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 域外的飘零客
明亮的光照在严武的房间,驱赶着昨夜的寒袭。雨已经停了,但窗户还滴答着向着房间内漏水。外面的昨夜被风雨打落的叶子与地面共眠了一晚,现在正在被环卫工作者清扫,聚集在一块然后被垃圾车带到它们最终的归宿地。路面还残留着一个个水坑,那是昨夜暴雨留下的唯有的证据之一。排水管道一直在高效率的工作着,向这座城市里的水输送到大海去。路上的车辆声和人流声丝毫没有因为暴雨的来袭所影响,应该按照规定的程序来运行。
床上有一个袋子,不知道是谁什么时候送的。严武翻看了一下,里面是一套衣服和一部手机。昨晚在他身边的平板已经不在身旁了,想必是那个住二楼的女孩到他房间里拿走了平板然后将袋子放在这里的吧。
衣服的质感很不错,抚摸起来给人的感觉很清爽,黑金色缝纫的花纹的品牌名彰显着格调和品味。这品牌严武不曾听过,应该是最近几年刚出来的品牌吧。手机也是严武不认识的牌子,解开屏幕后出场时安装的内部软件简洁清晰,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软件占据着手机的内存。“看样子国内这几年变化挺大的呀。”严武自语,穿上了袋子里面的衣服,将手机装入口袋着,打开门,向着卫生间走去。
衣服还是算合身吧。除了裤子有些宽了些,袖口有些大了些,其他的还说可以说的过去。卫生间里面有一次性的牙刷牙膏和洗脸巾,这是昨天严武查看卫生间环境的时候注意到的,严武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带着身上仅有的两百五十元下楼了。
“小伙子,二楼的姑娘给你留了一份信,特地交待我要亲自交到你的手上哟。”老板娘的语气中带着点戏谑,充满意味的眼神看着严武,笑眯眯的脸庞仿佛知道了一切。对此,严武只能的尬尴的笑了笑,哪些苍白无力的解释只会让八卦的人变得更加八卦起来,其他的没有任何效果。
信纸还用胶带粘着,上面还落下了严武亲启的字样,字迹秀丽的让人看起来很舒服,仔细一闻还带着点清淡的香味,让人舒心的香味。严武不清楚这是什么香,也没有心情花心思在这上面。他拆开信,里面是一封报到书,一封去幼儿园当保安的报到书。没错就是昨天晚上女孩说的。“这姑娘效率也太快了,不过为什么不跟着衣服一起送过来呀,真的是没有搞懂。”严武摇摇头,有些想不明白。他将报到书装进了口袋里,开始和老板娘聊起家常,有意无意的向老板娘打探住在二楼女孩的相关消息。
“老板娘,你对那个住在二楼的女孩了解吗,她叫什么名字,从事什么职业,家住在哪里吗?”
老板娘看了看严武,眼神中的意味说明了一切,不过看了看严武认真且单纯的眼神,那些打趣的话还是选择不说出来。她经营这家小旅店十几年了,看过了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她虽然不敢保证百分百的自信,但她也能有百分只八九十的自信,通过眼神来判断来旅馆的每一个人的想法和目的。早些年间,老板娘还年轻,刚出入社会不久还算得善良,某天夜里,一对男女来住店,老板娘看那男的眼神不对,再加上看到男的抱着的那的女的状态有些不对,像是被下了药一样。老板娘心善,想了方法救下了那个女孩,之后的几个月里面,老板娘频频的出现了意外,要不是运气好,可能早就被弄死了,这时的老板娘才想起来救了那个女孩之后,那个男的恶狠狠的看了老板娘,威胁着老板娘以后出门小心些,外面很容易出意外的。之后她动用了她夫家那边的关系,才将这件事情给解决了,自此之后,老板娘就收起了善心,再也不管这种事情了。
小旅馆处在繁华的地段,周围又坐落着好几所高中和一些职业院校,再加上小旅馆的费用便宜,很多学生也都能承担的起,因此,小旅店的生意还是挺火的,总会有学生情侣绵绵不绝的来,然后将白色的床单染成了红色。最初,老板娘看到学生情侣来的时候,她张了张嘴想劝劝他们,但看到了那对情侣的眼神,她沉默的给他们办了房。之后的小旅店的房间的床单越来越红,老板娘的心却越来越空了,那床单上的血,似乎就是老板娘的心上血一般。
老板娘来自一个贫穷的家庭,家里面穷而且她还有好几个弟弟妹妹,所以也就没读过几年的书和认识几个汉字了。十六岁那年,她被媒婆说给了一个很远的村子的一户人家的儿子,并支付了彩礼三十余万元。父母当然高兴的同意了这一门婚事,而她当时也默了口,默许了这门婚事。出嫁的那天,她坐上了婚车,看着来来往往脸上都露出高兴笑容的亲戚宾客,她手捧着花,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时间竟不知道事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幻的。她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丈夫,他也很年轻,估计跟自己的差不多大,稚嫩的脸强装着成熟。他拉着自己的手,一步一步走完了婚礼的流程,并把自己带入了属于他们两个的婚房。
