时气的语塞,哭声更大。 颼!的一声,红衣少女手中的三支箭,破风而出,其中一只箭正中靶心,另两只箭射在红心边缘,围观人群爆出一阵喝彩声。 林轩不由得从内心,佩服红衣少女的箭法,只是他不敢在脸上表面出来。 红衣少女射完箭后,得意洋洋朝林轩走来 看着姜灵儿愤怒的表情,调侃道:“看了我的箭法,你还敢再射箭吗?”语气中充满了骄傲鄙夷 这种态度让林轩反感,他欣赏有能力的人,不代表有能力的人,就有权利嘲笑不如自己的人。 “好样的赵小姐,不愧是威武侯的女儿”李疏真诚的夸奖道。 林轩这才听出来,原来是威武侯家的闺女,怪不得箭法如此了得,人又如此骄狂。 赵娇对一旁沉默的林轩,挑衅的娇笑道:“你是这个丫头的主子呀!回去要找人多**一下她,箭法不行别出来献丑” 林轩听后心里大为不爽,他知道灵儿箭法不行,平时也被自己宠坏,受一点挫折是好的,但从情感上,他无法接受其他人如此贬低灵儿。 林轩凝视远处的箭靶,似笑非笑道:“赵小姐的箭法是不错,但手还不够稳,太急于表现自己,所以,箭法一道还欠缺火候” 赵娇听后不由得心头一震,没想到这个文弱书生模样的男人,竟然一眼看穿自己射箭时的心情。但她天生骄傲,怎容得别人对自己最为骄傲的事评头论足。 赵娇冷笑道:“有些人没什么本事,凭一张嘴到处乱说,如果真有本事比试一下,也让我心服口服。” 围观人群,听说有人敢评论赵小姐的箭法,开始齐声欢呼起哄道:“比试,比试……” 场面顿时陷入尴尬,大宣以武立国,对武功的重视程度非常高,更何况是一个女子向男子发出的挑战,林轩如果不敢应战,颜面势必会大损。 李疏不知道该如何化解现下的尴尬局面,甚至不清楚林轩到底会不会射箭 如果实力还不错,即便输了也不会太丢人,如果根本不懂射箭,因此颜面扫地,自己以后该如何用他。 不知什么时候,李简和李泊也站在围观人群中 李泊小声问道:“林先生可懂射箭?” 说实话李简心里也没有底,这些年在玄机观,小师叔对道法理解之透彻,可以说是玄机观第一人,说到武功射箭一道,还真从未见过。 “我也不清楚”李简有些焦躁的回了一句 这种局面,他很难帮助林轩摆脱困境,只期望小师叔吉人天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