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空中的黑色逐渐被光亮退去,冬夜的寒冷也被阳光给驱散。
徐谪从树上跳了下来,伸了个懒腰。徐谪在树上睡了一晚上了。其实这一个晚上是徐谪在考验黑衣女子,如果晚上她出来了,徐谪不介意把她交给秦王。
当然,这个夜晚无数次在门口踌躇的女子永远不知道,这个晚上她无限的接近生命的终点。
徐谪走在皇宫的大道上,路上偶尔有宫女太监走过,也会恭敬的叫一声徐侍郎。徐谪就也应答应一声,徐谪其实不喜欢这样的称呼,他喜欢别人叫他道长,因为他就是道士嘛。
徐谪边想着早饭吃什么,一边往御膳房走去,在路上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哎呦,这不是我们的黄侍郎吗,怎么昨天晚上偷偷摸摸的抱了个女的回房间,今天还能起这么早,不亏修仙之人啊,连武夫都不见得有你的精力吧。”徐谪抬头一看是静和公主,徐谪正奇怪静和公主是怎么知道自己昨天抓了个贼,但是一想到静和公主的语气他只能想到一个词,阴阳怪气。
“那个,婉初姑娘你听我说奥。”徐谪挠了挠头正想解释一下事情缘由,就被唐婉初打断了。
“有什么好说的呢,还不回去和你房间里的小娘子卿卿我我。”说完静和公主留给了徐谪一个大白眼就走了,留给徐谪的只有一个背影,但是徐谪怀疑静和公主不是人,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白的眼球,绝对没有。
徐谪在御膳房吃了顿寡淡无味的早膳就带了一份回房间,不是饭不好吃,是那个大白眼真的让徐谪无法释怀啊。回到房间徐谪看到正在尝试运气的黑衣女子,就说到:“你就别白费力气了,除非你是阳神之辈,不让无法破除我的禁制的。”
“哼,你看着这么年轻,修为却不低,你莫不是夺舍过的山间野修”少女看着这实力和年龄不成正比的道士有些好奇的问。
“你觉得我这样的道教正统道士会夺舍别人吗。不过你猜的差不多,我已经三百岁了。”徐谪前半句说的不假,但是这后半句他是半点不害臊。
黑衣女子一听心中一惊,果然是这样,如果是那种重返童颜的前辈怎么会有如此修为。
“好了,现在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昨天晚上你没走说明你也在考虑,说说吧。”徐谪直接切入正题。黑衣女子嗯了一声,就伸手,从脸上摘下了一张人皮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张十六七岁的少女脸庞,而黑衣女子的面庞与静和不同,竟是充满娇弱媚态,一颦一笑都能让男人心猿意马的那种媚。
“我叫妙玄,是大秦人,我加入红花会是因为我的父亲被秦军所害,母亲也是受秦军**,我为了报仇才加入的红花会,我的功法是一位云游道士传授……”
从妙玄的言语中,徐谪得知妙玄的母亲因为生的一副好容颜,被秦军中的一名伍长看上起了歹念,而她的父亲知道后就去找秦军伍长理论,但是却被殴打了一顿,身受重伤不治而亡,母亲也自缢离世,而当时的妙玄只有六岁。简单来说她也是幼年就尝遍了辛酸苦楚,而徐谪没有过多涟漪,因为他知道,这样的家庭在乱世中还有很多,比妙玄更惨的人也比比皆是。
“我大概都知道了,你愿意告诉我,就说明你向我妥协了,但我能说的是,我会帮助你,因为你的心思并不恶毒,我也有很爱的人,但是他现在却不知道去哪了,我也很想他,但是我们能做的只有过好眼前的日子不是吗。如果想让他们开心我们就是开心过好每一天。”徐谪安慰到妙玄,徐谪很爱的那个人就是他那个不靠谱的师傅,虽然不靠谱但怎么能不想念呢,想念在徐谪长身体的时候带徐谪去王大妈家偷鸡蛋,一人吸引注意力,一人行动。也想念徐谪说想吃肉,师傅就去后山蹲了一晚上打了一只野鸡回来,虽然最后烤焦了,但师徒二人还是吃的很开心。这一幕幕的美好回忆是徐谪心中的柔软,现在的这些坚强是徐谪作为一个十六岁少年的倔强。
少女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到过有人这样安慰自己,泛着秋波的眼睛也渐渐充满涟漪。但少女始终没有让自己的眼泪掉落,这也是这个少女十几年来的倔强。但在此刻她是确确实实的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你说了这么多,有一点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抱有怀疑,大秦铁骑最严明的就是他们的军纪,他们也是以铁血军纪闻名七国。”徐谪说到这不禁眉头紧皱,因为他想到了人性里更恶心的一种可能。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父母的死和秦军无关?你就算是秦国人但你也不能这样没有底线吧。”少女显然不能接受反驳她坚守了十几年仇恨的怀疑。
“我也只是猜测,你现在可以不信,但我会去验证的,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秦王失道寡助,这件事会成为秦国衰败的原因的,小因可结出大果。”徐谪冷静的为少女分析
少女听了也好受了一些,但是她也不禁有些怀疑她坚守了这么多年的仇恨竟然是错的,想到这她也不禁有些害怕起来。
“我要先去找秦王,你放心我会帮你证实的,你如果觉得闷了就出去走走,这是我的腰牌,拿着它只要不去那些有人把守的地方就都可以去”说着徐谪将腰间的令牌的丢给妙玄。
徐谪又一次走出了房间,往秦王的书房走去,去和秦王说妙玄的事,和对红花会的处理的方法的相关事宜。
而徐谪不知道,这一切被一位少女在远处看的清清楚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