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浑的声音中，混杂着无尽的沧桑，仿佛具有无穷的力量。
苏云怔然，整个人心神都被震慑住了。
“你说，到底是为什么？”
中年男人见苏云久而不答，再度问道，只是那如刀的眼睛更加凌厉了几分。
凌厉之中，杀意涌现。
苏云全身抖动，背脊上已然被寒意侵袭。
这股寒意的侵袭下，他整个人顿时清醒，意识飞快转动，疯狂压制着体内的悸动，在脑海中迅速寻找着破解当前局面的方案。
“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中年男人的声音又急促了些，语气愈发沉重。
并且，他的已经开始迈着步子，向苏云一步步走去。
苏云现在几乎已经是和中年男人的眼睛对视，面对中年男人的这般催问，他不知道该作何回答，那简单的两句话，完全不像是明面上那么简单。
苏云心里很清楚，当前他所处的位置就是阵法的核心，当然，在没有得到阵法的认可之前，他只怕是凶多吉少。
此时，随着中年男子的逼近，其周身逐渐有光芒相随，压迫感忽而现身压在了苏云的身上。
即便现在他处于神魂状态，那种重重的压迫感依旧作用在全身，就像这种压迫感完全为了魂体制造出来的。
那种压迫感渐渐急剧，压制着的悸动，终究是胜过了苏云的意志。
情急之下，苏云随口回答了一声：“你若觉得自己还存，那么你便是存在，你若觉得不存，那便是不存在。”
“存也不存？”
这个回答，中年男子愣住了，思索的模样，像是陷入到了某种意境中去。
周围的压迫感让苏云差点没能喘过气，随着压迫感散去，他才好受了不少，不过现在可不是放松的时候，如果这家伙忽然缓过神来，自己一定会再次陷入到刚才那般境地中。
所以在这之前，得尽快想好应对之策。
他可以没有逃离的想法，也不可能在这种阵法中逃去，从九玄的情绪波动中，便不难看出这里的局势，唯有破开阵法这一条路。
而破开这处阵法的方法，也同样只有一个。
给眼前这个中年男子一个满意的回答，成为此处传承的继承者。
中年男子突然抬起头，疑惑地看着苏云：“这个答案着实怪异，我实在是想不通，你可愿给我解析一番？”
苏云深吸一口气，随意小走几步，缓缓道：“存，即你现还能思考，不存，指你现在这种状态。”
在这个随意的动作引导下，中年男子看的极为认真，此时苏云在他的眼中，仿佛就是那苍穹之上的神人也！
他听到这回答，眼睛中的凌厉顷刻间散去，深邃在他眼中浮现。
时间过去顷刻，中年男子硬板的脸上泛起喜色，像是做出了一道很难的数学题。
“妙哉！妙哉！好一个存也不存！”中年男子满是感慨。
苏云见此，悸动的内心沉吟片刻，眼下算是混过去了。
但他可不敢太放松，他要是没忘记的话，中年男子似乎是问了两句话。
苏云的思绪还未落下，果不其然的，中年男子的目光再度转向了他，并充满期待的神色。
“小兄弟解开了困扰我数千万年的难题，理应重礼相谢，只是现在还有另外一个难题困扰着我，若是小兄弟方便，可将此难题助我一并解去。”
中年男子满脸的笑容。
可在苏云看来，总有种人畜无害的第一感。
苏云真的很想说不方便，理智的意识催使他不能这么说，这根本就是必答题，而不是选择题。
“请讲！”苏云硬着头皮，撇过头去不愿看到中年男子那笑容。
中年男子更兴奋了，飞奔几步凑上前，就差把苏云给抱起来了。
“存在有意义，但我也可不存，那我若是不存，又有何意义？”
中年男子又皱起了眉头。
沉思片刻，苏云捏住下巴，刻意后退几步，离得中年男子有些距离。
上一个回答，他本来就是随口一答，不想对方当真了，后面这个他着实想不到比较好的回答。
唉——
这家伙，怎么就这么爱钻牛角尖呢？
苏云着实是理不通，为什么一定要追根究底？
有些问题，或许本身就没有答案。
没有答案？
苏云愣神，旋即眼神中重新焕发光彩。
没有答案，本身也算是一种答案。
“现在不存，不用过于重视，只要你曾经存在过，那便是有意义的。”
这种答案，要是说给自己那些同学听，真的是会被笑死。
不过，这些话，在中年男子听来，却仿若醍醐灌顶，浑身一颤，整个人顿时精神不少。
“只要曾经存在过，就有意义？”
中年男子不断回忆思考着，在他经历的亿万年长河中，找寻着这句话里面蕴含的答案。
亿万年的记忆长河，在中年男子的神识里闪过，不过就是一瞬，愣神稍许，他便猛然回过神来，仰面大笑。
“好一个曾经存在过。”
亿万年里，从最开始，中年男子想起了自己砥砺前行的目标，还有他曾经爱过的女子，以及自己留下的传承，除了此刻留下的执念，此生无憾。
困扰了他亿万年的问题解开，整个都释怀了不少，和煦的将视线移动落在苏云身上，全是感激。
苏云愕然：这样也行？
另一边，中年男子从欢喜中脱离，随即颇为欣赏地看向苏云：“吾乃仙帝，传承皓明，尊号皓明仙帝，亿万年前，超脱玄极宇宙，独霸一方。”
“仙帝？”苏云讶然。
平时课余时间，也偶尔读过几本小说，里面各种仙帝、神帝的神乎其神，现在眼前有人亲自对自己说他是仙帝，听着还是挺怪乎的。
自称皓明仙帝的中年男人瞧见苏云那讶然之色，惬意般的笑笑，不作回答，反而自顾自的再度开口：“小兄弟，今你我有缘，又解开我亿万年的困惑，此处也未留什么至宝，我这身传承便尽数传于你，我心方为大无憾。”
言语交谈间，苏云周身已经有着无数的流光缭绕，纷纷涌入他的身体之中。
苏云并未在其中感到异样，就连身体也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这所谓的传承更假的一样。
这堂堂皓明仙帝，再怎么说也是传承亿万年的仙帝，这等身份的人物，不至于调侃他吧？
难不成？
这一次，自己真的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