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的相处,褚林对突然到来的尹华裳有了些许了解。
尹华裳是中界尹家人,这次来到沧海宗,是应了祝南星的邀请,来为祝南星疗养身体。
但褚林保持一定得怀疑态度,因为他不理解,尹华裳年纪明明与自己相仿,怎么会掌握治疗祝南星这等伤势的法子。
不过褚林虽心有疑惑,但与尹华裳聊的还是很投机。
用完晚饭后,褚林与尹华裳一同在小峰脚下闲聊。
尹华裳坐在一块布满青苔的石头上,“此境为空岳境,分为东西南北中五大界,这里是南界,我家在中界,之间的路程要走两个月左右。”
“那你为何这么快就赶过来了?”褚林背靠一棵柳树,手里拿着一根柳枝。
尹华裳忽然一脸诧异,”你不是修元者吗?难道没听过‘折叠镜阵’?不应该啊,你们宗门就有此阵法呀。”
闻言,褚林一脸尴尬,因为他虽说在沧海宗生活了十二年,但其中有十一年是在远日峰上,极少出来。
因此,对宗内的大多事物还不清楚,加上他无法修元,一直在练体术,就更没有时间去了解。
“哦,没有,我平时极少出门,对宗内有些事情不是很了解。”褚林笑了笑,敷衍的说着。
可尹华裳却是一脸不信。
她站起身走到褚林面前,紧盯着褚林的眼睛,神经兮兮的说道:“怎么可能!你在说谎。”
看着尹华裳极为笃定的眼神和语气,褚林有些措手不及,他不自主的后退半步。
“这有什么可说谎的,沧海宗作为南界最大的宗门,有些事情不了解,也不奇怪啊,再说……”
不等褚林继续说下去,尹华裳站直,双手背后说道:“别骗我了,我一眼就看出来你不能修元,我们家可是非常精通观灵之法的。”
观灵之法?褚林倒是头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你全身经脉移位,而且体内没有气元海。我笃定,你不会隐藏气元海的术法,因为修元者都会将自己的气元海隐藏,这是一种自保手段。”
尹华裳说完后不问褚林是否同意,她就将自己的右手按在褚林胸口。
这时,尹华裳右手腕上的紫水晶亮了起来。
正当褚林来不及反应时,他的脑中竟然出现一个声音。
“你身上的禁止是谁设的,也太容易解开了吧。”
褚林听出是尹华裳的声音,但他却没有看到尹华裳开口,疑惑间,尹华裳又说到。
“别怕,我只是让我的虚兽进入了你的体内,通过它我可以看到你体内的情况。”
闻言,褚林想起小的时候,荀崖子在他背上用毛笔写过一个咒文,想必就是尹华裳所说的禁制。
想到此处,褚林心中顿时惊呼可怕,活了十二年,大大小小的元术他也是见过不少,但这种可以直接进入他人身体的,从未有过耳闻。
而虚兽?那又是何物?
“有必要这么惊讶吗?你们宗门难道不给你们讲授元术分类?我家是通灵世家,我们所使用的的术法都是与灵有关的。”
“虚兽是我们用灵饲养的通灵兽,它是灵体,能进入任何生灵的体内。你放心,我不会害你。”
尹华裳就像听到了褚林心中所想,平静的为褚林解释到。
听到尹华裳这么说,褚林心中又暗道一句,可怕。
尹华裳无瑕理会褚林,她操纵着一只白色蝴蝶,正在褚林体内四处飞荡,好像是在寻找什么。
通过虚兽蝴蝶,尹华裳看到褚林体内的经脉,就似一团乱麻,毫无规律分布的到处都是。
蝴蝶在相互纠缠的经脉间穿梭,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终于在一团缠绕在一起的经脉里找到一个白色光团。
“怎么会是白色?这是哪种属性的元?”看到白色光团的刹那,尹华裳惊讶的说到。
疑惑间,蝴蝶已慢慢靠近光团。
这时,尹华裳感觉到光团发出一阵轻微的排斥感,好像在拒绝自己的虚兽靠近。
“放松,不要紧张,我要靠近你的真元了。”尹华裳语气颇为严肃。
褚林闻言,便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心跳也慢慢平缓下来。
而后,尹华裳感觉到排斥减弱不少,则慢慢让蝴蝶进入了那团白光。
一阵刺眼的白光后,蝴蝶已进入光团,待尹华裳看到其中的东西后,心中大惊。
里面竟然是一柄断裂的银色小剑,剑柄处是两只相反的银色羽翼,羽翼之上的羽毛根根分明,隐约间似乎还在轻轻地扇动着。
剑身断成五节,每节之上布满玄奥的黑色纹路,纹路还在不停地流动,就像源源不断的溪流。
就在尹华裳震惊到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青色身影从光团之外冲了进来。
“大胆,竟敢窥探本皇所守之物!纳命来!”
