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伯没有再出声,就像是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继续吞着他的灵魂。
黑白无常赶紧带着许恒离开,万一大帝一发怒,这个分身一口把许恒给吞了,他俩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毕竟差距在那摆着,他俩能见到最高的职位就是十殿阎罗,至于大帝,没有传召,他俩是没有资格觐见的。
“小兄弟,像你这样人在阳间生存的话,地府最适合你挂的职位就是地府巡察使。”
白无常跟许恒推荐道,当然他也是有私心了,除了这个职位适合许恒,另外就是这个职位跟无常官职差不多,现在结交不算高攀。
毕竟这位不久会跟他俩成为同僚,而且还得到了一尊大帝的青睐,此时正是拉近关系的时候。
“对,巡察使专门负责抓捕阳间的灵魂偷渡者,也就是小兄弟你这种的灵魂穿越,毕竟穿越这种事情发生的不多,所以这个职位多数时候都是很清闲的,而且刚好能让你留在阳间。”
黑无常也接话说着。
按照这两位的说法,许恒还真觉得巡察使这个职位蛮适合自己,光留在阳间这一条,就是给个幽冥教主也不换呐。 “那就定下巡察使这个职位?还得麻烦两位再跑一趟,跟孟婆说一声啊!” “不麻烦,以后我们就是同僚了,这点是小事就不用了客气了。 我还有别的分身在地府,会过去跟她老人家禀报的。” “分身?你二位这不会都是分身吧?” 许恒听到白无常的话一阵诧异。 “也都是分身,人世间每天死亡的人都成千上万,我俩专司勾魂散魄,要是没有分身,腿跑断也忙不过来呀!” “那岂不是说你们有成千上万个分身?” “差不多吧,要是遇到天灾、战争,死的人多了,分身数量还会增加。” 我去,这厉害啊。 许恒觉得他要是有这么多分身,前世还合伙开什么公司啊,跑去送外卖都能成首富。 “不知道你们这分身能不能……?” “这个分身不是什么术法,而是专属的神职神通,所以也就没法传给别人。” 白无常听出了许恒的话音,解释道。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啊,以后你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就行了,我的分身就是兄弟你的分身。” 说着白无常还给黑无常传递了一个眼色。 “对,还有我的,如今我们已经是同僚,小兄弟,我有一个提议,不如我们结为异性兄弟,在以后的日子里也相互有个照拂,如何?” 对于结拜这种事情,许恒倒是不反对。 毕竟在他回到阳间后,将会面对一个新的陌生局面,有两个来往于阴阳两界的神使做兄嘚,还是不错的 ,别的不说,起码他们的见识就比自己强很多,有啥不知道的可以问他俩,毕竟他俩足迹遍布万界,那眼界可不是盖的。 “好啊,我叫许恒,今年……呃,也不说多少岁了,反正我就称呼两位为大哥了,毕竟眼前这俩可是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阴货了!” “我叫谢必安,任职地府白无常,称号地府七爷,他,黑无常,叫范无咎,称号八爷,今后许恒老弟你就是地府九爷了,以后我们就喊你九弟,如何?” “我兄弟三人,今天先把称呼定下,至于结义的仪式,等你在阳间安顿下来,我俩真身再去寻你,咱们再一起结拜!” 黑无常就像是白无常的另一半,总能接着白无常的话往下走。 “行,一切全凭七哥八哥决定!” “九弟啊,如今我们已经是自己人了,有些事当哥哥的还是要跟你说一下的。 你目前要去的那个世界基本上就是属于被舍弃的世界,如果将整个天道比作一棵巨树话,那其下一个个世界就是这一棵棵巨树上的树叶,何止千万。 你所在那个世界,就是巨树上的诸多树叶中的一片黄叶,这么说兄弟,你可懂?” 许恒穿越的世界,灵气匮乏,天道大树已经停止了向这个世界输送养分,这个世界的陨落消逝只是时间问题了。 白无常知道一旦许恒融合了那颗蛋,他的寿命就已经有了终点。 