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天才？

呵呵，看来这次穿越我拿了主角的剧本。看着开心的能跳起来的王波比，陈长恭弯了弯嘴角，露出龙王般的笑容。

但是他并没有过度沉浸于其中，一想到那个高高在上，深不可及的至上，他的身子都会不由的一寒。

现在的他，充其量只是枚潜力值拉满的棋子，说不准哪天就被抛掉。

“尽人事，听天命。”陈长恭眉头轻皱，眼神之中增添了几抹坚定之色，喃喃自语道。

变强，是最好的办法，至少从小说中他是这样学到的。

陈长恭看向激动不已的王波比，后者情绪慢慢地缓和，怀着一副满是期待与感慨的表情，缓步走来。

“贤弟，你知道妖魔吗？”王波比一收之前的不羁，以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认真口吻问道。

陈长恭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个世界有妖族，有魔族，但却压根没有了解过妖魔这个概念。

王波比覆手感叹，二人面前当即显现一道金色大阵，大阵之上秘纹神秘，里面传出一声声凄惨的哀嚎，通天的恐怖气息从中释放。

恐怖气息使得陈长恭浑身一紧，一种深入灵魂悲凉感险些让他堕入其中。

这种哀嚎致使陈长恭产生共情，无尽的痛楚，无尽的折磨，惨绝人寰，让陈长恭久久无法平息。

“跟我来。”王波比轻声道，率先踏入其中。

陈长恭没有犹豫，虽说气息的可怕使他难以招架，但这种惨烈的哀嚎实在让他无法忽视。

踏入大阵，陈长恭眼前黑蒙蒙一片，像是进了一处密闭，丝毫不透光的房子，周身还环绕着恐怖的气息，令人窒息。

“嗖！”

一道浓厚黑雾宛如火箭直穿而来，瞬间打入陈长恭的身体，陈长恭双眼当即发白，身体再也不受控制。

陈长恭四肢冰凉，这种感觉与他在外面感受到的悲凉无二，陈长恭的双眼不由自主地落下两行泪水，滚滚发烫。

突然，他的脑海之中开始浮现一出画面，画面上的内容惊世骇人，惨不忍睹。这是一处由血海填满，尸体满满铺满的村落。每具尸体眼睛都是张开的，上面布满了凄惨惊恐的表情。

尸体全部衣衫不整，肉上的血痕深的连骨头都露了出来，更惨绝人寰的是尸体的下体被硬生生的撕裂，很难想象死之前会遭受什么样的折磨。

忽而，画面开始动了起来。地上到处流动着黑色的污浊液体，腥臭滔天。一道道身影从液体中迸出，他们慢慢的凝聚而起，凝成一个个体型硕大无比，双眼通红，散发着恐怖气息的怪物。

怪物有的虎头，人身，蛇尾，手拿巨斧。有的全身都是人类的样子，但却长着一双巨大的翅膀。有的长着三个狗头，穿着一身颇为华丽的袍子。

很明显，这是妖族！

这群怪物踏着尸体朝村庄深处进发，他们所到之处，尽是充满了污浊的黑液，将周围完全腐蚀。

周围充斥压抑的气息，死一般的寂静，好像了却了一切生机。一处破烂不堪，横梁坠下一半的破房子处突然传来一声哭声，婴儿的啼哭声！

几名怪妖当即转头望去，嘴角露出阴鸷的笑容，眼里布满了凶狠。

“砰！”

怪妖飞奔而去，一脚将阻挡的墙壁踢烂，发现角落里一家四口脸色煞白绝望地瑟瑟发抖。

这是从之前屠杀之中幸存下来的一家，母亲抱着婴儿蜷缩在角落，旁边女儿小脸苍白紧紧依偎，男人瞪大眼睛瑟瑟发抖着护在三人前方。

怪妖们神色兴奋，像打了鸡血一般，聚拢而起，一个个拖着庞大的身子步步紧逼。男人呼吸急促，凄声呼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虎妖率先出手，一把抓住男人的脖子，“哗！”

血液如自来水喷涌般而出，男人意识沉沦，那还瞪着的眼睛，看到自己身体倒在母女三人身上。

其他怪妖伸出滴落着腐蚀液体的双手，将母亲和女儿扯了出来，然后一把掰开她们的双腿，裹挟着黑色腥臭的液体进入了身体。

母亲，女儿二人眼神空洞，白嫩的肌肉被污浊玷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冲击着陈长恭的大脑，他最后亲眼看见二人被蹂躏到绝息而亡，下体被硬生生撕裂。

“啊！！”陈长恭怒吼一声，头上凸起的的青筋一块接着一块，紧攥的双拳里渗出了血，气息再也控制不住，轰然间全部释放，漆黑的空间不再漆黑，阵法中渗透出的恐怖气息被陈长恭生生搅碎。

“膨！”“膨！”“膨！”