外面已经黑了,外面的吵闹声也已经浸微浸消,她的目光一直停顿在门上,眼神空洞的像个木偶一样,没有了灵魂。突然,门被推开了,名义上的丈夫进来了,他们还很年轻,都没有到符合领结婚证的年龄。丈夫坐在椅子上,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是呀!他跟她差不了多少,都是什么岁的样子,又懂些什么呢。她起身,慢慢地走到了丈夫身旁,双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故作用着她自以为的充满诱惑的声音说我们睡觉吧,天已经很晚了。
那一个晚上是怎么过去的,她早已经没有了印象,只是在后来的时光里,她看着她那名义上的丈夫时,总会露出温暖的笑容。丈夫对她很好,做她坚实的臂膀,更是她坚强的后盾,尤其是在她怀孕的期间,给了她足够的安心和安静。后来孩子出生时,她又看见了父母,这是她自结婚后第一次再看见父母。两地之间的距离过于遥远,而家境不好,父母还需要照顾自己的弟弟妹妹,又怎么会有多余的时间来看看她这个已经嫁人的女儿呢。
但幸福总是不会在她的身边停留太久,在孩子两岁的时候,孩子的父亲去世了,据说是跑长途的时候因为车子的一点点故障导致的。那天她哭了很久,伤心欲绝样子让每一个来参加丧事的人心疼不已,她带着白头巾,走完了流程,最后看着他是棺慢慢地被土给淹没,最后形成了一个小土堆。之后,村子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谣言说她的孩子的灾星,如果再留在村里面的话,会害了他们整个村子的。村子里的人联合一起,要把她的孩子给送出来,她不肯,与全村人反抗,最终她带着孩子一起离开了村子,带着点公婆给的钱财去往了不知名的地方,寻求着谋生。
她在这个地段买下了要出售的小旅店,将小旅店稍微装修了一下,经营了好多年。期间,她善了心,坏了别人的事导致自己的环境放学回家的途中被一辆假牌照的车带上车,然后就再无音讯了。那年她才二十三岁,却经历了丧父和失子。她不算丑,但也算不上惊艳,经营这小旅店十几年来,到也有人来提亲,不过她都拒绝了,她倔强又痴情得要等她雀儿回来。她怕她再结婚搬走了,她的雀儿就找不到她了。是的,她的孩子的小名叫雀儿,据说的孩子出生的时候,有一只麻雀飞到了孩子的眼前,叫了两声之后就又飞走了。她也报过警,但她太过于弱小了,一直到今天,雀儿都没有找到,甚至连消息都没有听到过。
“你说住在二楼的小姑娘呀,她在这里住了好长一段时间了,至于她叫什么名字呀,我记得她当时在我这里登记的名字好像是季月清,另外你说的什么家庭住址和职业什么的,我就不了解了,客人来我这里住店,我就已经很感谢他们了,哪还盘问这些呀。”老板娘说道,眼睛挑了挑,“小伙子,你要是追求那姑娘,可要加油哟,我记得上一次有的男的跟那个小姑娘一起回来,出手阔绰的直接扔了一万元在我的柜台上,对我说包三个月的时间。随后就跟在那个姑娘的身后了,可那的姑娘好像对那个男的爱答不理的样子,但那的男的,确实比你帅上几分,要是在校园里,估计也是很受女生喜欢的吧。”
严武只是尬尴的笑了笑,向着老板娘摆了摆手,出门了。“真是一个有趣和奇怪的家伙。”老板娘收回了目光,看了看柜台上的照片,喃喃的说了一句,我的雀儿呀,你到底在哪呀。
幼儿园与劳工市场相隔很近,走过劳工市场之后到下一个红绿灯后有转,然后就能看见幼儿园了。严武路过劳工市场的时候,有些可惜的没有看见老范,原本他想的是路过劳工市场的时候跟老范打个招呼,感谢他对自己的照顾,不过如今既然是看不见老范,那就只能算了,等下一次再来打个招呼吧。严武这样想着,走过了劳工市场。
严武到达幼儿园时,已经是九点多的时候,那时候幼儿园的老师们已经带孩子们做完了游戏,现在孩子们正围坐在一起,听着老师讲故事呢。离校门口最近的看得清楚的小陆老师注意到了校门口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的严武,跨过了孩子们,向着校门口走来。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小陆老师开口问道,充满了一些好奇,也带着一些警惕。他之前在新闻上看到过,一些坏人常常会以外地人不认识的方式,向幼儿园的老师们打探消失,然后再做一些‘坏事’。
“我听说你们幼儿园现在缺少一个保安,我是来应聘保安的。”严武说完,怕被眼前的老师所怀疑,把那个女孩给自己的报到书给拿了出来。“这是我的介绍信。”