这么一个末法的世界,对修炼是相当不友善的,境界上不去,则寿命就不会长久。 “多谢大哥告知,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吧。” “如此我便不再多说什么了,我跟老八会经常来看你的。” 黑白无常上门没啥好事,这一点已经不合适此时的许恒了。 …… 奈何桥边,孟婆给了白无常分身一块巡察使的令牌,这具分身便离开了。 “当巡察使,有点浪费人才啊,女娲大神选中的人,自是有他的不凡之处,就先让他当个巡察使吧,日后,再慢慢升迁便是。 末法的世界……,只怕是大神选此人的目的……呵呵,小家伙,后面有你受的。” 孟婆嗫喏着,递出手上的汤碗。 …… 许恒的意识再度出现在之前的那具尸体上,因为有了黑无常帮助聚来了七魄,许恒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一身单薄的麻衣,裤子短了半截露着小腿,脚上穿着一双破烂的草鞋,整个浑身的装备被墙孔透进来的风一吹,立马破防了。 狠狠的抖了个机灵。他查看了一下,那个蛋依旧被他的灵魂抱着呢,只是在肉体上没显示出来。 他将趴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扒拉正了,面容竟然是个女的。 双眼紧闭,眉头微皱,鼻头圆圆的,两边颧骨很高,脸上有冻疮,干枯的嘴唇都起了皮,裂开了一道道血口子,面色枯黄,容貌谈不上秀丽但还算端庄。 一绺绺刘海紧贴在前额,头顶乱发蓬蓬着,像极了各种鸡鸟鸦的窝。 身上也是破烂的单衣,枯草从衣服的破洞里露出来,可能是枯草填多了,让她看上去身子有点臃肿。 裤子比自己那露半截小腿的还要短,双脚连双鞋都没有,冻成黑紫色,肿的跟馒头似的。 许恒将手放到她鼻子下面试了试,还有呼吸,十分微弱。 估计再要不了多久,这位也要踏上地府的道路。 许恒费了老大的劲,把她整到背上,整出来一身虚汗。 这身体也不耐用啊,弱的很,也幸灵魂强大,毅力不缺,不然还真干不了这体力活。 得要离开这里,找点吃的跟水源补充一下,不然就要又离嗝屁没几步远了,这里没吃没喝的,也不知道当初这具躯体的主人为何来到这里。 “哪来的叫花子,真踏娘滴晦气!我们金家看上的矿山你们也敢来!” 刚出庙门,一道凶狠的叫骂声便传了过来。 循声看去,一位身穿紫袍裘衣、脑袋像球一样圆的年轻公子大步走来,他浓眉大眼,头束发带,脸上却露出一股凶恶的愤怒。 在他身后跟着十几个手拿各种武器的家丁护院。 公子几步赶上来,对着许恒跟他背着的女人拔剑就砍。 明晃晃的剑身在划过寒风发出‘唰’的清音。 奔着许恒的脖子而来。 我擦,老子认识你吗,上来就开整? 许恒觉得在这货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没为着啥事,上来就杀人。 想归想,许恒也想躲开,怎奈意识超前,眼睛到位,身体动作却跟不上,看着破风划来的这一剑,许恒知道,他躲不开了。 “叮!” 在紫袍公子的剑离许恒脖子几公分远的时候,一块飞来的石头打在了剑身上,让这本来的夺命一剑功败垂成。 紧接着一个身披青蓝色斗篷的女子带领着一批人走了过来。 “乞丐也是人,金吉,你这么滥杀无辜,就不怕遭报应吗?” 女子身后出来两人,护着许恒跟他背着的女人,来到女子身后。 女子面若中秋之月,琼鼻挺翘,红唇润泽,贝齿如玉,杏眼含波,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束成马尾,垂到披风上,散发出一股干练的英气。 她看了一眼许恒,便没有再多看,只是对护着许恒的那大汉使了个眼色。 “呦,徐燕瑶,你可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本公子教训个乞丐你也管,怎么,母爱泛滥啊,可怜穷人啊,有那善心何不可怜一下公子,呜呜我饿……我要吃奈奈!木啊!木啊!” 金吉说着,还砸吧着嘴,脸上露出猥琐的表情。 他身后的人也跟着发出哄的笑声。 “你……!”徐燕瑶气的满脸透红,对于金吉的无耻下流,她也不再做口舌之争,这种事情怎么说女人都占不到不便宜。 “哐啷”拔剑声响起,徐燕瑶剑指金吉大声道:“这座山就是推平了也不会让你金家来此开矿!给我杀!” 说着她便向着金吉冲了过去,她身后的人也跟着一拥而上。 将一块碎银放在了许恒的怀里,那大汉对着许恒道:“这里不适合你呆,赶紧离开吧!” 许恒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叫徐燕瑶的女子,又对着大汉点了点头,背着昏迷的女子向着山下走去。 大汉也提了一个哨棒冲了上去。 两拨人顿时就打在了一起,各种喊杀声,兵器的撞击声四散开来。 许恒急忙向着山下赶来,山上的事情他也帮不上忙,只能心里祷念那位叫徐燕瑶的别吃亏。 “站住!” 刚到山脚,许恒就又被人给拦住了。 一个头包赤巾,手拿钢刀的小喽啰对着草木浓密之处喊道:“大哥,这有个人!” 草木晃动不止,没多大一会,**个人就出现在了许恒面前,统一都是头上包着赤巾。 为首的那人双眼明亮有神,满脸络腮胡子,自带一股粗犷豪放气派。 他肩上扛着一把乌铁大刀,在一帮兄弟拥护下朝着许恒走来。 “这刚得一块碎银,还没捂热乎呢,只怕是保不住了!” 许恒心里嘀咕。 为首大汉走近了,扛着刀围着许恒转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身上背的是什么人?” “不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你背着她干什么?看你这邋遢样也不像是吃饱了撑的。” “可我也总不能贱死不救不是?” 虬髯的汉又看了看许恒背上昏迷着的人:“她这是怎么了?” “不是饿的就是渴的!” “快快快,拿些吃的跟水过来!”大汉连忙招呼着手下的小弟。 小弟们相互你看我,我看你,没人动弹。 “大哥,我们哪有吃的啊,上一顿饭还是前天吃的呢。”一个小弟在大汉身边小声道。 “大哥,我这还有点水。” 那个把许恒拦下来的小喽啰拿出一个水袋,里面还有小半袋水。 “拿过来,快!” 虬髯大汉把水袋拿过来,递给许恒。 许恒把女子平放在地上,水一放到女子满是干裂的嘴唇上,就像是自然反应一样,她自己就把水给喝下去了。 这情况感情不是晕了过去,只是女子太虚弱了,弱到没啥反应了,但是依旧还有意识。 喝完水,女子的双眼已经慢慢的睁开了,只是依旧虚弱,说不了话。 “兄弟可是无处可去?要不要考虑一下加入我们赤巾山寨,寨中都是义气兄弟,一起同甘共苦,免得被人欺负。” 许恒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老子以前怎么说也是堂堂一总裁,怎么会加入土匪呢,而且还是连吃的都没有的土匪。 大汉翻了翻衣袋,拿出一丢丢红薯干还有两个铜板,满眼不舍的递给了许恒,然后招呼着诸位小弟向着山上走去。 “听说金吉那篮子在山上,我们是吃肉还是喝汤,就看这一场了,**丫的!” 大汉鼓舞着众小弟。 “**丫的!”众小弟响应着。 之后就传来大汉的另一种声音:“叫你截道,谁让你截穷人了,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不但没收入,反而还白搭俩铜板。” 之后便是一阵噼噼啪啪的拳脚声。 “老大,别打了嘛,越打可越饿啊!再说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个人截就不错了,谁还管他是穷人还是富人。” 小喽啰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你还敢顶嘴!” “本来就是嘛……” 声音越来越小,逐渐消失在山腰上。 许恒把虬髯大汉留下的那一点红薯干整碎了,给女子吃了下去,缓了缓,女子精神有所好转。 本以为遇到山匪,银子不保了,谁知道还多赚两个铜板。 看起来这伙山匪本性也不坏。 这世界,我来了!不求闻达于诸侯,只求开局别这么饿!,实在是饿的直哆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