陈长恭双眼发白，空间里发出一道道震天的炸响，浩瀚的阵法笼罩其身，一青一紫以暴力洗去了所有的污浊。

“呼。呼。”陈长恭大口缓着粗气，发白的眼睛逐渐恢复了正常，但他的脑海之中那幅画面却久久挥之不去。

“嗡！”随着一阵让人感到轻微不适的摇晃后，漆黑的空间慢慢化为了薄雾，陈长恭和王波比的身影出现在大殿之中。

“都看到了吧。”王波比静静看着蜷着身子，双手赋于膝盖，眼神空洞，还在大口喘着粗气的陈长恭，轻声道。

“这，就是妖魔。”王波比镇定道。

妖？魔？陈长恭刚才在脑海之中体悟到，那些妖族的却有些奇怪，奇怪的是那滔天的邪气，里面蕴含着极致的，没有理由的邪恶。

那滚滚流动腐蚀性极强的黑色粘稠污浊，随着邪气的增大，也变得愈发浓烈。而其所过之处，一切东西好像都能被污染。

污染？

陈长恭眼睛一亮，恢复神韵。既然妖是妖，魔是魔，莫非是被魔污染的妖。

他带着疑问与愤慨看向王波比，期待着王波比可以认证他的推论。

“想必你心里已经有结果了。”

王波比不愧是老阴比，这一切都在他的策划当中，包括陈长恭的反应，他都给推了出来。

陈长恭当即点了点头，凝神等待。王波比神色自若，说:

“你刚才看到的，就是妖魔，被魔族污染的妖族。”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陈长恭深吸一口气，他之前没有怎么了解关于魔族的信息，一是闭月给的太少，二是比起魔族，人族这边普遍更仇恨妖族。

“魔族其实出现的比较晚，是在人族，妖族出现后的几十万年后才出现。”王波比继续说道:

“魔族天生极恶，是邪恶的化身，没有人知道他们从哪里来。而且魔族行事极为隐秘，从古至今，他们几乎都缩在魔界之中，很少出现于外。

“魔界位于至上大陆的极幽之地，据说那里是一座邪气冲天的岛，前往那里必须要先跨过妖界，再穿过幽海。

“历年来，人族皆以为魔界势小，且故步自封，并没有对他们投去太多的注意力。反而是相邻的妖界因与人类时常有剧烈战争，而成了生死仇敌。比如，你刚才看到的。”

刚才那些妖魔……陈长恭明白了王波比的意思。

王波比叹了口气，道:“其实在很久以前，人族与妖族形同一体，虽种族不同，但与同胞无二。

“那个时候，至上大陆十分和谐，欣欣向荣，而且他们有着水火不容的共同的敌人，那就是——神。”

什么？！

神？陈长恭膛目结舌，怀疑自己刚才听错了，或者是王波比说错了。

神是人和妖共同的敌人，这是会让他世界观轰然倒塌的。陈长恭虽然明白，神未必就是公正的一方，在地球，他看过太多太多关于神犯下的错误。

但眼前的事情有些不同，陈长恭是穿越者，从他至上大陆后，闭月就给了他一套完整的“适应指南”。指南上十分明确，这个世界的人修行的目的无非就是迈出人界，得道成神。

既然神是人族水火不容的敌人，那这样的敌人会看着人族成为神？

“不对。”陈长恭呢喃道，他忘了一件事，这个世界的超脱者不仅有神，还有仙。

这么说来就可以理解了，人们得道不是成神，而是成仙，神和仙是有区别的。

陈长恭眉毛紧蹙，继续思考:

王波比讲了，在很久以前，魔族还没有出现之前，人和妖是伙伴关系，而那个时期距离现在怕是得有百万多年了。

百万年之间，怕是不少信息要断代，隔绝。早期和妖住一起的人类说不准连文字都没有，这样后面就会形成一片空白。

所以，到了现在，人们把神和仙混为一谈倒也是有可能的。

闭月给我的信息之中，拓荒时期以后，世上仅仅出现了一位超脱者，就是那位划分各大体系的大能。

这就说明，这个世界绝对出了问题。同时超脱者再也无法出现，人和妖就也失去了共同的敌人，从此内部开始分崩离析，产生了冲突，再加上魔族这个搅屎棍的出现……

陈长恭顿时感觉心神颤抖，短短片时，他的脑海之中一下子被各种上古秘辛给填满。

当然，这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王波比正挂着一副诡异的谄笑，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看。

“你干嘛！”陈长恭被他吓得退的往后一退，说实话金阵中的恐怖气息都没让他如此这般。

“你是个聪明人。”王波比捋了一捋山羊胡子，明明他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现在却完全老龄化了，主要他自己也懒得管了。王波比开口道:“贤弟，想必你也明白了人族和妖族冲突之间的一些隐秘了。”

陈长恭颔首，刚才的画面让他没齿难忘，眼下甚至还愈发清晰。

王波比脚下一踩，阵法盛放，他当即出现在陈长恭身边，并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道:“不瞒你说，我曾经接触过许多妖族，其中包括皮卡在内的精灵族，还有一些看起来凶狠狡诈的猛兽妖族。

“但说实在的，他们这些妖要比绝大多数人纯真的多，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自相倒戈。”

“而我告诉你这些事情，是有私心的。”王波比脸色愈发郑重，说:“你身为御妖国千百年来唯一的绝世天才，我希望将来的某一天，你可以担起与妖族结好，共同抵御魔族的重担！

“我虽是一届元素术师，但尚可窥探部分天机，代价是，落得这副模样……”

原来是这样……陈长恭看向胡子花白，头发散乱，像一个小老头般的王波比，感慨良久。尽管总是表现出一种得意忘形，喜好捉弄人的形象，但陈长恭明白，那是他大义后面掩饰着的脆弱缩影。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陈长恭眼里的敬重之色越发浓郁，他朝着王波比拱手作揖，持续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