小陆老师有些警惕得解过了介绍信,看了里面的内容后才如释重负,露出了笑容,打开了校门,对严武说道:“原来的季子姐姐介绍过来的呀,快进来吧,你的保安室在那一边,请跟我来吧。”小陆老师走在前面,严武紧随其后,一路上,严武环顾着四周,看看四周的风景。
幼儿园很旧,再加上昨夜大雨的清洗,院子里的草地还是湿漉漉的且踩下去冒出来个水。教室的墙壁有的也已经开始脱白皮了,白色的粉零落在地,形成一道特殊的风景线。桌子也都是旧时期的产物了,那种桌椅,他高中的时候就了解了是被淘汰的产物,如今五年过去了,竟然还能再看见这应该消失在时代的产物了。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段,竟然会有一所这样破旧的幼儿园,跟旁边的建筑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这样严武对这所幼儿园的园长有了一定的兴趣。
“终于是有人来报道了,你可不知道,昨天晚上哪场大风雨,真的是太大了,以至于我们几个老师哄了一晚上的孩子,都没有好好睡一觉,还能平时的晚上,我们也不敢睡的太死,害怕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这几个女孩子家的,真要是出现一个强壮的男的,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心里的压力终于放下了。”小陆老师一边走着,一边自言自语着,欲要将这些天的压力全都倾泻出来。
“到了。”小陆老师从窗户的缝隙拿出钥匙,打开了保安室的门,对着严武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平日里你就在这里看看监控画面什么的,这里有对讲机,你要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以通过这个来通知我们,你先习惯一下这里的环境,我的孩子们还在等着我呢。记住。钥匙只有一把,要是丢了,你就等着吃苦头吧。”小陆老师说道,然后就快步的跑到了教室。
严武苦笑了一声,看了看保安室的环境,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吧,先在这呆一个月,然后拿到钱,回家。”
上午的时光真的很无聊,严武坐在电脑前,看了一上午的监控,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哈欠。期间他还玩了两三把游戏,高兴的退出了游戏,电脑的配置还算是中规中矩,可以带动一般的游戏,网络也很平稳,没有在打游戏的期间出现过掉帧或者卡顿什么的。中午的时候,季月清来到了保安室,给严武带来了午餐还有一盒抑制剂。当然,对于季月清的到来,严武心里面还是有一点不意外的,甚至有些期待她的到来,他有什么东西想问季月清,但季月清摇摇头,对他说这些你以后都会知道的,现在知道的太早对你没什么好处的,现在还是快吃饭吧,饭是我亲自做的,也不知道合口不合口。
饭盒被打开,里面的饭菜被展示出来,像是一副画,精雕细琢的让人不舍心吃掉一样,同时还有一碗汤香气诱人,让人食欲大增。“你将来的丈夫将会很幸福的。”严武说道,算是一个逗趣的语气。“是嘛,希望吧。”对于严武的逗趣,季月清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样,声音悲丧的像是一个人生充满了各种挫折和磨难的人看待生命一样。
“不要那么悲伤吗,生活还是很美好的,你看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奋斗生活着,哪怕他是一个残疾人,一个流浪汉,可他们也依然会因为下雨后能晒到太阳而感到幸福呀。温暖的太阳会无私的照顾这片星球上的每一个人的,不会因为他们身份,不是因为他们的善恶。”严武说道,嘴角上还残留着饭粒,嘴唇上还躺着汤的余味。不得不说这一顿饭菜是他这几天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菜,以致他在未来风餐露宿的时候,饿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都会靠着这画饼充饥。
“好的。”季月清露出温暖的笑容,如二月时吹来的春风,给人一种舒服和暖洋洋的感觉。春风吹拂着大地,沉寂了一个冬天的在土壤里面的小草终于是破开了土壤,呼吸到了新鲜的气息,旁边的野花也在积攒着力量,准备绽放它那让世人惊叹美丽的花苞。