巨大刺耳的叫声将尹华裳唤醒,她刚回过神,就看到一只庞大到足以遮天蔽日的青色巨鸟朝自己疾驰而来。
轰!
尹华裳还未反应过来,那只青鸟就狠狠地撞在了自己的虚兽身上。
瞬间,虚兽蝴蝶直接化作一团烟雾,而尹华裳则双眼一黑,喉咙里涌上一股甜味,接着便直直倒了下去,右手腕上的紫水晶也变暗淡了。
还在调整气息的褚林,感觉到按在胸口的手离开了,他睁开眼睛,就看到尹华裳向后倒去。
褚林见状急忙一把搂住尹华裳,他看到尹华裳嘴角竟然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褚林,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尹华裳精致的脸慢慢失去血色,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咯咯咯!咯咯咯!”
突然,一个小孩的笑声在四周响起,忽远忽近。
褚林警惕环顾四周,但并未发现有其他人,而那个声音却越来越大。
这时,褚林看向旁边的山壁,他似乎感觉到,那个笑声就是从山体中传出来的。
忽然,褚林腰间的玉佩飘起了起来,接着飞出一块令牌,正是那块刻着“褚”字的令牌。
令牌飞出后,褚林急忙伸手去抓时,那令牌径直朝山壁而去。
眼看令牌就要撞在山壁上时,令牌却直接没入了山壁。
接着先前那个笑声竟然直接变成了嘶吼,尖锐的声音刺的褚林耳膜隐隐发痛。
“哇哇哇!哇哇哇!”
就在褚林被吵得头痛不已时,那声音又瞬间变成了一阵孩童的哭声,紧接着便没了动静。
一波未停,一波又起,尹华裳还躺在怀里,令牌又自己飞进了石头里,连着两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褚林的脑子一时竟转不过来了。
太阳缓缓西下,四周慢慢的昏暗。
“这……这都发生些什么啊!”褚林不自觉的开口说到。
褚林沉声道:“当务之急是将尹华裳带到祝师叔跟前,让他为其疗伤,令牌就先随它而去吧。”
决定好后,褚林便背起尹华裳朝井走去。
祝南星正躺在屋子门口的木椅上休息,这时,他看到褚林出现在谭边,背上背着没有动静的尹华裳。
“怎么了?褚林你们遇到什么事了?”祝南星急忙坐起身,快步走到褚林跟前。
“一时说不清楚,祝师叔你先帮她看看吧,我去药院找医师。”褚林将尹华裳交到祝南星手中,自己则转身要离开。
祝南星为尹华裳把了下脉搏,紧张的表情舒缓了些。“不用了,华裳她无大碍,明早就能醒来。”
正要跳入潭中的褚林听到祝南星的话,急忙止住身子,跑了过来。
褚林半跪在祝南星旁边,焦急的问道:“她怎么了?”
“只是虚兽受到了重创,没有伤及本体,休息一晚就能恢复,现将她抱回屋内吧。”祝南星看着尹华裳的脸说着。
褚林闻言便抱起尹华裳走进屋子,将其轻放到木床上。
看着尹华裳苍白的脸,褚林心中颇为自责,“早知就阻止她进入我体内了。”
褚林走出屋子,祝南星问道:“发生什么了,华裳的虚兽怎么会受到这么重的伤?”
褚林将自己与尹华裳之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祝南星,但却唯独隐瞒了令牌的事情。
因为沈清歌与荀崖子告知过褚林,将令牌的存在不要泄露出去。褚林自己也清楚,一个可以从晖阳境强者体内吸取气元的东西,定会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祝南星听罢,一脸不解,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剑修,关于通灵之法了解甚少。所以也就不在追问,一切等尹华裳醒来再做商谈。 夜深了,蛙声四起,但褚林却无法入眠。 之前,褚林只认为是自己倒霉,才遇到经脉错乱,真元破碎的事情。 但直到那块可以从他人体内吸取气元的令牌出现,以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让褚林认为自己的身上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思绪至此,褚林越想与睡不着,这时他想起那块令牌,决定要去原地寻找。 正当他起身时,他看到屋子的木桌有一个东西,仔细一看竟然就是那块令牌。 褚林半信半疑的拿起令牌,心中疑惑道:“自己回来的?还是谁放到这里的? 突然,从令牌中传出一股暖流进入了褚林的身体,而后,褚林两眼一黑直直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那令牌则凭空飞起,钻进了褚林的玉佩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