“你笑起来很好看,你可以多笑了笑,不要那么悲伤,生活总会朝着我们理想的方向进发,哪怕中间出现了差错和误点。”严武说道,“这是我很早之前跟我弟弟说的,他的腿有问题,只能坐轮椅,因此性格上孤僻了一点,也没有什么朋友,更不会有什么人和他一起玩。因此我常常和他聊天,帮他改善性格。”严武不自觉地在脑子中就想到了弟弟的模样,“算算时间,应该也快要高考了吧,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他了。”
旁边,季月清站在哪里,安安静静的在听着严武的自言自语,表情认真且严肃的像是在听一场世纪的演唱会一样。她太有气质了,只是简单的站在那里,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做一个多余的动作,就能让人感到自行惭愧。
“对啦,你这这个幼儿园应该挺了解的吧,那个脏兮兮的穿着破烂衣服的小孩是怎么回事,她也不跟其他的人一起玩乐,就安静的坐在那里,蜷缩着身子。”严武问道,刚才小孩子吃饭的时候,他就通过电脑上面的监控画面关注到了,只是因为他不认识这里的老师,他也不知道该和人所说,正好季月清来了。
“这个嘛,我来这里之前,向小欣老师问过这个情况,她说这个孩子是昨天下暴雨的时候,一个人走到这里的,当时雨还很大,小欣老师心疼她,就打着伞把她接到了幼儿园让她躲躲雨,之后再让她的家人来接她。可小女孩说她没有家人了,她的家人都死了,然后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当时小欣老师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哄好,然后就让她先住在这里,之后再做打算了。”季月清皱了皱眉头,显然这样的事情也是让她有些难办了,她在小女孩的身上似乎看清了什么,但一因为能力有限,看的很模糊,不太清楚,她也不太肯定自己的猜测。
“要是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号码是……。”季月清说完,着急忙慌的就走了,她现在需要确定一件事情,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好吧,这下午的时光又该怎么度过呢?”严武坐在椅子上,抬着头看着上方的灯,消磨着时光。
晚上的时候,严武与幼儿园的老师们一一碰了面,打了个招呼,算是见了面。这算是幼儿园的传统吧,老师们忙了一天了,也在休息一下,他们会聚在一起,一起泡泡脚聊聊天什么的。冬天的时候,还可以一起泡澡。幼儿园有一个很大的小型的人造温泉,可以容纳七八人在一起泡澡,据说是园长盖幼儿园的时候弄出来的。保安则可以从保安室里面出去,到外面来伸伸懒腰,看看夜色,要是喜欢抽烟的话,也可以抽点烟,然后巡逻一下幼儿园,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就可以锁上幼儿园的门睡觉了。
本来老师们对保安就没有什么好的印象,也都不想和他见面,先前的那个保安就是因为偷看他们当中的某一个老师洗澡而被辞退了,后来幼儿园发部招聘信息,来应聘的哪些个人也都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当时应聘那些人的老师只觉得一阵惊寒,果断的选择了拒绝。后来园长亲自招了一个保安,对园里面的女老师保证正直,不会坐哪些偷摸的事情,并亲自打了保票的。但需要一个月后才能来,所以还需要招一个临时一个月的保安,所以,严武来了。
老师们都对这位保安产生了兴趣,只是因为招收严武的小陆老师对她的姐们说了一句今天来的保安好年轻,估计也才二十来岁的样子,而且有点小帅哟。老师们之前见到的保安都是年纪跟他们有很大差误的,而且品行也不是很好,她们都躲得远远的,唯恐自己有之产生交集。但这一次竟然有二十来岁的帅小伙来应聘保安了,这让她们的眼睛放射出了光芒,一个个的很有兴致的样子。
严武来了,被一群女老师围住在一圈,除了和他见过面的小陆老师,还有四五个老师。严武本打算认识完就离开了,却被其中一个老师拉住了,“别这么早就走呀,这时间还早,陪我们几个姐妹聊聊天如何。你可是第一个哟,可就好好的把握住哟。”严武尬尴的笑了笑,“不用了,我还要去巡逻呢,就先不聊了吧。”严武回头,却发现门已经被锁上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锁的,“现在你可以选择在这里坐一会,陪我们几个姐妹聊聊天了吧。”刚才拉住严武的那个女老师举手晃了晃手中的钥匙,笑嘻嘻的看着严武。严武叹气,只能无奈又被动的坐在一群女老师当中,听着她们的聊天。
她们的聊天枯燥又无味,说着可能之前都聊过很久的话题了,但她们却丝毫没有任何的反感。她们又什么都说,大胆而放荡,哪些令人害羞的不齿的话她们说的自然又和谐,丝毫不在意周围的人的想法和看法。不过她们周围也没有其他的人,自然就不会有想法和看法了。不过可就苦了严武,坐在这其中真的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他低着头,心里默想着什么时候能够介绍呀。
正当老师们准备把话题引到严武身上时,一个小女孩走了过来,穿的破破烂烂的,脏兮兮的朝着严武过来,她神情冷漠,但下一秒又感觉要哭出来了。她喃喃自语的说道:“哥哥,你来找我了吗,你是来带我回家的嘛。”说完就趴在严武身上睡着了,小女孩太困了,从昨天到现在已经将近十八个小时没有睡觉了。有老师说道,满眼的心疼刻在脸上。
严武抓住了这个机会,赶紧机身,抱着小女孩往外面跑,“既然小女孩都睡着了,那我就带着她去睡觉了,时间也不早了,各位也快些睡觉吧,明天还有上班呢。”说完拿走了钥匙,开了锁,急忙跑了出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真是扫兴呀。”手拿着钥匙的女老师说道,她好像是这群女老师的头一样,很有话语权,“那既然这样的话,姐妹们,睡觉吧。确定也困了。”说完还打了一个哈欠。
月色很美,银色的月辉落在小水洼上,清澈的倒影像是镜子一样。城里的灯光也慢慢的关上了,呼噜声也慢慢的充盈在空中,这样的美好,连月亮都困的开始睡觉了。每一个人的脸都带着笑,充满了开心和满足,似乎都梦见了他们想要梦见的。
幼儿园里有一颗大树,树干粗壮,树叶茂盛,夏天的时候,老师们就会带着孩子们在这树下乘凉休息,然后教孩子们画画和唱歌。站在这颗树上,还能看见保安室的情况。此刻,季月清和那个昨天和茶的男的正站在书上,看着保安室内的情况。
“怎么样,是不是我猜想的那样。”季月清问道,带着一点点期待,又希望自己的猜想是错误的。
男的笑了笑,笑容里面充满了韵味。“你猜的没有错,确实是从域外来的,身上的印记不属于这颗星期,不过她的家人确实有一定的实力,给她的身上加了不少的保护,不然她都到不了这里,就去死在路上。”
“现在越来越不和平了,到处发生侵略和战争,越来越多的没有家园的人开始了流离失所,登上了寻找庇护所的路上,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也是一处战场呀。”男的叹气,似乎他的眼睛已经看到尸骨遍布,血流千里的画面了。
“那我们有希望能赢吗?”季月清担忧道,她到不是悲观,只是以他们现有的所掌握的东西,真的能跟哪些一路高歌猛进收获无数的侵略者相提并论吗。
“管它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塌了还有高个子的先撑着呢,我们操心什么事呀,我们要相信自己,一个拥有着五千年文明历史的种族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准备。”男的说到,自信的脸上热血在汹涌。
“话说最近你走到第五步了嘛。”男的问道。
“没有,还在第四步呢。”季月清说道,“我哪像你啊,白完州的总负责人,权力大,资源多,手段硬。”
“你也别阴阳我了,等之后我给你点资源还不行吗?”男的说道,也是头疼了起来,“你要资源,林成空也要资源,我这个白完州总负责人就是一个钱袋子,谁穷都跟我要,我穷找谁要呀!”
“林成空需要什么资源呀,他那个地区好像没什么发展前途呀。”季月清好奇的问道,“该不会是为了常婉玉吧。”
“这谁说的清楚呀,你也知道我这个白完州总负责人总不能什么都要过问吧。不过常婉玉好歹也是负责白完州的最重要的地区,应该不会缺资源的吧,而且以常婉玉的见识和认知,应该也不会要林成空的哪些东西吧。”男的说道,然后接了一个电话,骤然间脸色大变,“我现在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个,你先看着这个小女孩,要是跟他亲切的话,把小女孩交给他好像也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什么事情呀,这么迫切的吗?”季月清问道。
“从王京州送到总部的一批货现在在我白完州弄丢了。现在运送队的首要人物希望借助我来帮助他找回那批货。”男的有些发狂了,“这总负责人怎么这么多的破事,烦死人了。”男的抱怨了一句,就消失了。
季月清本想问问是什么货物弄丢了,这么着急的找上了总负责人,按照总部的规定,若有意外的产生,应先找该地区的负责人,要是该地区的负责人无法解决事情,再找州的总负责人,可这直接就找上了州的负责人,相比弄丢的货物的贵重程度不简单呀,不是她这种地区的负责人所能了解的。季月清最后看了保安室一眼,也消失了。
大树上,有嫩绿的枝桠在快速的发芽,那是他们两个来过时留下的印记。

